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焚灵  第三十三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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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吻很温柔,搅进嘴里的舌头非常耐心的在于风鸣口腔里上下左右地刮磨,似是要把他口腔里的每个地方都要细细舔一遍,搅得于风鸣有些眩晕。扶在他腰后的那只手有意无意的磨挲着,蹭得于风鸣痒痒。他一只手绕到后背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那手的手心微微发烫,传递出的内力汹涌乖张,于风鸣像是烫到般拿开自己的手,却被那只手恶作剧地抓住,反剪在了身后。
    若是放在以前,于风鸣现在必然不管面前的人有多强大也要挣脱开,宁死也不愿被这样侮辱,可自从和苏瞬卿的那一夜之后,他对男男之间的接受力提高了一个度,并不是他现在也对男人感兴趣了,只是他觉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人对着牲畜都能发情呢,更何况对着男人。想到这里,于风鸣觉得只要这人不再往下做更过分的事,他就没必要和他打不过的人硬碰硬,由着他去吧。不就是亲一下吗?就当被猪拱了。
    这个吻温柔而又缠绵,温柔得让于风鸣有些头皮发麻,他甚至觉得还不如苏瞬卿那种粗暴的吻来得让他舒服,至少那样于风鸣觉得自己还是个男人,可现在这样被全身被挟持着进行如此细腻温柔的亲吻,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被当成女人一样对待着,这种感觉让他极度反感。
    有些不耐烦的顶开纠缠过来的舌头,于风鸣猛地偏开头分开了相接的嘴唇。刚一分开,于风鸣就大口地喘着气,他本来就不会接吻,中间一直秉着呼吸没换过气。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于风鸣趁着换气的空档急促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直接一些。”
    那人没说话,也没动。
    于风鸣见那人不答话,伸出空余的那只手慢慢扯开自己的前襟,露出光洁的锁骨,诱惑道:“做这种事情,还是你情我愿,才更舒服一些,不是吗?”说着动了动被挟持着的手腕,表示让对方松开。
    那人明显犹疑了一下,其实他是愣住了,他没想到于风鸣会做出这样的反应。然而就在他松懈的一瞬间,于风鸣放在自己胸口的左手突然反过来拍过来在了苏瞬卿的胸部,这一掌内力用得巧妙,看似没有多大力,实则绵里藏针,与此同时于风鸣被挟持的右手猛地抽了出来掀开了蒙在面部的斗笠。
    “是你?!”
    四目相对,一个错愕一个无言。半晌,苏瞬卿苦笑一下:“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于风鸣冷冷道。
    “……说来话长。”
    想那日苏瞬卿在平城郊外与向烨对上之后,他深深感受到了一个人行走江湖是多么凶险,若是再遇上带着大批高手的向烨,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可能真遭不测。再加上连续几天几夜的赶路身体疲乏,更雪上加霜的是他的马儿不知吃到了带毒素的植物患了疾,他又没钱,无奈之下还是去投靠了信源侯。
    信源侯对他倒是挺不错,这几天一直好酒好菜招待着,还盛情相邀苏瞬卿在府中多留一晚,说是想带他领略一下平城的风光。
    然后他今天上午他和信源侯刚想一起出门,就碰到被两个人随从架进来的苏立。这信源侯平时喜欢吟诗作画,生活作风文雅,却偏偏生了个好逸恶劳,喜欢花天酒地的儿子,信源侯对这唯一的儿子恨铁不成钢,但也没办法,谁叫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呢?
    “老爷,你快看看小侯爷吧!”两个随从哭哭啼啼的。
    信源侯一看这种情况,虽然心疼自己儿子,但也实在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没心情听那两个随从讲述经过,随手接过来随从递来的药瓶,打开闻了一下,登时大惊失色。
    苏立有先天心衰这件事他没告诉过任何人,这些年一直是他和他的心腹偷偷从各地寻良药帮苏立治疗。而且他这些年为了治疗苏立的病,也略习了些医术,自是明白这先天性疾病是最不好确诊的,这得是医术多高明的高人才能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确认了苏立的病情?
    一边沉着脸给苏立喂了药丸,一边问明白了药的来历,交代家中仆人照顾好苏立,就带着一队人打算出去找那个给这瓶药丸的人。
    苏瞬卿一直在旁边听着,一开始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事儿肯定是由江湖上的外来人所为,毕竟在这平城,就算苏立再怎么为非作歹也不敢有人对他大打出手,可是当随从拿出药瓶,一股羽伊凡身上独有的药香味散发出来的时候,苏瞬卿登时明白这事儿由谁所为了。急忙拦住信源侯,以“江湖人手段歹毒,怕侯爷遭不测”为由揽下这个活,代替信源侯领着人出去了。
    到了酒楼门口,苏瞬卿未进去就感到了异动,他本就对人气息的敏感度要高于常人数百倍之上,更何况对方是于风鸣。但他没进去,生生停在了门口。
    三天没见,苏瞬卿发自内心地想他,他从没想过向来洒脱不在乎一切的他,会对一个人产生这种感受。但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他日思夜想的人,那天和他在失控的情况下发生那种事,他既无法面对那件事,也无法面对被自己伤害了的风鸣。
    思虑半晌,他终究还是退了一步,他让领头的官兵进去查看,自己则悄悄埋伏到了酒楼外面看着室内的情况。
    不一会儿,便看到于风鸣把筷子甩到官兵脸上,苏瞬卿顿时感到惊异又担心。他想起他和于风鸣刚刚出京的时候,于风鸣多次告诫他行走江湖凡事应忍让,如今怎么全然没有了他所了解的那副冷静淡然的样子?
    如果于风鸣果真与信源侯呛上,那对他和于风鸣都会很不利。他倒一点儿也不畏惧和信源侯作对,他若敢伤风鸣一根汗毛他必然会让他加倍偿还。只是若未来他想拉着于风鸣与他共同辅佐大苏,那么他就不能眼看着于风鸣和信源侯建立敌对关系,这将影响着于风鸣能否在大苏政局上站稳脚跟,以及未来更长远的仕途。
    想到这,他便在双方即将兵刃相见之前冲了进去,撒了把烟雾散将于风鸣带了出来。可是带,是带出来了,怎样安置这个带出来的人,苏瞬卿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接面对他吗,还是就此离去?
    前者他不好意思,后者他舍不得。
    就这样拉扯着于风鸣在平城上方发疯似的跑了好久,感到身后的人似是开始有些吃力了,便在一处鲜有人来的胡同里停了下来。
    在狭窄的空间里,苏瞬卿以为自己会害羞,会不好意思,会落荒而逃,但他没有,他发现当这个人真正站在他眼前时,他对他的万般情绪都只剩下了想念,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渴望,渴望拥抱他,渴望亲吻他,渴望与他肌肤相亲,渴望与他水**融。
    但当他看到于风鸣试图摘掉斗笠的时候他还是心里害怕了一下,他怕看到他厌恶的眼神,于是慌张的盖住了他的脸。隐去全身内力,也是害怕他通过对自己内息的了解认出自己,唯有掌心下意识地释放出带有胁迫性质的内力——他不想他会逃走。
    这个吻不在苏瞬卿的计划之内,他本想就这样抱抱他就走,但没想到在看到那抹清冽的薄唇那一刻,他就失控了,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大脑明明理智地告诉自己,你该走了,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俯了下去。
    我这是着了什么道了?苏瞬卿心里苦涩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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