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的校服是那种宽松的黑白运动服，在后勤管理人员旳建议下，程晔拿了稍微大一号的校服。穿上后松松垮垮的活像个唱戏的，还好袖口有松紧带内折一下也能穿了。
    第一天开学，顾寒专门过来接人，见到程晔的装扮忍不住笑了。怪不得他笑点低，程晔本来就瘦小，现在就像是套了一个麻袋，颇为好笑。
    “我还是等会去后勤处换一个小号的吧。”程晔苦着脸说道。
    顾寒整了整他的衣领，拍拍他的后脑勺，“算了，反正你长得快，明年还能穿。”见程晔略蛋疼的脸，嘴角的弧度却丝毫没有放下来，却还是继续安慰道，“学校也就星期一要穿，忍一忍就过去了。”一小在这些方面要求并不严格，很多女孩子都披散着头发来上课。
    “哦。”
    程晔偏头看向顾寒，明明是同样的衣服，怎么自己就那么毁三观？就像是披了床单一样？不开森。
    顾寒好笑的捏了捏他翘起来的唇瓣，微笑着牵着人出了门。
    清晨时光，鸟语花香。徐然正站在门口，单肩挎着书包，背光而立。身上也是与他们同款的校服，整个人气质内敛。
    “一起走吧。”程晔近来对他也没什么意见了。
    顾寒依旧是客气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反驳程晔的建议。
    时间确实不早了，徐然略微犹豫了一下，垂下眼眸说道，“好。”
    上车后，程晔坐在中间，两边的人都不互相说话。程晔咬着盒装牛奶的吸管，鼓动着腮帮子一口一口的咽着嘴里的牛奶。
    鼻尖都萦绕着单独拿的奶香味，程晔皱着眉松开了吸管，“不行了，我是在喝不下了。”实在是感觉有一股子腥味，再和他都要吐了，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万分想念林小胖。
    “快点喝了，你还想不想长高了。”说到这个顾寒隐隐带着笑意。
    能不能不老戳人痛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程晔眯了眯眼，笑意吟吟的转过头把吸管靠在了顾寒的唇上，“你也喝一点。”声音如春风化雨般温柔呢，笑容更是灿若艳阳。小眼神更是表现的期盼不已。
    真是没办法啊。顾寒在心底摇了摇头，接过他手中的牛奶，也没嫌弃被他咬出了一条印子的吸管，另一只手顺了顺他脑袋上的呆毛。
    “没有下次了。”
    “恩恩。”程晔忙不迭的点头，心想下次我才不喝了，偷偷藏起来。
    纯牛奶的味道算不上好，伴着程晔那得意的笑却格外的开胃。
    二人倒是一点不在意有外人在，亲密的动作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徐然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自己坐在一旁看着风景。
    “下午我过去接你。”三人走到楼道口时顾寒嘱咐道。
    程晔自然没有意见，背着书包挥了挥手就向教室走去了。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里，顾寒这才收回视线。徐然静静地看着他，两人一同缓缓上楼，气氛格外安静。
    “你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你们不是同一种人。”顾寒声音淡淡，却不容置喙，“他不需要哥哥。”他有我就够了。
    终于来了吗？徐然脚步顿了一瞬就泰若自然了，心底失笑。那个自以为是的傲娇猫，想必也就只在面前这位面前收起过爪子，他可从来都不会受谁欺负，只有他气别人的份。也许也就顾寒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真是很有意思的事呢，有趣的让他都不愿意服输。“是吗？”徐然微微一笑，语调上挑，“这种事情好像应该先问问他。”
    一个傲慢，一个冷漠，却都不把人放在眼里。偏偏就互相入了眼，真是有趣得紧。
    顾寒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晦暗不明，语气也格外森冷，“你最好清楚自己的立场。”
    那强势而又霸道的语气，确实很容易令人臣服，却也说明了那人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徐然渐渐收敛了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很清楚。”清楚如明镜一般，自己不过就是个麻烦而已，可他又不愿意承认这个宿命罢了。
    空气中如同侵蚀了一阵寒气，渐渐把周围空气凝结起来。两人谁都没有退缩，若有刀光剑影恐怕早已过了千万招。
    “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顾寒挥袖离开，仿若不愿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