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焚灵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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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沉默。
于风鸣诧异又疑惑地看着被他翻正过来的脸,羽伊凡则将暗器死死抵住于风鸣的脖子,只要于风鸣敢做什么威胁床上之人生命的事,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割断他的大动脉。
杀气陡然在密室中散开。
于风鸣心下思量,进来看到床上趴着的黑衣人时,他几乎已经肯定这人就是向烨一行人中的一个了,他觉得,如果向烨真的是在等什么人的话,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在等某个传递消息的线人,可是自于风鸣见到向烨开始到向烨匆忙离开,他没有见到任何新的人来过,于是他在心里把这种可能划掉了。
那么就只能还有一种可能:向烨是为了留下某个他值得信任的人,在这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作安排,所以才在这里稍作停顿。而若是安排线人在这里,他们肯定还有同谋。他当时仅仅这样略微一想,就想起早晨听沐染轻声说得那句“先生去医院了啊”,当时他虽还未完全清醒,但当时他仍然迷迷糊糊的想:“为何一大早就去医馆?”再和现下这个虽然听起来好像略牵强的假设连在一起,就显得太巧合。
他太忌惮向烨那伙人,单不说向烨个人如何令他惊艳,就是他的那些下属个个都不是俗物,他想起上午一进镇就感受到的那种高压空气流,那等万人空巷的气势哪能是等闲之辈造出来的?若是再加上个羽伊凡,虽然于风鸣还未真正了解羽伊凡到底有几斤几两,但是就凭他使用暗器和毒药的精炼度,还有这些天一直不动声色的行事风格,让于风鸣直觉感到这人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与世无争。而更让他不得不防的是,向烨那伙人是往神鹰国方向而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破坏了他的计划?
当然,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正抵在他颈动脉处的暗器散发出的刺鼻毒药味让他不敢妄动。他轻轻放下手中的人,举起双手,微笑道:“羽公子何必如此紧张?这只是个误会。”
羽伊凡沉着一张脸没有动。
于风鸣继续微笑着说:“你不信?是真的,我刚刚来的时候从路上看到了一些奇怪的黑衣人,一看就不像是正派人物,我还以为羽公子会和那些黑衣人有什么瓜葛。”说着撤去了全身内力已表诚心。
羽伊凡这才收了暗器,脸色不善但是温和地说道:“你太冲动了。看到黑衣人就联想到黑衣人?风公子你平时也是穿着一身黑,难不成你自己也与那群贼人有关系?”
闻言于风鸣一愣,似是有什么想法在脑海中火光炸开。
这时床上之人轻哼一声,醒来了,但并未睁眼。
“伊凡,”那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你做什么呢这么吵……”
“没什么,有朋友来了。你若还困的话继续睡好了。”羽伊凡的语气温温然。
“朋友?”哪知那人眼睛顿时警觉地睁开,在床上噌地坐了起来。
于风鸣像是被这个动作惊到般迅速起身看着他。
“他是谁啊?”那人眼睛警惕地看着于风鸣,语气不善。
羽伊凡揉了揉他的头,宠溺地笑着,道:“我不是说了吗?是朋友。”
“你还从来没把朋友带到这里过。”听这人语气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好了,别闹,”羽伊凡似是没有把他的小脾气放在心上,顾自走回案桌整理着卷宗,“小语你也是我的朋友啊,我不是也带你来了?”
那小语并未说话,只是恨恨盯着于风鸣。在昏暗的烛火映照下于风鸣看不太真切小语的面容,但是那双眸子却是极亮的,此刻正晶晶亮地瞪着于风鸣,于风鸣被看的心里发毛,于是**嘴角不自然地冲他笑了笑,道了句:“幸会。”
小语没搭理他,翻身下床直奔案桌,往羽伊凡身边一靠,撒娇说道:“伊凡,我今天不想回去了,你带我回你家住好不好?”
