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关于花和韵的追妻事件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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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天后,南木镇,侯府。
    夜,无风。
    侯府的则面墙角,花和韵一跃而上墙头,脚尖轻点,身形如风疾驰而去。
    几个落地到达书房的顶上,附身趴下听着下面的动静。
    往常侯府老爷侯良吉都会在這个点上办公,偶尔会有书页翻动的声响。
    现在,
    太安静了。
    他抬手掀开一瓦片,往下看。
    侯良吉一边的脸趴在书桌上,他选的位置刚好看清了一张发白的脸,嘴唇发黑,已然毒发多时。
    花和韵暗叹一声,又来晚了一步。
    這几天来,次次如此,就不是巧合了,那人避而不见。花家大少怎能不气馁!
    他神情落寞的往家中走,心中越发坚定起来。
    奈何一连几个月,都是這般境况。
    暮中阁里,
    甲心水看着好友這般凄惨的模样,摸着下巴摇头,口中喃喃自语:“要不得,要不得!”
    逐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一口干了。
    花和韵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垂下眼默然不语,神情是越发黯然了。
    之后,
    连续一年的时间,花和韵追着那人的脚步,走遍了大江南北,每每得到消息赶去时,只看到那人离去时的一片衣角。
    时隔一年后,
    又回到了暮烟城。
    他今年都二十了,又是家中独子,家中父母长辈开始为他的婚事着急。
    再三催促他回家中,选一门亲事。
    他自幼尊敬长老长辈,开始回绝了几次后。
    父亲大怒,命他尽快回府,不然就是大不孝,花家七代单传,皆是男儿,为花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他本应尽到自责所在。
    花和韵只好回到家中,向父母坦白這一年离家出走的因果。
    “爹,娘,孩儿不孝,孩儿并不想娶任何一家的女子。”花家正堂里,花父花母端坐在首座,花和韵双膝跪下,心中有愧,但他抬头坦然面对家中父母。
    “逆子!逆子!不孝为三无后为大,你怎么……”花老爷一手扶着胸口,一手颤抖的指向儿子,怒极大喊道。
    花夫人走至一旁,抬手帮着自家丈夫顺气,还算理智的开口反问:“韵儿可是有了中意之人,不妨带她回家里瞧瞧,娘也好帮你把把关。”
    花和韵低头苦笑,略显艰涩的开口;“娘亲,孩儿确实有了中意之人,孩儿今生也发过誓,非他不娶。只怕您二老不会同意罢!”
    花老爷平复了一会儿呼吸,也冷静了不少,看着堂下跪着的儿子问道:“只要是女子大可带回家来,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和你娘都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花和韵心中发苦,张口不失恭敬的回答;“孩儿中意之人,并非是女子……”
    二老听闻震极、怒极!尽管心中有所猜测不同之处,当亲耳听到的结果还是接受不能。
    花夫人勉强压下心头中的震怒,严肃的看着儿子问道:“韵儿你、此事当真?!”花和韵深深一叩首,声音坚定:“孩儿不孝!”
    花父花母深知儿子的龟毛程度,听此一说,成亲一事基本也就没报任何希望了。
    良久,
    正堂的三人都没有说话,花夫人首先回过神来,问:“那你可怎么向你爷爷奶奶交代,他们年事已高,可经不起你這么折腾!”
    花夫人语气稍缓和了一点儿,细细思过儿子這么些年的表现,爱调戏美人的脾性大都是男子居多,她私下也跟自家丈夫忧虑过此事,也有过一些心理准备。
    现在,果真如此。
    此时正是男风盛行,男男成婚的也不在少数,看多了大多数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花老爷思量过后,坐回椅子上,向花夫人一点头,示意她可以说了。
    “韵儿,既然你执意如此,娘也不为难你了。”花夫人看着儿子惊喜的脸,接着开口:“我和你爹早前也商量过了,倘若你以后真娶个男子,就领养个孩子吧,将来也有个人为你们养老。”
    花和韵喜极,从来没想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谢谢爹娘!爷爷奶奶那的意思是希望孙儿幸福就好,其它他们一概不管!”花和韵道谢完爹娘,也一并将爷爷奶奶的意思说了出来。
    花老爷和花夫人气极而笑,好小子,感情是早就通过气了!
