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吧。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
    有声音在耳畔呢喃低语，像是情人之间的低吟。有一双手抚着她的脸颊，冰冷的，带着淡淡的紫藤花的气息。
    “如果我说，我不呢？”姬九从袖子上撕下一绦布条，缓缓将双眼蒙住，“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对吗？”
    她挣开那只束缚着她的手，目无表情地向前走去：“这场游戏，必须继续下去——”轻浅的脚步又再一次响起，似有人在迷雾中燃起了一盏灯。身后的人似乎已经换了个模样，拼了命地想要拉住她。
    “姬九，你来不及的！”——是林子桑的声音。
    无数只手想要拖住她的脚步，可姬九没有回头，她只是继续往前走。身前是一片黑暗，往后同样是浓重的阴霾。
    该停下了。于是她止住了脚步，她拍了拍面前人的肩，她听见有人说：“凃山洛书。”
    游戏在继续，每一轮总有一个人会轻轻咳嗽一声——再没有“白雅雅”这个名字出现。
    自己这算是放跑了凶手？姬九暗自摇了摇头，这场游戏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哒——哒——”或许正应了姬九的猜想，脚步声，断了。
    四下里陷入了一片静谧，静的可以听见人的呼吸声——“啪嗒”，姬九觉得眼前忽然亮了。她扯下布条，睁开眼猛然回头，看见姬九站在房间中央一脸无辜围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姬九，我怕……”
    “你是谁。”姬九平静地看着她。
    女子泫然欲泣：“姬九，那里有人……呜——呜呜……”她那一双闪着泪光的眼直勾勾地望着姬九，可姬九看不出半点属于林子桑的痕迹——怎么回事？
    旁边同样转过头的凃山洛书和宋渊冲过来斥责姬九，说她会吓到林子桑的。
    姬九蹙了蹙眉，低着头思考着发生了什么，另外三个人却三言两语拍板决定要离开白公馆。
    林子桑是第一个跑出去的，脸色苍白嘴唇通红，姬九没有说话。凃山洛书和宋渊也在她之后离开了。
    屋子里烛火昏暗，姬九沉着脸吹灭了蜡烛，她听见耳畔有人轻轻道：“游戏开始了，姬九。”
    游戏开始了，你看见的是真的吗？姬九自己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楼下的人大声催促着让她离开，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陌生的，掀不起半点涟漪。
    姬九回头望了一眼，脸色阴沉地像黑暗的颜色，她说，“就来。”
    警车呼啸着飞快行驶在道路上，一路飙车，一路漂移。姬九坐在后座，脸靠着窗看着窗外，林子桑坐在一旁拿湿巾擦着脸，掏出粉盒补妆。
    “咚——”撞到人了？姬九望了一眼前挡风玻璃，玻璃上沾着鲜红的血，一丝一丝冒着浅浅的热气。她推开门下了车，车前面几米处是一个穿着衬衫牛仔裤的少女，一身的血，蜷缩成一团。
    “麻烦！”凃山洛书瞥了一眼那团血，神色冷漠的令人心惊。
    宋渊按了按喇叭：“没死走开，别挡路。”
    林子桑依旧坐在车子里，没有动，若无其事的补着妆：“姬九，上车走吧。这估计是碰瓷的。”
    姬九抬头望了一眼他们，轻轻掩面笑了：“你们先走吧。”她说，“这么无聊的游戏，玩起来有意思吗？他们的脸，不是给你们作践的呢——”
    金针挥出，轻易的穿透玻璃，扎进了林子桑和宋渊的天灵盖，穿透了凃山洛书的心脏：“该结束了吧？他们等我回去呢。”姬九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你是白雅雅？”
    地上的女子缓缓起身，换回了她本身的模样——盘发，发上簪着一根翠玉簪，穿着一身湖蓝色旗袍的女子。
    “小女子白雅雅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