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一山不容二虎  chapter 6 落汤鸡和大果冻(伪更新修bug)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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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向身边很多外貌协会的女生宣扬过一个豪言壮语,这是一个非常有戏剧冲突的排比句。
    『再丑的男生也有帅的时候
    再帅的男生也有丑的瞬间。』
    之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我不愿意看他们把时间浪费在我“貌若天仙,出尘高洁”的堂哥苏染身上。毕竟他们外人不清楚,但我堂哥苏染那斯,在我这个跟他接触勉强算多,且向来慧眼如炬的人来看,那自闭又可怕的性格,除非火星撞地球,不然绝对绝对找不到老婆。
    所以我这样当朋友当的必要时候都能插自己两刀的人,怎么忍心看他们为了一座冰山前赴后继。
    我以为这天上地下能变态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也就是他了,可周楚,接触之下居然和他算是同类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说这货把我扔了就扔了吧,干什么在我还没站稳之前扯我一把,这一扯不要紧,我直接脚崴爬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他一双帆布鞋立在我视线范围内很久都没离开,我见他也没扶我起来的意头干脆趴在地上不动,直到那人蹲下来面上勾起嘴角一派朗月清风。
    看着我笑的意味深长。
    “要不要我抱你?”
    我嘴角一抽就想一巴掌拍他脸上,呵呵道:“不劳您大驾我在这儿趴着挺好的,吸天地之灵气,享日月之精华。”
    “哦呵?”
    他挑眉站起,扭头迈步走的很是潇洒不羁。但我视线所及只能看到那一双裹着牛仔裤修长的双腿。
    “骚包样子。”
    我感叹完毕就趴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的温度通过我敏感的肌肤传入心里。
    表姑真是表姑,表的几表的姑姑果然不在乎我的死活。
    凉凉的温度从地上传过来让终于明白了国家气象局每次都要公布地面温度的意义,你别说早上大太阳高高挂到了大半夜的还真是冷。地面温度提示简直是我们这种半伤残人士和部分妻管严跪地板男同胞的福音。
    努力的撑起身子,我拍了拍白衬衫上被土蹭上的痕迹,尽量避开受伤的脚踝思量着怎么坐才能起来的更顺利。
    好死不死的,再一次扯到了。
    我平时真的没发现自己这么娇气,这回被无良人士陷害反而认识到了自身缺陷还真算是因祸得福。
    我这厢再次努力勉强站起来,头上却突然被蒙上了什么,带着点熟悉的味道还有点温温的热气。
    耳边有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轻到我能很快忽略,等到我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拦腰抱起。
    我掀开蒙到眼睛上的衣服,面前就是周楚染上三千无奈的脸,伸手要挥开他的外套,周楚就皱眉用眼神制止了我的动作。
    “不冷吗?”
    我皱鼻子回一句还好。他又没好气的呵呵两声,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来不及揣测他这一系列举动背后暗含的深意我就被他抱回放在了房间的床上,一路上无视了客栈里各式各样的目光,甚至还要努力无视表姑眼里一闪而过的八卦,我悲催的揉着太阳穴思考明天要怎么跟她解释。
    他把我放下就回身去了门口,我以为这货终于要给我一片清净,他却转身关上门,回头看我的那瞬间让我突然想起小红帽里的狼外婆,没来由的一抖。
    “你脚踝没事儿没伤到骨头,休息一下就好。”
    周楚站在床边看我,狭长的凤眼微眯让我直觉认为他可能下一句话就是石破天惊的能吓死人,而此时的这句只是平淡的铺垫。
    我什么时候居然这么会察言观色了?我自怜自艾于自己的改变。
    人果然会适应环境。
    然而周楚看我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弯唇无声的笑笑,伸手拿走搭在椅子上的外套。
    “我看你缺乏锻炼,明天开始跟着我跑步吧。”
    我觉的此刻再不说脏话就没办法表达我脑海中的凌乱,但张口准备反驳,大手已经捏上我脸颊一边的肉,完全不怜香惜玉的捏着往一边扯,恶狠狠的吓我:“不许说不。”
    我脑袋瓜子可能因为脚崴了也受到了影响,居然就这么被这人压迫完全无法反抗。
    “真丑。”
    骚包货对我呲牙咧嘴的表情进行了一番侮辱性的评价后,直接扭着屁股欢快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我想大概是因为万事都有惯性,就像一个胖子撑大的胃不会因为少吃一个汉堡就变小,滚下坡的雪球也不会停止转动只会越转越快越滚越大,所以第二天我大早上被敲门声弄醒,然后被某些人推着洗脸刷牙准备完毕站在门口的外在表现就不那么奇怪了。
    因为我被周楚欺压有了惯性,再加上我天性善良不忍心拒绝别人,所以我对周楚一系列举动无动于衷。
    ——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有些幽怨的看了眼前方迈着稳健步子的人,在接收到他眼神里的催促后,我将视线移向了还氤着山间雾气的天空。
    果然我的脚踝没事,睡了一觉就活蹦乱跳的,我都惊讶自己的恢复能力,只是前面那人一副理所应当自顾自加快速度把我扔在身后的举动实在让我不爽。
    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可周楚似乎背后长眼,朝着我看过来的眼神颇有些威慑力。
    “你干啥?!”
