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结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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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智在课堂上一直拿着手机发短信,完全没注意到他身后沈星也在关注着他。
沈星看着米智头都不抬一下,整个人都陷进手机的世界里了,感觉他后脑勺都在笑,沈星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和谁发短信。
沈星脑子里不由地过滤着米智和司徒木枫在一起时的一些言行,想到那天吃烧烤打架时司徒木枫对米智所表现出来的关切已经不是朋友的范围了,米智平时聊天三句不离“司徒”尤其是昨天在石雕后边他看到拥抱着的俩个人,他更是肯定了这其实不寻常的关系。
在沈星心里心,这是不正当的关系,甚至是沦落与罪恶!
这的从沈星童年的说起,也是他的阴影,即便是有再多的知识也是改变不了他这样的心理。只要他想起那个曾经在北方的冬天他就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那个时候沈星的爸爸还是个普通民工的时候带着年幼的沈星在各种工地出入。去的最多的就是北方,小小的沈星最怕在北方过冬,工地的帐篷里只有个生煤球的的炉子,半夜经常冻醒他。
沈星和工地上的其他孩子趁中午暖和的时候经常跑去后边的小树林套掏鸟蛋,有一个比他大的孩子会套野兔,所以他们偶尔能吃上一顿新鲜的野兔肉。
直到有一天中午他们几个孩子去找野兔无意中撞见的的那一幕,当时十岁的沈星年龄是最小的,最大的也不过十四。
眼前俩具赤裸着身体的男人纠缠在一起,这样的情形是吓到年幼的沈星了,说吓到,其实是惊到了。对男女之事尚不清楚的沈星,更何况是俩个男人呢!虽然不懂,但沈星隐约觉得这不是个光彩的事情。沈星回头看身边的伙伴都跑的无影踪了!
树林里得男人好像也发现了有人,俩人慌忙穿好衣服往外走!
沈星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好奇心让他一直在想他们在做什么!但他更惦记前边下的套,想着鲜美的野味。
沈星到了放套的地方发现丝毫未动,看来今天开荤又泡汤了!往回走的路上天空飘下了雪花,沈星裹了裹身上短小得棉袄小跑起来。
还没到了地方沈星就听到前边一阵得谩骂声。等沈星走近后才发现是工地里的人在围着俩个人拳打脚踢得嘴里还不停的骂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变态~”
“畜牲~”
“带病的脏东西~”
任凭他们怎么打骂俩个人死死得抱在一起一声不吭,好像这些健壮男的得拳脚不是打在他们身上一样。沈星靠近细看才发现这俩个男人是树林里的那俩个,这里除了他俩是灰色衣服,其他工人都是蓝色。
雪花落的越来越快,工人们的拳脚却越来越慢了。
“带着你们着肮脏得病赶紧滚吧!”
也许是打累了终于有人停了手开口说。
其他人也停下了恶狠狠得盯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俩个人,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这俩个人此时早就被凌迟了。
围着得人退开一个小圈,那俩个人才慢慢站起来,一个被打的有些惨,衣服上都是脚印,额头,脸颊,嘴角都有血流下来,相比另一个没什么事,刚才一直被护在怀里得是他吧。
沈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这俩个人,直到被一群人给撵走后,他们回了帐篷后他爸爸才告诉他,那俩个人有可怕传染病,染上了就一辈子做不了人了。
沈星看着雪地里被烧掉得日用品还有很多书,一些书棉被衣服,只当是类似流感一样得病,不然怎么他们用过的东西怎么都要烧。
“还有些钱!”
“都烧掉!”
沈星听着外面烧东西得俩个人冰冷的对话,
沈星不解的问他爸爸既然他们不留着那些东西怎么不让他们带走,这寒冬腊月的身无分文,连个棉被都没有,会冻死的。他爸爸只告诉他这样的冻死也是为民除害。虽然他可怜那俩个人但他也不反对他爸爸们这样做。因为他不是了解全部。
直到他上小学五年级一个他特别喜欢的明星跳楼自杀后他才知道世界还有病例叫做“同性恋”慢慢的他明白了当年那俩个男人在树林里干什么后他胃里就一阵阵的抽搐恶心,有时候想起来还吐。
这成了沈星得童年阴影。
当晚上沈星把米智叫到一间ktv得包间里后米智才发现包间里只有沈星一个人。
“这是啥情况,失恋了?”
米智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没啥,今天想和你好好聊个话题!不过先吼几嗓子,喝点好说。”
米智觉得头皮都跟着发紧,这是唱哪出啊。
俩人一通吼,要的一件啤酒也下的快完了,一屋子的酒味。
“快说,再不说我走了。”
米智看了看时间,他可没时间在这陪他疯。
沈星手里拿着话筒不说话也不唱歌,音响里放着“好兄弟”
米智看沈星,沈星也看着米智,而且米智感觉沈星现在的眼神能把他生吞了,他猜想着是不是她女朋友给看上自己了,要把沈星给踢了,沈星这是来谈判的吧!
“靠!在不吭个气,我走了。我还有事!”
