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实在难为天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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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翩翩公子,一个寒眸似冷刃,没有插进两个人对视的这片刻。
“喵。”一只尾尖一点金的白猫突兀的出现在两个人之间。
猫停在两个人之间,左右偏了偏头,嘴里发出似是不满的咕噜声,却没有再动一步。似乎在同一刻,连空气都要化作利刃的氛围土崩瓦解,两个都有了些细小的动作。
凌君影理了理几缕散在眼前的头发,对面,那个男子已经散去冰寒之气,换作一脸淡漠之色。
“你身上有赫辛的气息。”男子不带笑意,眼睛里纯粹的蓝色却像水纹随着一呼一吸,散开。
闻言,凌君影却绽开一个笑容,不可置否地应道:“他很厉害。”
唐雪城轻轻扯了下凌君影的袖子,却得到一个只有纯粹笑意的笑容。凌晨目光似是触及刚才对着他们的寒刃,还心有余悸,向凌君影后面身后缩了缩。凌君影拍了他的头,转而又看向前方。
凌连宸莫名选择相信,相信什么?或许,算是天命吧,或者是这个愈发不可测七弟。几个老臣交换了眼神,选择了闭口不言,他们看不清事实,看不清风向,就像他们猜不透凌正远一脸平静到底代表了什么。
两个人似友,至少认识,却又小心至极的样子,两个人算是敌人吗,若是这个七皇子和另一个是真的站在对立的势力,此刻两个人却没有露出丝毫敌意,甚至带着丝丝高兴的样子。
两个人同时微抬起头看向同一个方向,几乎同时扬起一抹淡笑,一种不屑,一种懊恼。男子轻哼了一声,转而低头继续喝着自己的茶,凌君影却站在原地,笑意更深,任由着几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将唐雪城从身后打晕带走,同其他人一样,被绑在了石柱子上。
几道气息已经山岳般压来,不少修为还低的人露出不适的神色。小心翼翼靠近凌君影的小金压抑的长叫了一声,猛地蹿离了。
男子放下杯子,骨瓷叩击檀木,余音结束之时,凌君影抬高了一分的右脚,猛地发力,他已如鬼魅般,不掩饰身形,掠过,留下十几道残影。几乎同时,坐着的男子站起身,烟一样,几步轻点,双手顺势从身侧空间里抽出两道长剑,长剑剑鞘通身漆黑,配以金色纹路,似是枝缠藤绕,极为华美的样式,然剑出鞘,淡淡的不容忽视的威压却随剑身的横移而将周遭的空间碾压出细细的一道裂痕。
剑至,凌君影却空手相迎。
“你以为不用刀就能胜过我吗?”刚刚还淡漠四看空一切的模样的男子却用着挑衅的语气问着凌君影。
两个人将本该有的杀意,兴奋,憎恶,欣赏等刀剑相抵时会出现的情绪都掩藏起来,用着眼底阳光照耀不到的深邃之色互相看着对方。
这场争斗没有目的,这场争斗没有试探,似乎这场斗争因为没有开始,所以也终没有结果。
凌君影没有作答,手下却游刃有余似的,脸上是与对面之人截然相反的笑意。
“擅闯灵境,是何宵小?”苍老的声音自半空中落下,很快几道身影停在了半空中。
凌君影他们却没有停,手下更快,几个人影出现时,凌君影变掌成爪,直接向着对面男子的面门攻去,下一刻,男子手中的双剑却被震落,剑斜斜的插在地面上,再去拿回已是不可能了。男子同样空手相迎上凌君影越发迅捷的攻击招式。
很快,不过两三息,两个人就缠斗在一起,因为衣服都一样,甚至神色都是一模一样,而且争斗时两个人身上都在相同的地方划上相同的伤,当真是真假难辨!
