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玉佩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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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风在脸上的线条做了些改动,没有戴上面具,穿了一件浅蓝色流水纹的长袍,长发用海蓝冰莲石簪子绾起,打扮完后,在对着镜子眨巴眨巴眼睛,这下没有还认识我吧。
"小子,还活着吧,出去吃顿饭,别又看谁不顺眼给废了。’’糟了,半个师傅来了,我先走了。踹开门进来的鬼邪感受着空间波动的气息,无奈地抚抚额头:“估计又要出事了,不过那臭小子总归有些分寸,不至于闹到皇族那边去吧,不进皇宫,老子还能把他捞出来。”
鬼邪碎碎念着,走了出来。院子里,一株在雪落之时才会盛开的雪界草上一个花苞微微张开,“我倒忘了,这种东西原来叫‘引魂香’。”
夏子风已经一蹦一跳地进了“麒麟楼”,麒麟楼处在东城最繁华的地段,是间很有名气的酒店,每天这里即使是花费高昂的雅间,也是供应不求,很多人都是冲着“麒麟角”,据说第一道“麒麟角’’,就是开这家店的主人寻得麒麟蜕的角,再经过上百道工序制成的一道菜,至今无人能及。当时的异香千里使麒麟角的传说变成一个事实,麒麟楼于是在帝都站稳了脚。
说起来,夏子风当初也是被这个故事吸引来的,刚来帝都几天,就在二楼永久的预留了一间雅间,和大至楼主小至店前小二都混得很熟了······
夏子风冲进店里,在喧闹的一楼,倒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小二刚想招呼,夏子风向身后丢出一块牌子。小二何等能力,见了那块牌子,二话不说跑开了,这位公子怠慢不得!
不多久,小二端上来几盘点心,来到二楼的角落一个人坐的桌子前,又仔细的看了看:这小公子倒是俊朗,不像那个仙人公子,一会儿像个仙人,一会儿又一脸邪气儿。不过那块牌子不假,这几百年了,也就那个公子一人弄了一块,怎么在他手上?
想着,回过神来的小二发现俊朗的小公子一脸笑意的盯着自己,手上的一盘点心差点没丢出去。夏子风却笑着问道:“本公子帅不?”“帅,帅呆了。”回过神来的小二连连点头。“本公子以后就用这张脸来你们这儿吃饭。”“嗯,啊?公子您是······”夏子风一巴掌拍过去:“笨蛋,没认出来是好事,以后记得叫我唐公子,别露馅儿了。”“那夏······唐公子,您今天怎么不去雅间候着,那件雅间和三楼的天阁一直给您空着呢。”“唉,这叫低调,低调!”
跑开的小二想起突然空旷起来的天阁,不禁为楼主伤心起来“可怜的楼主,那尊大神一来,就被赶出了天阁,搬去了地阁。楼主你怎么就招来那么个瘟神,那位公子还说什么‘天医配天阁,绝配’,怪不得······唉。”
“小二,今天我们这整间楼都包下了,请让所有人都离开吧。”一道声音夹着淡淡的灵力,整个楼都可以清晰地听见。虽然来人说得极为客气,但一句话让慕名而来,其中不乏有权有势之人全都离开,其中的张狂让一楼瞬间沸腾起来,不多久二楼的人也跟着起哄起来。
说话的女子正是凤翔的一位公主,旁边站着苏天赐和北方璃国的九皇子慕清,还有其他几个帝都的公子。此时,只有几个少年人来楼中,虽在异国,但几个人终是皇族,帝都的几个公子平日里也是跋扈惯了,今日跟在皇子公主后面,自然要好好表现表现。
一楼很快有人不服气地叫起来,领头的凤翔公主,并不比小公主,今日一副武者打扮,断截双鞭盘在腰间,想来是早就想和帝都的青年斗上一斗,灭一灭明炎的威风自然最好,正好明炎的皇室不在,闹大些也不碍!她一使眼色,将几个想要上前的人喝退回去,转而笑道:“早就听说帝都的青年俊杰颇多。”说着她轻笑一声,将面纱轻轻摘下,果不其然,几个人的目光一下子变了,她又道:“不如,今日和本公······姑娘一比,输了酒楼中的就全部离开酒楼,如何?”话中满是挑衅,但她面带得体的微笑,却没有丝毫轻视之意。
小二脸色都变了,楼主刚被夏公子气跑,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儿啊。酒楼中已经有人大喊一声:“比就比!”喊话的大汉一声异常豪迈,一时间犹豫不决的也跟着附和起来。小二看向楼上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夏子风,缩回了柜台下面。
穿着短衫的少女站在一楼临时挪出来的空地上,墨绿色的长鞭一动,挑战者便一个个倒在台上,凤翔的公主将他们的腿或者是手骨打碎了。楼里更加骚动了,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向外逃去。已经有不下十人或跪或趴在“擂台”外,惨叫声终于惊醒了夏子风,夏子风看到楼下一人手上的长鞭上滴落的几滴血,下意识地将她当成罪魁祸首,从面前的筷子里挑出一支,夹在手里就要扔出去。
