正文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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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的对面确实是一家茶楼,生意并不太好,毕竟东城区住的人家都是高门的贵族,一个个的大门门槛恨不得比个人还高,让你爬过去的那种。
直降身份来这种茶楼喝茶而不在自家奢华的会客厅中喝茶,那就是在要那些贵族们的命。这生意,顶多也就从东城门进来的不是京城本地的人会驻留一会儿喝点茶,然后离开东城区。
现今松皆央和问相沉在这里,却感觉这环境其实不错。坐在二楼,敞开的窗户窗框比起一般人家的窗户都来得更为大些,所以视野和通风都来得更为开阔流畅。
窗上还挂着几个鸟笼,几只大小不一的八哥之类的鸟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叽叽喳喳,模仿者路过客人的话语。
尤其是茶楼的老板,手上还乖乖的站着一及其听话的八哥,就这么的在人手上,没有链子锁着却也不跑,被好奇的茶客摸摸脑袋也不受惊的,颇感有趣的茶客们渐渐地围了上来,就在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水泄不通的时候,老板就说人太多了怕鸟儿受惊,带着鸟跑了。
这场面就连问相沉都看得特别有兴趣,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些鸟叽叽喳喳的模仿着人话,唯独松皆央提不起兴趣。
穿越而来的松皆央别说能说人话的八哥,就连乖巧听话的能模仿人话的英语都见过。记得以前家楼下的麻将馆的老板是个土豪,养了只黄绿色的鹦鹉,听说是走私来的行货,价格能上万,然而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溜,还不会跑的。
就这茶楼里的八哥,只能算得上是小巫,不足为谈。
此时虽然天光还是乍白的很,但是看着桌子上斜斜的茶影,松皆央也是不耐的很。这登徒子的,多久了,还没来。
茶楼和听雨楼只隔了一条石板路,这东城区的,路上的人稀稀拉拉的,只有个别的大户的侍从在这条路上跑腿,除了这些人,就只有那些刚进京跑亲戚的人。松皆央打量了一下来往茶楼的人,个个风尘仆仆,面色蜡黄的。不像是会去关注戏子然后侵扰戏子的人。除了这些人,也就只有那些进出听雨楼的人了。
对此苦恼无比的松皆央就把目光转向了听雨楼本身。然而也是没什么可疑之处。进进出出听雨楼的人确实有,大部分进出的人脸都较于常人更白。很明显的,这些人都是潇雪戏班的人,进去不过也就是讨论下潇雪戏班经营的事情吧,毕竟梧琴是潇雪戏班的台柱,京城第三美男子,号召力自然是不需要多说的。
然而还有一两个个例,这个例留着小胡子,看着就特别奸诈,相较于时常脸上的粉都没擦干净的戏子,则是充满了铜臭的气息。再加上还有同样是比较稀罕的个子矮但是很壮实的男子。全都是进了听雨楼一会儿,就急匆匆的出来,虽然行色匆匆,但是却都不像是贼人的样子,从不在听雨楼的门口滞留。
松皆央盯梢了半天,除了给梧琴下定了交友广泛的结论之后,倒是完全没看出任何的端倪。
然而问相沉却说:“这听雨楼旁边的宅子,无一不是朝廷重员的居所,今天休沐日,如果是混在朝廷重员里趁着休沐日对着梧琴下手,如果没闻到风声,那应该还会动手。可能登徒子只是在伺机而已。”
不信邪的松皆央感觉自己非常的不耐,他已经和问相沉喝了两泡茶了,第二泡的茶已经滤的现在茶水都已经几近无味无色了。真的有登徒子吗?松皆央总觉得自己被骗了,想着那塞怀之葱,说是假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松皆央非常的苦闷,于是喝茶喝的多了点,中途尿意上来,一个憋不住,当即起了身:“我先去小解下,爱妃你继续看。”
点了点头,问相沉继续看着听雨楼的周边的状况没说话。
嘘嘘一下纾解了番尿意,松皆央也是舒爽的从茅厕里溜达了出来,其间还不忘去洗把手,认真的把手都给洗了一遍过去,这才放心的回到茶馆的二楼,准备继续盯梢。
这人还没走过去的,就看到问相沉一脸警惕之色的盯着下面。哎,有情况?
感觉到了不对劲的松皆央立即悄悄地凑了过去,然后和问相沉做了一样的动作,脑袋往窗外一探。
结果登徒子没看到,反而看到了……
太子的车驾?