“你是不是同性恋?”
米智在准备起身时听了这话一阵头晕目眩,楞是没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回沙发里去了。也许是话筒音量太高了,也是这话太刺激他的神经了,现在他真的头晕的厉害。
刚才沈星问他什么,同性恋,他?怎么可能。妈的。
“你有病吧!”米智也认真起来,音量提了好几个高度。
“老子他妈就问你,你和那个司徒木枫是怎么回事,别说什么关系好的室友,老子不信。”
沈星说完绕过茶几,把电视直接关掉,瞬间包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俩人的沉重呼吸声。
米智很想吼回去“老子和谁怎么样碍着你什么事了”
可他明显感觉自己底气不足。
“就是走的亲近些!”
米智低声说了句。
“今天和你说清楚,我沈星是不会和变态做朋友得,我受不了那份恶心。”
沈星说完拿起一罐啤酒一口气灌下,把罐子狠狠放茶几上。
“我告诉你,这事如果学校知道了,你俩只能卷铺盖滚蛋,以后你也别想抬头做人了。”
沈星把肚子里的话吐给了米智,也不管米智会不会受伤,能不能接受。
沈星愤愤开门走了,包间里留下头脑混乱的米智,他这是怎么了?沈星怎么了?只不过最刺激他的不是别的,就是沈星说“变态”俩个字。他怎么变态了,他没有去大街上裸奔,也没有去虐待生物,更没有去伤害谁,他怎么就成变态,怎么就不配有朋友了。
米智听不到外边乱混混的声音,脑子里就是驱散不了“变态”这俩个字。他把剩下的几罐啤酒都喝尽了也没有驱散那种晕眩的感觉,反而头晕眼花看不清门的方向,正当他躺在沙发上要缓缓时,手机响了,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屏上模糊的一个“枫”字,看着这个字,他楞了下,以前手机里存着“司徒”前几天他听了一节没兴趣的课,就玩手机顺便把名字给换了。
米智没有去接电话,抓着手机就出了包间,他现在必须要见到司徒木枫,他怎么就变态了,他做错了什么了,伤害到谁了,他现在只想抱着司徒木枫听他说,他才不是变态,他没错,而且也特别想他。
本来就喝的头晕脑胀,在上宿舍黑暗的楼梯绕几圈后米智早就天旋地转,连自己宿舍门都找错了,还是隔壁同学敲门送他进来,司徒木枫一看米智是被人架着进来的,从床上腾一下起来赶上去扶住米智,向隔壁同学道谢。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司徒木枫看他像没了骨头似得软绵绵地站都站不住,扶着要把他弄床上,米智迷迷糊糊睁大眼睛,看到是隔着水雾的司徒木枫后就嘻嘻地傻笑,然后突然抱住司徒木枫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
“程司,你帮我打盆水吧。”
程司一直看着米智抱着司徒木枫耍酒疯,就等着他在出什么笑话呢,不过看样子米智是不会老实躺下的。程司拿起盆边开门边说
“看看,把你当他女朋友了,还撒娇……”
也许是被程司这句“女朋友”刺激到了。
“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变态……”米智说完的同时还用力把司徒木枫推出去。
结果司徒木枫一愣神直接被推的“嘭”一声撞到了木质衣柜上。
米智晃晃悠悠地站着,用醉酒的眼睛看着司徒木枫。司徒木枫也楞楞地看着米智,脸上也是满满的错愕,程司惊恐地看着他俩。
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司徒木枫才动了,又扶过米智声音沉沉地说:
“先躺下”
米智似乎也意识到他做错什么了,不在闹腾,乖乖躺在司徒木枫的床上,等司徒木在看程司时,程司已经拿着盆出去了。
把米智鞋子衣服退掉后,程司也端着水进来了。
米智已经睡着了。
司徒木枫拿着凉凉的毛巾,给米智擦了出了汗的脸和脖子。
司徒木枫手里攥着毛巾关节处发白,低头看着沉睡的米智,不说话也不动。
一边一脸姹紫嫣红程司拿着创可贴递到司徒木枫眼前。
“这儿破了……”
司程指指司徒木枫额头,刚才他就看到了,米智那一推司徒木枫额头上已经是破皮了,他实在是太震惊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只是现在看那血珠快流到眼角了。
程司看司徒木枫把创可贴拿在手里却没动,他又从司徒木枫手里抽出来,撕开给司徒木枫贴上,本来还想安慰一句说“米智是喝多了”可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现在也需要人安慰,说他们都喝多了,刚才只是个假象。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木枫睡着了,梦里都是米智那句话,
“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变态!”
司徒木枫知道,同性恋变态的不是米智,而是他。他一直觉得他这样并没有妨碍着谁,可他忽略了对方的感受,开始是因为这一句话刺的他心脏疼,可他这半夜醒了睡不着,慢慢想才觉得更痛的是他们可以连朋友也没办法做了,他以后没办法在和米智那么亲近,他感觉他自己还没恋爱呢却已近失恋了,想到这他就难过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