    “爹、娘,孩儿现在还没把他追到手呢!养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花大少绕绕头,有点不好意思了。
    花夫人摆摆手“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人追回来带来给我们瞧瞧。”
    “有点出息!”花老爷恨铁不成钢,说完也跟着自家夫人回房去了。
    花和韵一个人还在地上傻傻的跪着,他笑着笑着两行清泪滑下,喜极而泣啊!
    家中长辈搞定了,但追妻之路何其遥远……
    一个星期之后,惊喜接踵而来……砸得花大少满头包!
    清晨,微风。
    花和韵早起出门散步,走到了观赏亭的荷花池边,看见了一个熟悉之极的黑色身影在荷叶上飘过,手上捧着采集到的莲蓬。
    他惊喜交加的追了上去,一边大喊:“兄台留步!留步!”
    真是相逢不如偶遇!花和韵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他三脚猫的功夫,就属轻功练得登峰造极。
    卜文山采集完莲蓬,正准备离去,突然身后传来喊声,他没感觉到杀气,便停下转身看着来人。
    一向巧言善辩的花和韵,看着眼前的這张脸,呐呐张口说不出话来。
    花和韵眼神一瞥对方手中的莲蓬,张口问道:“這、這位仁兄,敢问你采集這莲蓬有何用处?”
    卜文山看着他,没回答。
    花和韵灵光一闪,连忙张口说道:“今日我本早起出来采摘一些莲蓬,准备做一道食材,所以瞧见兄台也恰好在此采摘,便有此一问,不知兄台可否告知一二?”
    他说得有理有据,目光含有期待之色,卜文山想了一会儿,才答:“据说莲蓬有止血功效。”
    花和韵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回答的一本正经。
    忽而微微一笑,笑容真诚动人,卜文山看了也不免一呆!
    他拱手道谢,卜文山看着他略一点头,转身离去。
    花和韵在他身后笑的狡诈,他功夫属三流,轻功可是一绝,擅长追踪隐藏气息都是一等一的。
    往后几天,卜文山总是能和他自然而然的巧遇,他心中狐疑不定,可见对方态度实在是坦然至极。
    他索性将所需材料准备充足,往后几日都不必在外出采购。
    花和韵似是看出他今后的打算,态度自然的陪在一旁。
    他心中有点不耐烦,长久以来习惯了独自一人,对于有人陪着始终感觉不适应。
    花和韵看他神色,知趣的提出告辞,正准备神情黯然的转身离开。将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落寞,演的淋漓极致,加上真情演出,效果翻倍。
    卜文山看着心中不忍,见对方也是一番好心,便将人留下了。
    偶尔他在一旁逗趣几句,缓和气氛。
    卜文山不时应上一两句,心中不适感渐消,心情也轻快起来。
    面向花和韵时,神色有所柔和,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花和韵瞧见对方心情愉快,抓紧时机开始自报姓名。
    “你我二人相识至今,还未互报姓名,实在是不太妥当。我姓花,名和韵,为表亲近,你唤我“阿韵”可好?”他表情真诚,语含期待的看着卜文山说道。
    花和韵和他相处,总是自然而然的表达着他的亲近之意,因此卜文山虽觉得,此称呼有过于亲密之嫌,但是眼前之人,好似怎么称呼都不为过。
    他应了一声“好”,接着说道:
    “卜文山。”
    “你唤我--”
    “文山。”花和韵不等他说完,便下了结论。抬眼笑眯眯的看着他,卜文山心里有点无奈,回道:“随你。”
    他们采购完卜文山所需的材料,花和韵自然而然的跟在他身后,光明正大的登门造访,总算不需要偷偷摸摸了,花和韵在心中暗笑不止。
    一来二往的过了些许日子,卜文山和他倒是越来越熟悉了,话不见多,胜在态度温和,花和韵也小小的满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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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暗,无月无风。
    花和韵摸黑到了卜文山的住所,隐隐有打斗声从里面传出,他加快了脚步,心里着急。
    凭着他三脚猫的功夫,肯定打不过对方,他实在担心心上人的安危,顾不得危险隐藏在了近处,暗暗观察,见屋内的情况不对,他就马上冲进去扛起人就跑。
    卜文山性子孤僻,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至交好友。
    北乐圣今夜寻他到此,手痒拔剑刺了上去,与对方见招拆招,打得好不过瘾!
