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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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踏春的好兴致被两只臭狐狸破坏,沈默不顾加重的雨势,带上惊蛰策马离去。回到府中果然被小满一通埋怨,还有惊蛰的伤势,幸好那红狐狸的血只有腐蚀作用,并没有毒性,否则还真麻烦了,这等灵异之事,说出来也不知那些太医信是不信。
几日无话。
这天没完没了的春雨终于结束,久违的太阳重现天空,都说一场春雨一场暖,清晨,太阳还在斜斜的东方,气温就已经比几日前高出许多。
沈默是个怕热的主儿,这会子正躲在书房喂他的宠物呢。“这才几月份啊,就这么热,伏天里我可怎么办啊……”沈默斜靠着藤榻抱怨,要不是因为正在喂貔貅,不想人看到貔貅吃东西的样子,他早就叫婢女进来打扇了。懒懒地扔去一颗又大又圆的珍珠,沈默翻了个身。
藤榻不远处的书桌上,玉貔貅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峻的青色光芒。珍珠飞到半空中,腾地一下跳起来,玉貔貅张开巨大的嘴巴将珍珠吞入腹中,又迅速回到桌上。整个过程太快了,如果有人看到,他一定会揉揉眼睛,不敢相信,一块玉石怎么自己跳了起来,还吃了颗珍珠?不过等他揉完眼睛再看去时,一切都已恢复原样。咦,看花眼了吧?
[嗯,这种珍珠比以往的都好吃,]貔貅边吃边品味,[不过没有珊瑚珠吃。]
沈默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书桌之上,又抛出一颗珍珠:“胃口真好。我现在热得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
貔貅又跳起吃掉珍珠,比嗑瓜子儿利落多了,连嚼都不用嚼:[你身体是不是有毛病啊?这才几月份,别人才刚脱下冬装,你就喊热了?]
“你才有毛病,你连身体都没有。”沈默不爽,敢说我有毛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默不过随口反驳一句,哪想到貔貅竟当真了。没再接住沈默抛来的珍珠,“当啷”一声,沈默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那边,只见貔貅静静地蹲在书桌上黯然神伤:[我曾经,也是有身体的……]
明明只是一块玉石,沈默硬是从那玉石做的脸上看出了落寞的神情。戳到貔貅痛处了,小东西伤心了……
默默地从藤榻上坐起,走到书桌前捧起貔貅,[嗯?]回过神来时已经被移到藤榻之上,貔貅看到沈默躺在他的身旁,一只手臂支着头闲闲地盯着他看:“你要是喜欢吃珊瑚珠,过会儿就让冬至拿来喂给你,多吃一些,身体就能长回来了。”
当然不会有这么简单,貔貅心里很清楚,他在人间飘荡了几千年才找到这块能完美融入的玉石,下一步想要恢复身体,也许还需要几千年。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听沈默这样说他还是很高兴:[沈默,你对我真好。]
“那是自然,”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沈默放开手臂躺下,“说好了要疼爱你的,几颗珊瑚珠算什么。”
[我还喜欢吃和田玉和万年琥珀。]貔貅想了想,[还有深海砗磲、翡翠……最好是古董。]
“好好,都找来喂你。”沈默安抚着自家任性的小宠物,闭上眼准备小睡一会儿。
他知不知道这些“饲料”有多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