    我盯着他走过来的身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我觉得不拉着你跑不放心。”
    我心里呵呵,咬着牙说您真是体贴啊,结果被衣领上目标是勒死人的力度拘的放弃挣扎。
    我是真的不明白,为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为什么要怕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过于俊秀弱鸡的小白脸。
    我承认他还是有点男性荷尔蒙存在的,可那张脸太书生,让我无法直视他体内可能在涌动但绝对没那么多的男性荷尔蒙。
    被揪着往前拽,我只能悲催的将视线在周遭的景致上徘徊,以求无视自己的现状。
    清晨的空气泛着一阵阵微凉的薄雾,更多的则是氤氲在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之中,像少女遮挡面容的薄纱。轻轻嗅来,空气里还带着山中特有的湿润。
    耳边甚至还有起伏的鸟雀虫鸣声,周遭的一切都蕴含着唯有清晨才有的勃勃生机。
    我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散文一般的句子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身上染上了很多书生酸腐。
    但毕竟来这里将近快半个多月,我始终秉持着一个半宅女的人生信仰,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所以尽管表姑客栈里很多小年轻都有这个习惯,我从未在早晨太早起床,更别说跑步。
    中肯的评价,早上的乡村真的很美,至少空气清新。
    “为什么跑的这么慢。”
    斜前方揪着我的人不甘寂寞的评论了一番我的速度,我听了自然选择性过滤掉,下意识的加快了步子,这么一个加速他就没办法再拽着我的衣领,我像挣脱鸟笼的小鸟,步子迈的那叫一个轻快。
    但我还是没摆脱身后的魔音穿耳。
    周楚没对不起自己身上的大长腿,我这厢废了牛鼻子老劲儿才和他拉开的距离,被他轻轻松松的追上。
    “为什么不回答。”
    他跑起来从容不迫,额前的碎发随风跳动。
    我盯着面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悲伤的感叹,如果不是因为他臭屁的个性,周楚的脸该是一张多么令我欣赏的面皮。
    只是多么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苏醒,你在闹什么别扭?”
    他盯着我审视半天后终于开口,语气里还带着点犹豫和微妙的不满。
    我诧异的哈了一声。心说大早上把人从床上揪起来凌晨四点跑步的人是你周楚不是我,跑步的时候发神经唠唠叨叨的人是你周楚不是我,姑娘我还没说什么好脾气的由着你来,你那么不开心干什么。
    但我还是选择了沉默,缄口不言沉默是金。对待这种脑子不正常随时都能换个人格的人我只能这么应对。
    “苏醒——”
    他再次叫魂一般的叫着我的名字,拽着我的手臂把我往一边扯,我自然遂他的愿由着他拉。
    你真别说大白天的站在墙边我还真是神经。
    “你到底是不是A大的学生?”他又问,眉头皱的死紧。
    我面无表情的点头,誓要把沉默发展到低,视线也凉凉的瞅过去。
    他突然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你这个笨蛋样子都能考上A大,你真是厉害。”
    “一般吧。”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口应答,觉得如果再不反抗就会真的被当成软柿子捏,于是推开他绕道向前,顺着直路跑走。
    实话讲我跟不上周楚思维的速度,更弄不清楚他莫名其妙的不悦来自于哪里,所以只能听之任之了。
    我以为他会跟上来,但是他没有。
    绕着村子里人流较多的路段跑了半个小时,等到我磨磨蹭蹭回到客栈表姑已经打着呵欠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我居然一脸惊讶。
    “苏醒你不是跟着小周出去跑步了吗?怎么你先回来了。”
    我嘴角一抽有些无语,感情周楚那厮已经跟我表姑打过了招呼,我还真的以为自己居然透明到了被家里人无视的地步。
    表姑见我发愣,有些忧愁的操着一口方言抬头望天。
    “哎呦我看这天要下雨。”
    然后就把我一个人撂在门口自己回去招呼员工起来忙活。
    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周楚路痴,虽然理性告诉我他能摸回来,但还是咬咬牙拿起雨伞就原路返回。
    路上果然下了雨,更是有些越下越大的趋势,我也没办法无视的撑起伞,没找到人让我最后的一点侥幸和轻松转化成了焦躁。
    但我实在做不出在大雨里一边奔跑一边喊人名字的琼瑶行为,只是把步子迈的更急切了些,视线扫的也更频繁。
    雨天里的空气闻起来有丝湿润和青草的香气,但愈加放大的雨势让味道又掺杂了一丝泥土的腥味。
    这味道冲的我鼻子疼,我觉得我急需周楚身上的“人渣”味轴轴正。
    但抬起手腕看表,却发现出来已经半个小时,却都没有看到周楚的身影。
    不行了,奔跑吧!