    花和韵在外面看得干着急,顾不得许多,一把冲开房门,趁着两人愣神的空间,突然发力扛起卜文山就跑。
    卜文山一时不察被他一举得逞,脸色僵硬,顿时尴尬不已。
    北乐圣在一旁看的偷笑,玩似的追在他们身后。
    前面小子跑的还挺快,抗着人速度也不慢,加上他没使上全力,不一会儿就把人跟丢了。
    他挑挑眉,没戏看了,便返身往回好友的住所等着他们。
    “阿韵,你快放我下来。”卜文山僵硬着脸开口。
    花和韵跑了一会儿,见人没追上来,便停下放人下来。
    “文山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一放下人,花和韵就急急地发问。
    脸上的担心怎么也止不住,卜文山看着心微暖,责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事,我们刚刚是在切磋,他是我的好友。”他神色柔和,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回道。
    “啊?”花和韵听他一说,顿时也尴尬了,都怪他关心则乱。
    “没事,我们现在回去。”卜文山一脸正经的安慰他,转身率先往回走。大感尴尬的花少只好硬着脸皮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卜文山看着花和韵的样子,满脸通红的模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没忍住嘴角勾起了细微的弧度。
    花和韵正在低头懊恼,所以没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对着他笑呢!
    谁都没有提起刚刚的扛人事件,卜文山是尴尬不愿提起,花和韵只顾着懊恼。
    一路无话的回到居所,
    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花和韵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他也没了心情开口说话,在一旁听者两人叙旧,大都是那人在说,卜文山不时应上两声表示了解。
    在花和韵看来,卜文山对他的态度跟对其他人的谈话态度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原本以为,他在卜文山的眼里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怎么着也有点特别吧?
    果然感情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北乐圣眼睛看向在一旁默然不语的某人,话锋一转,问到:“卜兄,这位是?”
    “花和韵。”简单明了的回答,语气也很平淡。
    花和韵听在耳里,疼在心里,心情更加不好了。
    勉强扯着嘴角回了他一个笑,
    “你好。”有气无力的跟着他打招呼,转过脸,盯着卜文山瞧,明显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北乐圣脸皮还没那么厚,顿时就尴尬了,摸摸鼻子也不好再开口。
    卜文山看着赌气的人心下觉得好笑,面上也不恼,任由他去了。
    明显得古怪的两个人,一个莫名奇妙的闹脾气,一个放任般的宠溺。
    在北乐圣看来,他被莫名奇妙的秀了一脸恩爱,更气愤的是当事人还浑然不知。
    他受不了的告辞,火急火燎的走了,这古怪的气氛他孤家寡人实在呆不惯。
    碍事的人走了,屋里只剩下他俩。
    花和韵垂下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
    “你是不是……”他控制不住的开口,声音很轻的说。
    “阿韵,你想说什么?”卜文山反问,一脸没听懂得样子。
    他抬眼看着卜文山,心里气馁极了,他多想问问对方,是不是也……
    “没什么。”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就此一语带过。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我回去了,你、也小心点。”
    花和韵不等对方回答就落荒而逃,周围的一切都浓如墨,黯黯沉沉的压抑着人心。
    他猛的揪住胸口的衣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一下子就顺着脸颊滑至下巴尖儿,滴落而下,沾湿浅绿色的衣裳。
    屋里,卜文山提了一壶酒翻身跃上屋顶,身为杀手的他很少喝酒,今夜对方的一句话撩乱他的心,让他开始烦躁。
    把酒壶搁置一旁,一只手搭着。坐了一夜,无眠到天亮。
    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者亦可以死,死者亦可以生。
    

    作者闲话:

    快完结了!还有一章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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