一旁的问相沉沉默不语,只是精神专注的盯梢着太子。
对于问相沉来说,太子于他已经算不上陌生了,每日上朝都能看到这个面貌斯文儒雅面容甚是清绝的太子,这把个月下来的,两个人也搭过不少话。然而每每搭上话,问相沉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太子对自己的敌意。
虽然早有盛传太子对十五皇子的情意的事情,问相沉在回京之后,也偶有得到父亲的提点得知了这传言,但是在实打实的对上太子之后,也是对着敌意感到了着实的讶异。
姑且不提难以被世人容接的男男之道,就这长兄对于弟弟能有这样的情意可比男男来的逆伦多了。就这点来说,太子也真是高明。
以进未退,不说对松皆央的情意是不是真的,但是这明目张胆的对松皆央的纵容和宠溺,非但不会给人逆伦的印象,反而还会给人留下兄友弟恭的感觉。借着兄弟和睦的借口,以此来对松皆央施行占有。高招如此,结果却杀出了自己这个程咬金,借着婚约的名头,以及宜妃莫名的支持,活活的从太子的身边夺走了松皆央。既然如此,太子恨自己,怕是恨得深。
只是不知为何,天下美人无数,偏偏太子就执着于松皆央了。
松皆央看着不说话的问相沉,也不好意思打扰,问相沉练家子的,搞不好视力都比他好。自己出声噪了人也不太好,对此松皆央只能自己趴在窗台上,一起窥视太子松皆榭的行径。
看着看着,松皆央也觉得莫名其妙了。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可是难得的休沐日,五日一休的好时光。好好地松皆榭阻碍宫中和太子妃好好地恩爱一下造个人什么的,出来做什么?
每次到休沐日都会实行一下造人运动,但是奈何人体构造问题并不能造人成功的松皆央如是的想到。接着忍不住的盯着问相沉,希望能从问相沉身上看出个所以来。
对于松皆央的奇怪的目光,问相沉抖了一点鸡皮疙瘩,总觉得心有点慌,但是他的使命却告诉他,他得继续盯着,于是他只能装作没感觉到,继续的盯梢太子。
只见太子的车驾在听雨楼一旁的府邸的门口停下,这个府邸的大门距离相较于茶馆比较远,看不到大门的牌匾,问相沉搜刮了自己的印象一圈,才想起这个府邸,貌似是骑都尉丁刚的府邸。
骑都尉丁刚年轻有为,也是美男榜在榜的美男子之一,虽然排名不高,但是却也是武举的状元出身,论武功问相沉也是自认自己属于丁刚的,而且丁刚的相貌确实是不差,颇受京城里几个知名大家闺秀的欢迎,也是美男榜中最可靠分榜的第二名。
这第一名自然就是太子了。
咳,当然,这些八卦可别被松皆央知道了,如果被松皆央知道,这美男榜除了总榜,还有各种正对于不同类型的美男子,以免有些美男子因为相貌或者身体不好而排名低被埋没而推出的分榜的话,闹着要去争个什么什么分榜第一就又得是一桩麻烦了。
断了思绪,问相沉又是凝神继续盯着太子的车驾。
只见太子真的下了车驾,穿着较为轻便一身浅淡的常服,看起来很是俊逸,一旁路过并未见过太子真容的女子们都不由得好奇的纷纷转头看了看松皆榭。
然而松皆榭并未因为女子们的目光而停下脚步,而是在侍从的带领下直直的进了骑都尉丁刚的府邸。
对此,问相沉暗暗的对松皆央说道:“这好像是骑都尉丁刚的府邸。”接着就自己继续思考去了。
有诈么这是,问相沉摸着下巴想到,他的刚冒茬的胡子已经被松皆央在出门之前就全部刮掉了,松皆央说是好看,想对松皆央解释说一般除了宦官和戏子,没人会没胡子的,之所以这么迟才出来,也是为了等牙印消掉……想着那用了将近三个时辰才消掉的牙印,问相沉就觉得头疼无比,所幸最后还是给消掉了。
然而这话对问相沉自己来说都很没说服力……因为最近京城似乎真的流行刮胡子了。尤其是太子,就连太子都刮胡子的,这事情甚至都被言官上谏过,结果最后是被陛下夸赞挺好看的,显得比较健康而带过。
相较于正在思考胡须的问题的问相沉,不用问相沉说,松皆央也看出了这个府邸的不同,府邸门口有着重病把持,两带刀侍卫站着任谁都觉得奇怪的吧?
要知道王府门口也就俩不带刀械的护院看着门,哪有这个这么夸张的。至于骑都尉?这是什么职位?听着像是武将……不太懂的松皆央按着眉头认真地想到,似乎是禁军一类的职位,然而自己的印象里对这些职位并没有深刻的印象,毕竟王爷基本是不可能担到这种职位去的。
但是无论是不是禁军,怎么听着总觉得太子是要造反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