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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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淼已经有一阵子没见过林婉清了,除了秦思森的选修课她会出现以外,秦思淼平时很难找到她,她没有手机,宿舍里熄灯前从来找不到她的影,据她寝室里的人说她同时做了好几份兼职,集体活动从来不参见,但她成绩很好,一直是班里的前几名,如果不是因为六级没有过,她本来具有保研资格的。
秦思淼一直觉得对不起她,隐隐觉得是自己偷走了她的幸福,想要为她做点什么,但是又无力,还怕伤了她的自尊,就这样,两个孪生姐弟,即使互相知道了对方就存在于自己的身边,还是如同两条平行线,各自向既定的方向延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交集。
自从秦思淼告知了文安自己要考研的决定后,文安就很识相地不再主动约他出来了,而是想等到他考完试之后再说,并且答应替他向秦家保密,尽管她不明白这个为什么还要向家里保密,但是她尊重他的一切决定,对此,秦思淼也很感激,他并不排斥文安,更不歧视姐弟恋,文安是个很博学也很幽默风趣的女人,而这样子的品质对男孩有致命的吸引力,可惜秦思淼心里已经住进去一个人了。
有时秦思淼很崇拜她,而崇拜,是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的前提,秦思淼有时候会想,也许按照秦氏夫妇的心愿,娶给文安会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和她在一起不会乏味,可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和她在一起没有心跳的悸动,不见面也不会想,可对秦思森却不一样。
当那天他们因为劫后余生而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秦思淼突然有一种感觉,也许自己的生命早就和他的连在了一起,他生自己便生,如果他死了,自己还能活下去吗?他无法想象,在汽车控制不住地滑向栏杆的那一瞬,他竟然有一丝庆幸,因为此时他是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文静,这是一种优越感,两个人共同经历过生死,那种明了对方和自己心脏共同跳动的滋味不是用语言就能形容上来的。
那天的惊险过后谁都没有再主动提起,两个人好像守护着某种默契,不约而同的将这种默契变成了秘密,他们之间的秘密,不会让人分享。那天,那桥,那拥抱,那心跳,在他也紧紧地抱住自己的那一刻,他认定他和自己的心情是一样的,至少当时是这样子。之后再见面时,虽然没有什么不同,但秦思淼能感到亲近,因为不管之前怎么样,毕竟,他们在那一刻一起重生,这还不够吗?
“秦思淼,你有什么疑问吗?”秦思森讲完了本节的内容,忍不住当众点了他的名。今天秦思森讲的主要是常识性普及,因为面向的是全校各个专业的学生,所以尽量通俗易懂不涉及深入的研究。
秦思森也和秦思淼说过这门课他可以不必来听,不如抓紧时间复习,可秦思淼不愿意放过任何能听他课的机会,但这次课他就是控制不住的走神,平时他认真听课的时候都是低着头,今天可好,一直瞪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思森,不用问就是在走神。
秦思森忍不住好笑,几次都想提醒他,最后还是在要下课的时候点了他的名。秦思淼摇了摇头,没有站起来,因为秦思森规定上课回答问题不用起立,大家开始不习惯,慢慢也就适应了,秦思森也没再为难他,因为下课时间到了。
秦思淼想都没想就去追林婉清,这是唯一可以很容易见到她的机会,尽管是选修,但林婉清从不翘课,但是她也只是来上课,就当秦思淼不存在一样。
“那个,可不可以一起吃个午饭?”秦思淼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姐姐他已经叫不出来,林婉清叫不出口,而姐弟俩原来的名字他不敢碰,那也是自己的一道伤。
林婉清站住,礼貌但很冷淡地说:“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可是,有事也要吃饭吧。”秦思淼有点气闷,她为什么老是拒自己千里之外呢。
林婉清看了看他,嘴唇动了动,好像是一闪即逝的笑意,但看起来很像是嘲笑,“我从来不和别人一起吃饭的。”林婉清说完转身要走。“我不是别人,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话。”秦思淼急切地说。林婉清没有回头,点了点头离开了。秦思淼怔怔地站在那里,心里说不上的难受。
“给她点时间,她一时还接受不了你,别急,慢慢来,你们毕竟是亲姐弟。”秦思森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拍了拍秦思淼的肩膀。秦思淼回了他一个微笑,有他在身边忽然感觉很温暖,也很感动。
“我陪你吃饭好不好?”秦思森看到他的笑容,也忍不住微笑。“请你麻辣烫,吃不?”秦思淼皱眉。
“呵呵,这次我请你。”两个人边说边不紧不慢地往食堂走,根本看不到涌往食堂的大部队都是怎么急行军的,上次的教训一点不长记性。
“复习得怎么样了”秦思森比较关心秦思淼的备考状况。“唉。”没有回答,秦思淼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没有信心?”秦思森看向他,这可不像他当初和自己说要报考时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不担心考不上。”秦思淼说。
“是担心考上了没法和家里说是吧?”秦思森也想到了这点,自己当时还不是面对一样的状况,想必秦思淼对他当时和家里斗争的情景还心有余悸,不久恐怕就要发生在她身上了。
秦思淼眉头紧锁地点了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爸爸妈妈这么多年也会改变的,再说,还有我呢,一切我担着,别的就不要想了。”秦思森郑重地说,他不想让他有任何负担去应考。
“谢谢。”秦思淼感觉自己越来越依赖他,有时候他的一句话就能给自己很大的鼓励和安慰,还有温暖。秦思森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惊讶地看到了秦思淼脸上升腾起的一片绯红,心忍不住也加快跳动了记下。
“快走,一会晚了又没有位置了。”秦思森发觉自己有点失神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时间真的好快,从年初一转眼就到了年末,冬季的四六级考试就要开始了,因为考试是在周末,自习室又都被占用,秦思淼不得不回家去复习,在他心中,秦思森的公寓已经成家了,秦思淼在家复习两天,等周一回学校来的时候,路过主楼的公告栏,发觉有很多人围着一个新贴出来的告示看,还有人议论纷纷。
他走到跟前,有人看到他,一脸惊讶的样子,他不解,更多的人看到她,说话的人也不出声了,可是这些人他都不认识,他们怎么会认识他呢?他们甚至还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他于是顺利地走到了那张公告前。
那是一个处罚决定,秦思淼简直不敢相信他眼前看到的一切,处罚是针对林婉清的,她因为在六级考场上作弊被学校开除学籍,秦思淼怎么都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作弊,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品学兼优吗?
秦思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对着周围还在看着他的人问:“你们都是林婉清的同学吧?”“听你说话的声音我确定你不是林婉清,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她双胞胎弟弟啊?”“怎么回事?”“林婉清选修课上找到她弟弟了,我说林婉清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周围的人一时间七嘴八舌起来,原来刚才他们一时将秦思淼误当成林婉清了。(天,就算头发和衣着可以变,但是。。。。虽然秦思淼比较秀气)“对不起,我想这是个误会,一定是学校搞错了。”秦思淼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对着周围的人说道。
“是啊,我们也不相信的,打算陪她一起去找校方说清楚,可是我们找不到她人啊。”这时一个女生说。
“找不到人!”这句话就像电流一样的电了一下秦思淼的神经。“怎么会?怎么会?”秦思淼自言自语着,一时间乱了阵脚。
“那天去了校长室后就一直没回来,我们已经报警了,我和她一个寝室。”还是方才那个女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