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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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明是被一阵香味弄醒的。
一向赖床的他本想还在床上磨蹭多半小时,可是空气中的香味愈来愈强,他肚子的叫声也愈来愈大。
终于他受不了睁开眼,一把掀起被子踏着棉拖打开房门。
房门一被打开,他就看见一名身穿休闲家居服长相漂亮的少年站在房门前。
「你起床了?我还正想叫你,早餐已准备好了。」对方轻扯出一个微笑,对他点点头。
睡眼惺忪的陈子明花了三十秒的时间才能认得眼前的人正是昨天强行跟着他回来的少年——文乐桐。
「还有早餐服务?」他以为对方所说的家务仅限收拾屋子而已,想不到连他的膳食都一同照顾好。他快乐地转身走进洗手间梳洗,剩下还站在他房门前的文乐桐。
文乐桐满意地注视着陈子明的行动,顺道把一直藏在半后的双手拿出来。
不枉他一大清早捧着这放着几块培根的碟子在陈子明的房门前不停扇动双手,希望能把培根的香味传入房内。
「香味合格了,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味道了。」文乐桐喃喃自语,脚步朝客厅去。
「呀!!!!!!!!!!!!!!!!!!!!!!!!!!!!」还没下楼,他就听到陈子明的叫声。
「怎么了?」难道他做错什么了?
陈子明在一楼眺望下层大厅的环境,他的房子怎么大了这样多?
「只是收拾了一点小杂物,想不到就差那么远。。。。。。」
大厅经过文乐桐一早起床的收拾后变得一尘不染,所有对象整齐地排列在各自的位置上,不只大厅,就连玄关,浴室、厨房堆积了四天的纸杯碟(因为这些即弃,不用劳烦陈子明去洗)都被他全部清理好。
现在的这副景象,陈子明只在入伙住进来当天看过。
他扭头盯着文乐桐,对方一双清澈纯净的双眼抛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不会让你后悔收留我的。」
「那要看看你的厨艺如何再定夺。」虽然没打算赶走对方,但不服输的陈子明还是要装一下坏人。
饭桌上,陈子明竭力把自己的脸部表情控制在一个「无表情的」状态,任凭文乐桐怎样观察及偷看下,他都不想露出对方以为自己煮的菜很好吃的样子,以免让文乐桐沾沾自喜。
虽然真的很美味。
不过陈子明就是不想让对方这样快安心,希望对方紧张个大半天后才开口。
再次重申,这小子的心肠不是太好。
「还吃得下肚。」他轻咳一声放下筷子对上文乐桐的目光。
「合你口味吗?」
「那要问过我的胃才知了。」
文乐桐感觉自己头上露出了三条黑线,跟面前的人沟通似乎有点儿困难。
「对了,你今年多大?」毕竟住在同一屋檐下,好歹了解一下对方的背景资料才对。
或许陈子明他真的问对了问题,文乐桐一听到问题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自动报上一切数据。
「十七岁,在B市的桑梓私立学校读高二。」
果然是名校生。陈子明盯着文乐桐身上的校服。
「你待会儿要上学?」
对方点点头。「我会在下午四时放学,到时会顺道准备晚饭,你想吃什么?」
「我没所谓。但你为什么会做那么多的事情?」在这间贵族学校读书的学生大部分都非富则贵,家里佣人一千几百个,根本不用孩子去做这些打扫的家务。
文乐桐脸色暗了暗,陈子明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虽不好意思,但也想知道答案。
「我家里的家教很严厉,从小我就打理家中一切的家务了。」
「喔。。。。。。对了,这里有一千元,你拿来买菜又好添置衣物又好。。。。。。」
文乐桐立即打断他:「不用了,我自己有钱,我说过只需要一个收容我的地方就可以。你不用给我钱的。」
「那好吧。我上班了,这里有一条后备钥匙,我会在大概六时回来。」反正他需要就会出声,陈子明也不想再纠缠这些尴尬问题上的陈子明站起身穿上鞋子上班去。
「再见。」文乐桐跟着他的脚步到玄关去。
陈子明回头深深看了文乐桐一眼,思考着对方是罪犯的可能性。
他不要钱,只要自己的屋子收留他。
难道他想夺去他的房子?陈子明大惊。
可是又不太像。
管他的,家里又没有特别值钱的对象,就算他想把整栋房子偷走也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事情,现在比较能引起他兴趣的倒是晚餐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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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你成功了吗?」桑梓私立学校的校园内,一名长得阳光健气的男生俯视正躺在草地上假寐的少年。
被打扰到的文乐桐不满地睁开眼睛,为了得到陈子明的认同,今天他可是一大清早就起床打扫,如此勤奋认真的态度在之前可是从没出现过。
「别叫我桐桐,听着听着就像些小女生一样。」他撑起身子倚在树干,忽略附近那些有意无意走过数十次的女生们。
阳光男生也跟着坐下来。
「昨天我打你手机又没人接听,打去你家找你,你的家人又说你离家出走没回去,那即是成功了?」
文乐桐骄傲地轻哼一声。「哼,有什么事是我办不到的。」
虽然过程是有点艰辛,但总算无惊无险。
「真有你的!!」男生惊讶着文乐桐的实力,他以为当初对方只是夸下海口而已,想不到说到做到,不到一星期的时间就真的住进陈子明家里去。
「他这样就收留你,不会是那些觊觎你美色的怪叔叔吧?你小心一点。」
文乐桐噗声笑出来。
「怪叔叔?他怪是怪,可也没这样老?而且他只有21岁,不比我们大多少。」
「21?????那你更要小心了,他一定是看上你了。」男生拍拍文乐桐的肩头,死命认定陈子明就是一个坏人。
「刘衍空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我好端端的一大个人,又怎会这样容易被伤害?万一有事的话,我立即逃走也不晚。」
再说,他可是黑带高手,要打的话输的应该不会是他。
刘衍空最清楚对方的性格,要不是他自己亲自碰钉的话,绝对是不会愿意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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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嚏!!!!!!!!!!」被称作怪叔叔的陈子明打了个喷嚏,原本进行中的行为被逼暂停二十秒。
「我还没说完!!!!!」他伸手拿起一张纸巾擦了下鼻子,然后瞪着那被他足足责骂了半小时的下属。
这名可怜虫本应要把公司一份重要的合约传真给一名客户,可是这家伙却误把陈子明最喜爱的一间餐厅外卖菜单发错了给对方。
你说这样的低级错误怎能不骂?
