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此生 108.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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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一夜雨的变化,除了容貌,一夜雨的记忆力也下降了很多。柒记现在帮一夜雨记东西也必须事无巨细的全都要记下来,因为她经常做了什么事转过身就忘了,或者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她也老是记不住,找不着东西了她又会大发脾气,而柒记和老钟也总是被波及。
“柒记,我的流萤珠呢?”
柒记在房间里埋着腰点着熏香,一夜雨在旁边走了一圈,翻翻找找,然后转过身问他。
“师父,流萤珠在你腰间的荷包里。”
柒记埋着头,没有看一夜雨,他一边手法娴熟的将熏香埋进香灰里,一边说着,话说完了香灰也被他填得平平整整的了。
一夜雨低头看向腰间的素色绣花荷包,一摸,流萤珠果真在里边。她将珠子拿出来,坐到窗前的矮踏上对着阳光观看了起来。这流萤珠还是五年前那个不知名的云国人送给她的,这珠子她很喜欢,所以经常拿在手里把玩。
柒记点完熏香,直起腰来时,正好看见流萤珠斑斓的五彩光忙照映在一夜雨的脸上的场景。柒记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一动,一只斑斓的蝴蝶在他心间再一次飞过。
“师父,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一夜雨将拿着珠子的手放下来,她看向柒记,柒记安静的站在屋子中央,一双锐利的明眸却乖顺的低垂着。这些年柒记越来越听话了,性子也越来越低沉,一夜雨现在已经看不懂他,只知道他对她的命令总是服从,不过一夜雨也从未想过要去探寻他心底的想法,他沉默,她便也不多说,日子安然的过下去便好。
“把外室的茶盘拿进来,你就可以走了。”
一夜雨淡淡的说着。
一直低着头的柒记微微的抬起头来,看着就放在一夜雨身边茶几上的茶盘眼神微变说不出话来。
“去啊!愣着干嘛?”
一夜雨皱着眉催促。
“是!师父。”
最终柒记还是神情不变的走去了外室,而一夜雨则继续举起流萤珠在阳光下看了起来。
“师父,茶盘。”
不一会儿柒记的声音在一夜雨身侧响起,一夜雨转头一看,柒记正端着茶盘站在旁边,一夜雨又看了看身侧的茶几,然后说道:“放下走吧。”
柒记依言将茶盘放在了茶几上,然后退了出去。
………………
一夜雨和柒记老钟三人久居山谷,平时的吃食和日常用品都是靠老钟下山采办,山谷里因为有紫雾滋养,老钟种了些菜也长得极好,所以老钟一般十天左右下一次山,但是若是一夜雨想吃些山谷里没有的新鲜的东西,也会有每天都要下山的情况发生。
这日,老钟下山采买,因为要买的东西挺多的,柒记便跟着一起下山了,因为有集市的镇子隔得远,柒记和老钟回到白涧山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柒记和老钟背着一背篓的东西运着轻功从万华寺的上空掠过,这么多年,那些和尚从未察觉到过他们的身影。
但是今天似有不同,当老钟和柒记在万华寺后院那块大石坝上停下来的时候,一个人背对着悬崖云海正淡然的看着他们。
那人一身灰衣,头发被长带束起,他站在悬崖边,崖底的风吹上来将他的衣角吹得翻飞。此人长相普通,气质深沉,平日让人倍感亲切的脸上却显出几分憔悴,身形相较五年之前也更消瘦了些。
柒记微皱起眉头盯着他,他不知此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也不知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却打心底里对这个人带着一股不喜。
这站在这悬崖边上的,不是叶寻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