凌正远望着地上丝毫没有停手意思的两个人,隐隐猜透了他们的把戏。
半空中的几个人因为被怠慢了样子而不禁带上了怒意,当着后辈的面,却不能丢了面子,只能忍着怒意,其中一个手一挥,一道威压向场中两个人齐齐压去。
两个人果然齐齐后退,仓促的稳住身形。
“堂堂净灵宫宫主,不过如此。”分开的两人中一人淡淡说道。
这句话却像一句导火线,将两个人的战意再次挑起似的。
再度变换着拳脚的两个人速度更快了。
两个人突然齐齐看向半空,似乎顾忌着什么,下一刻又用同样的步子,后退,分开。
“原来是两个中还有一个是净灵宫的魔头。”半空中几人声音不低的商议着。
“今天看来,那个魔头还是个毛头小子,只是继承了以前人的名头。”
“不如两个人都杀了,不必分出哪个是擅闯者。反正,杀了魔物也是造福苍生。”
“好,就这么办。”
听着几个人的裁决,同时白衣的两个人,脸上却露出不同的神色,一个是毫不掩饰一脸不屑,低垂着头,似乎不愿意浪费力气再做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而另一个却仰头迎上几道目光,眼中温和的光彩映在上方几个人眼中,却因为阳光,这目光折射出棱角,直直逼来。
“不可。”凌正远被绑着,说话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随后,他语气松下来:“我七儿在其中。几位前辈,请再作商议。”
“商议?你就是当代凌家的家主?凌家看来差不多都败在你手中,你有何脸面如此?”刚刚发话的人看了凌正远一眼。
地上两人中,刚刚敛去不屑神色的人,带上轻笑,说道:“哎呀呀,凌家的一群老家伙也不过如此,为了一条死规矩连后辈都不放过。毫无缘由,血溅当场。好戏!老家伙,如此大义灭亲,我怕是做不到了!”
说话的人毫不掩饰自己话中讽刺意味,说完后,还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挑眉看了下几个脸色变了几变的人。
“规矩不可破,凌家后人在秘境开启之余时进入秘境也犯了族规。”另一个立在一旁的人温声解释道,“不过,小小年纪,有如此修为也当属不易,也就差了一筹,念你刻苦修炼,可免你死罪。”
“哎?凌君影我记得你平常三天两天用来吃喝玩乐了,还有一天,你不是在睡觉吗?你哪来的时间‘刻苦修炼’?”男子像是看戏时不时插上几句点评一样,而且这戏渐入高潮,引得他兴致很高,嘴角带着淡笑。
凌君影却没有回答他,看着半空中刚刚说话的那个人脸色也阴沉了几分,他笑了笑,那眼睛里也沾染上些许笑意:“你是说,我进了下自己家的地方还有罪了?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你又算什么东西?”
“大胆狂儿!”其中一个人听到这话,指着凌君影,手抑不住的颤抖。
凌君影却理了理皱了的袖子,小心的给自己包扎着手上看得见的伤口,一面他答道:“承蒙夸奖。虽然我一向尊老爱幼,在外从不敢忘师尊教诲,父兄之训,可,对于要取我性命的将死鼠辈还报以尊崇之心的话······几位前辈,你们会不会说我不辨忠奸,忠孝全无,小人一个?”
立在最边上的老者,仍是不恼也不气的模样,淡淡说道:“正远教导自是无方,后生,你说你师承何人?只要你们师徒来凌家祠堂当着诸先祖诚心悔过,悔教导之粗鄙,悔不学之难堪,你的皮肉之苦也可免受。”
话音刚落,就听到下方那个男子满脸惋惜,叹息道:“唉,没想到······不朽阁未来的继承人竟然落魄至此······”
凌君影还没开口,这句话就落在众人耳中,迅速地激起不小的动静。至少每个被绑的人都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异色。
上方几位老者,也各怀着探究之心,落在白玉广场上。
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听说那个人不是只有一个徒弟现世吗?怎么······”
凌君影却没有将这些人说的话听进去,他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唐雪城,发现她还未醒来,暗松了一口气。再看着······他从来只愁戏的好不好看呢!
“好像是姓夏来着的。”
“你忘了,以前将······那个女人也姓夏······”
凌君影闻言眯了眯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