「发错文件都算了!!你发的那份文件还要是没更新过的外卖单,我说你,你脑子一同连同传真机的电线传送过去了吗?这么小的事都做不好,你将来如何做大事?要是明天世界灭亡了,有恐怖份子制造核危机了,靠你还得了?」
原本想装作什么都听不到,尽量放空自己的下属,听到核危机拯救世界的字眼也不禁愕然。
「装什么惊讶?我有说错你吗?你知道什么叫蝴蝶效应吗?别小看这件事,你发错了外卖单没了宗生意事小,万一客人看到肚子饿了,真的想叫了,却叫了那份没更新的外卖单上的一些售罄食物,餐厅没有了,随便拿下剩下的食材充撑场面,客人食了肚子痛,出席不了公司会议,损失的金额会是数以千万计,其他公司少了一个会议的出席者也拿不了主意,连带他们的公司也损失了,骨牌效应害整个金融市场都崩溃了,不只B市,就连A国,J国等都被牵连,有多少人会破产?他们的家庭会散掉,无数人无家可归。失业率攀升,罪案率也随之上升,世界陷入一片恐慌。我问你,这样的责任你担得起吗?」
瞪着面前哑口无言的下属,陈子明满意地喝了一口水。
陈子明完胜。
瞥了一眼手表,他计算着下班的时间,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期待看见那名背景奇怪的少年。
其实文乐桐的背景并不算奇怪。相反,他的背景其实很老梗。
他的家境甚优,可是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家族。即使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父母还是早在他十岁就定下了一个指腹为婚的对象,文乐桐小时候不明白不懂反抗,但是长大了就知道那些什么含义。
这即意味着他必须跟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共渡一生,而且还要负担起传宗接代的任务。
想到这点,文乐桐就受不了便开始跟父母提出反对,不过既然他的家族是传统到不能的家族,现在又怎会轻易让步?
所以他就决定收拾行李离家出走。
文乐桐这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很有计划地离家出走。
首先,他绝不想麻烦熟识的人去收留他,而且跟他熟悉的人很少,五只手指都数得完,所以也不想因为收留他这件事而令手指上的名单再少一个。
其次,家里知道他离家出走,绝不会大锣大鼓地寻找他。父母长年出差,他自小就跟着佣人身边转,学懂了不少家务料理等知识,所以文乐桐绝对有能力照顾自己,而他的父母只会把他的经济来源———附属卡斩掉,认为他山穷水尽自然会乖乖回家。
不过文乐桐身上还是有一笔为数不小的现金,但是出外租房子要钱,这次的出走将会是长期抗战,在他没找到兼职前他还是节俭一些好。要顺利出走的话,最大的房子问题就先要解决。
在离家出走前的一星期,文乐桐在快餐店跟好友刘衍空在商量这件事。
「那不如找个不认识的人,利用他们的同情心去收留你吧,」刘衍空在快餐店上对好友提出建议。
「找个人?同情心?」文乐桐听到好友的提议灵机一动,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他知道自己从小就长得比较美型,说不定这可以做就了他的优势。
「对,不过有三件事你要注意。」刘衍空指着街上的行人开口。
「第一,别找女人,一来保护自己,二来不方便。说不定你第一晚就发现半夜有人爬上你的床。找个男人就算他是坏人,你跟他打架也能打得狠手点。
第二,别找不是独居者的人,人一多自然热闹,热闹自然多说话,多说话话题自然广,少不免会牵涉到你身上,若有人对你的存在有意见,一人一句,你为自己辩护也烦死了。
第三,装可怜一点,我知道对你来说没什么可能,但要是想有人收留你就要低声下气点,这不是屈服,这是伪装。只要你做到这三点,你就有家可归了。」
文乐桐皱眉,第一、二点只要细心找寻就可以解决,但是第三点就困难了。装可怜?他从没试过,也不需要。
「现在你需要了。」刘衍空喝了一口咖啡盯着在苦恼的好友。
结果,刘衍空跟文乐桐在附近的街道观察了几天,终于筛选了一个人。
他就是陈子明。
文乐桐注意到每次陈子明走在街上的时候总是表情多多,时而生气,时而大笑,引起了他的兴趣。
而且他手上没有钻戒也表示他未婚。
最重要的是有一次文乐桐偷听到陈子明在街跟父母聊着电话。
「行了行了,我只是21岁而已,老妈你急着想我结婚干么?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我家又小又乱(因杂物而阻塞了大量空间)有谁会想嫁我?你跟老爸在A国的生活怎么样?何时回来探望我这名被你丢弃在外的儿子。。。。。。。。
「很好,独居,普通的一个脏乱大男孩,杀伤力低。样子。。。。。。」
文乐桐看向男孩的脸孔。
「普普通通,不用担心会有不名的女人上门过夜。」
轻拍了一下手掌,文乐桐盯着对方的背影。
「就是你了,我的好伙伴。」
就这样,陈子明并不知道自己跟文乐桐的相遇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
对方早就决定赖在自己家不走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