刚刚这叫小语的人躺在床上离光源较远于风鸣看不清他的面容,现在往案桌上一伏,两支烛台的照映下于风鸣才看清这是个年轻的男孩子,稚气未脱,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煞是秀气,眼似桃花眉如叶,脸部轮廓柔和秀美,但是一种熟悉感溢上于风鸣心头,好像……总觉得从哪里见过。
羽伊凡一手执卷,一手轻轻一下又一下缕着小语的发丝,道:“小语今晚是一定要回去的,我算了算,信鸽今晚就会回来了,你一定要帮我看看梦师现今究竟在何处,我是真的有急事。”
“梦师?”在一旁的于风鸣终于没能忍住沉默。
“嗯,”羽伊凡一边在纸上书书写写,一边说道:“小语,自我介绍一下吧?你不是最喜欢说这些的吗?”
果然,那小语听了这话可神气的站起来,微微抬头一副骄傲的样子,说道:“听好了,我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第一毒师,梦师,的大弟子——呓语!”
“大弟子?”于风鸣没想到这梦师的大弟子竟这么年轻,也这么的,稚嫩。于风鸣心中不屑,但还是向前一拱手,道了句:“少年有成,风鸣佩服。”只是这语气倒没有任何谦恭之意。
“哼。”呓语并没有听出语气中的不屑,把这话真的当赞美听了,更加骄傲地抬了抬头。
羽伊凡写好了手中的字,站起来递给呓语,道:“小语,今日我和风兄还有要事要商,你先拿着这个回去,晚上看一下梦师的回信,若是他告诉了你他现今在何处,你就明日再来告诉我,若是没有告知,就把这个回信寄给他,第三日你再来此处找我。”
小语接过信笺,明显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撇着嘴,沉默半晌说道:“伊凡,你今日如何这么早就赶我走了?莫不是因为这个人,比我重要?”
羽伊凡宠溺地笑笑,仍是温和如水的声音,劝道:“想什么呢,今日是真的有要事,小语平时不是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难道连这点忙都不愿帮吗?”
“不是的不是的!”呓语听到羽伊凡这样说急忙摆摆手,看向羽伊凡的眼睛像是头犯错的幼兽盯着自己威严的父母,“我这就走!但是伊凡要明白,伊凡对我来说,一直是,是……最重要的……”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羽伊凡轻轻浅浅笑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重复叮嘱了几句,就送他出了密室。
“谢谢。”待羽伊凡再进密室,于风鸣对他说道。
“不用谢我,”羽伊凡笑得风淡云轻,“你只是运气好,我正巧这几天也找梦师有些要事,迫切想见他一面。”
“话说回来……”羽伊凡眼神奇怪得上下打量了一下于风鸣,似乎是欲言又止,“你……身体这么快恢复好了?”
“什么?”于风鸣愣住,但顺着羽伊凡看着他下半身的眼神,立马反应过来羽伊凡指得什么,脸立马黑了,沉声道:“多谢羽公子关心,已无大碍。”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怨恨我。毕竟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风公子对瞬卿无半点那种意思。”
“药是你下的?”于风鸣挑眉。
羽伊凡惊讶地看了眼于风鸣,他没想到于风鸣能如此平静,再仔细一品这句反问,竟无端听出些犀利来。压住心虚,羽伊凡神色如常地道:“是我下的。我本以为你和瞬卿是那等亲密的关系,本是想让你们床弟间多些乐趣,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看到于风鸣只是定定看着他,不言语,羽伊凡赶紧又补上句:“风公子为何如此问,难道以为药是瞬卿下的?那你真真冤枉瞬卿了。他可是真君子。他是喜欢风公子,但若是公子你不肯,他也不会使如此手段来让风公子屈服的。”
于风鸣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未答话。
羽伊凡顿时感到有些尴尬,只得话锋一转,问道:“风公子早晨可吃过饭了?”
“还没……”话音未落,于风鸣就感觉自己体内内力忽的散开,身体控制不住的软绵绵地向前趴去,两眼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