这时,十几个人又冲进店里,将抬头看情况的小二又吓得缩了回去,夏子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将筷子无声无息地又放了回去,宁远帝,大皇子还有宴会上一伙人都在?在微服私访吗?!想着半个师傅的警告,夏子风果断地趴回桌上,睡觉······
喧闹声很快静下来,宁远帝一来,凤翔公主也不敢继续胡闹了,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地盘。由于暂时不便暴露身份,该赔偿的还是要赔偿。被叫出来的小二下意识地指向夏子风,一众人瞬间将他当成了主事人。被推醒的夏子风一看这么多人莫名其妙的围着自己,愣着神,一时连起床气都忘了发,一个一个看过去,终于看到“熟人”了,夏子风迷迷糊糊地说:“宁远帝,早啊。”一句话不分上下,颠倒日月,众人却一下子听明白了:“陛下万岁万万岁,殿下千岁千千岁”。
夏子风终于在这颇具声势的一声中清醒了,看清了旁边的一群人后,猛地惊叫一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开,站直后却再也没有下跪的意思。凌连宸在凌家兄妹中当属玲珑心思,看到这个少年,莫名的熟悉,理智却告诉他,面前气质完全不同的翩翩公子并不是夏子风,可刚才那毫无礼数堪称大胆的一声招呼又是怎么回事。凌正远不知为什么对这个一惊一乍的少年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宁远帝不说话,也就几乎没人愿意找一个毛头小子的麻烦,倒是苏建武颇为含沙射影的说了几句,宁远帝竟顺着他的话提及眼前的事来。
宁远帝作为东家,这件事事关他国公主,自然得处理好。他听着事情的经过,深色的眼睛让人很难发现他走神了。凌正远莫名的相信那个不知姓名的少年所在的一方定然是不会先挑起事的,结果似乎已经定好了,莫名的他想将少年与才见过两次面的那个有趣的小子联系在一起,却发现令人根本不一样,一个狂得可以,自有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而眼前的少年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子,估计是楼主的孙子辈的,处理事情方面自然差点,也差点气势······
决定远离他们的夏子风自然将几个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确定自己的易容术真没问题后,他坐在位子上,安静的低着头,听着宁远帝将决定落下,他二话不说盖上麒麟楼的印章,忽视了小二一脸询问的表情:你前几天闹了一趟麒麟楼,可是一点亏都没占,今天你有认真听他们说的话吗?
夏子风在小二不断变幻的神色中,扮演着不合格的主事人,被化得还算俊朗的脸在一些人的抗议声中皱在了一起,彻底的打消了凌连宸的疑虑。不过,大多数人同意了,连宁远帝都同意了,这件事也算是结束了。
由于皇家的人在,虽然麒麟楼不管你是皇族还是百姓都会招待,不过楼主都不在,只有个小管事在,所以有胆子留下吃饭的也就没几个了。
夏子风本来准备开溜的,可是身为主事人,好像还要端盘上菜伺候他们。貌似在他们中的几个人眼里,小二是不够格儿的。,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分,夏子风什么话只能在心里骂了,脸上却挂上了标准的店小二的表情,为了以后日子好过些,我忍,一群笨蛋,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夏子风不知道有怎么了,小二在门边递给他第八道菜后,又跑去传菜去了,而夏子风竟然手撑在在门外的栏杆上睡着了。终于,雅间里那个刚赢了数十人的公主,再喊了三声无人应答后,得到允许出来,看到夏子风扬手就要打过去。哪知夏子风突然睁开眼睛,一手撑着栏杆闪避开来,身子却已经在栏杆外,本来,夏子风要翻过来再踢上那个“无聊的女人’’一脚是完全没问题的。在感到门后有人要出来后,夏子风一下子收了加在腰身上的劲道,一只手紧紧抓着栏杆而骨节发白,而整个人悬在栏杆外,身子紧贴着栏杆,在门被推开的一刻,他眼中的狡诈笑意瞬间收起,反而染上了浓浓的恐惧之色,眼圈泛红。
于是,房间里久久等不到夏子风端上菜的一众人,走出来透透气时,看见了:凤翔国的公主以结丹期高手的身份在欺负一个一丝灵气都没有散发出来的小主事,似要泄愤。于是,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鞭子,因扬空,而变成了快要打在抓住栏杆的那人手上!