    我把最后一丝狂躁转化成了发疯,也不顾鞋上的泥土准备迈步就跑,手腕一疼被人扯住,随后是亮着橘黄色近光灯的小轿车呼啸而过,激起一片污水。
    我视线被白色的衣衫遮挡,手里的伞边正戳到他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上。
    注意到汽车呼啸而过后,他眉间皱起的变化,我估计那污水多半被他全数接受了。
    估计是怕汽车再来,他拉着我向路边走了走,个子高我半头还多所以人还在雨伞的遮挡之外。
    我举着伞看着他,很纠结。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淋着很……嗯……性感?”
    他那副被雨淋得头发滴水的样子实在是称不上性感,但我苏醒善良硬是对着这样的景象昧着良心评论。
    “我只是想看我很多久你才能回头。”
    周楚一边回答一边拿走我手里撑开的伞,我咕哝着怎么不用多余带来的那个,这货直接甩我一个冷的彻骨的表情过来,我被这眼神吓一跳也没意识到方才那句话信息量有多大。
    回去的路上我没敢和周楚搭话,毕竟我有明知他路痴找不到方向还把他扔到荒郊野岭的谋杀嫌疑,况且我私心确实是想找个地方把这个祸水给结果了的,所以多少有点心虚。周楚估计也气着不愿意理我,一路上也只是尽职尽责的站在我右手边撑着伞,伞面轻微的向我倾斜。
    就这样一路无话的回了客栈,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的上了二楼房间。身上还滴着水,说不出的狼狈,背后帮我挡着的污渍在白衬衫的映衬下狰狞的明显,而我除了腿上有点湿剩下的没有一点问题。
    但周楚走的太潇洒,我实在不想叫住他。
    于是回屋吹头发,吹风机轰鸣声呼啸着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看到我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感情我撑着伞在前面着急找他的时候。他则颇有些神经质的淋着雨跟在我身后等我发现他?!
    我忍住要打给表姐咨询精神科问题的冲动拿了盒感冒药准备上楼,临了瞅了眼放在桌子上的红糖犹豫着还是揣进了兜里。
    一楼到二楼不过三十多阶楼梯的距离,但我硬是走的无比艰难,这种纠结一直到靠近他房门口时还很犹豫。
    瞟见房门没关,我敲了几下也不见有人应答就推开了门把手进去。
    雨过天晴后阳光降临,从飘着白纱的窗口投射进有些昏暗的房间。那缕阳光柔和的打在周楚已经全部解开了扣子的胸前,把那露出一半白皙精壮的肩头暴露在我眼前。
    “我去——”
    我抽搐着嘴角感叹他的好身材,选择性耳聋的人才回头看我,俨然一副春光乍泄的模样,还带着点迷茫和不解。
    而我好不容易淡定下来的心绪再也无法平静,决定硬汉下猛药的威猛一把,让他彻底以为我就是个饥渴难耐的色女,从此惊吓过度别来骚扰我。
    于是我带着一脸的大义凛然冲向衣衫半解的周楚,想做出一副色狼垂涎小郎君美貌的样子,却好死不死的扯到了万恶的脚筋。
    周楚显然是被我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到了,也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过来扶我。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牛顿等物理学家爱我深沉,所以我的专业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力学,他们爱我所以我三番两次因为惯性做出违心的举动。
    他揽住我时正要站稳,却被椅子一绊向后退,我欲哭无泪的随着那力道向前倒,感觉到腰上的力气紧了紧,他的另一只手护上我的脑袋。
    人脑袋磕在玻璃上的声音异常清脆,我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就感觉到了嘴唇磕在他下巴上的疼痛。
    “疼——”
    我被撞的牙疼,欲哭无泪准备伸手去揉。
    他却仿佛呢喃一般的低声叫了我的名字,等到我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抬起我的下巴,在唇间温热的触感降临时,那只手移向我的侧脸,带着点颤抖。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我忙不迭的去看周楚的眼睛,视线撞进那带着些惊讶和笑意的眼眸时,脑后的力道和腰间的禁锢加重。
    他闭上眼睛吻得认真,而我则在意识到这个意外被他主动的加深,简单的相贴变成了侵略性的攻击和纠缠。
    在这个该死的关头,我想的不是推开他扇他一巴掌或者干脆对他人道毁灭,而是想起了小时候念念不忘的果冻。
    那甜美的味道和触感,一如他唇间的温度和滋味,让我在不应该和错误中沉醉。
    我去——
    我这是不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啊?!
    

    作者闲话:

    连城又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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