凌连宸第一个冲过去,将夏子风拎起来,夏子风为了继续装可怜无辜,上演自己的好“计谋”,也就咬咬牙,任由人拎着脖子凌空跃起来。一枚白玉佩却从怀里掉了出来。夏子风,呼吸一紧,刚要挣脱,一道影子却比他还要快。转眼间。宁远帝已经站在了二楼原来的地方,摊开的手上,静静的躺着那枚白玉牌,却不打算还给他。夏子风轻轻松了一口气。
众人看来宁远帝这做法这也并不奇怪,这枚白玉佩想来是明炎某个皇子遗落的,至于怎么到一个小小的管事手里就难说了······
几个在场的皇子都将玉佩找出来,几枚玉佩放在一起,完全是一个样式,这些玉佩原皆是从一整块白玉玉上先切割下来的一块,再经雕琢,纹样皆是古龙简纹,唯一不同的是玉佩背面写的分别是明炎的诸位皇子除去姓氏后的名字,这些字也是出自一人之手,字上用金毓璃石镶嵌,绝不可能模仿得出来。
莫名吃了亏的凤翔公主顿时满脸不屑的看向静静站立的夏子风,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玉佩,用着得体的笑容说道:“看来是宫里哪位殿下的玉佩丢了,不过这个小子倒是运气好,竟然捡到了。”
果然,说的隐晦却指意明确的一句话将众人的视线全都引到偷窃上,偷窃皇子之物,罪名不小!这个小子怕是真的难逃一劫了。
夏子风依然看着玉佩,他是怕拿着那个玉佩的人万一将玉佩摔坏了,(虽然不太可能,可毕竟年纪大了),到时候他找谁哭去啊。抢回玉佩,貌似风险更大,听说,这块玉佩世间独一无二。
同样的,凌正远拿着玉佩,听着众人的议论,却不敢去看玉佩的背面······
围着的人神色各异,凌连宸想着刚才少年身子忽然的一紧绷和送的一口气,刚才还未落地时,他的紧张不假,而且,他始终没有动用灵力,应该是个普通人。那么刚才的一挣,不就很······那块玉佩应该是哪个皇弟的,就算他知道是真品,可是为了一块玉佩丢了性命,可能吗?还是······凌连宸眯了眯眼,被突然划过脑子的想法一惊,难道······
凌连宸突然开口问道:“这玉佩是你的吗?”夏子风想想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下意识地答道:“是啊。”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依旧是一片寂静,不过不敢想的想法突然被点破,一时间一部分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不过想想,看那小子傻头傻脑的模样,估计成不了气候。这样各自怀着心思的一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开口。
宁远帝突然手一翻,玉佩背面却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君影,你叫凌君影。’’凌正远突然抬起头,却不见对面的少年回答,一时间神色莫名。
夏子风想到这是刻在玉佩背面的字,差点就应了一声,声音应是卡在了嗓子眼里,喉结处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可想······回家?’’宁远帝这话一出,不就是承认了······几个国君相互看了看,或许明炎马上要发生些事儿了······
夏子风却低下了头,家,我的家早就在十三年前没了,我还能有家吗?家······
“你的母亲可是叶婉儿?”宁远帝突然问道。
夏子风自然猜到他怕是在试探。夏子风抬起头来,神色冰冷地说:“我的母亲叫清莲,陛下怕是认错人了。既与在下无关,在下先走了。”声音里带着不近人情与怒意,不过能被听出几分,倒不见得。夏子风劈手夺过玉佩,向三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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