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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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遇到月明的时候正是一个下雨天,当时他正在苏州城最大的酒楼左简楼里参加他姑奶奶的八十大寿,姑奶奶从小就很疼他,他的姑姑伯伯们孝敬给她的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好东西几乎都进了他的腰包,绫罗绸缎,古玩字画等等。作为家里的独生子,他从小可谓是受尽了宠爱。自然类似于这种聚会他也参加了不少。
此时他正在窗边站着,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却没什么表情,双手搭在窗边撑着身体,双眸漫无目的的缓缓移动着,仔细一看,那眼眸却是黑白分明,黑色部分无一丝丝杂质,从天边厚实的浓云转到清清冷冷的大街,再稍向上移,恍惚间似有一声叹息逸出,再将镜头拉远了,那一张小脸儿透出一丝不符合他年龄的疲惫,是错觉么?
忽地,他神情一凝,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是在街的尽头,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立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就那么静静地立着,偶尔有滴落在檐下水沟里的水珠飞溅出来,浸染在他的那双破布鞋面上。看那样子他应该已经站了很久了,还能坚持不动。
“呵,这人倒有点意思,”云开不在意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他只在意那个男孩能够在这种天气里坚持如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心里一动,转身回到欢乐场上向姑奶奶告了罪,找小厮拿了两把油纸伞,出了酒楼。
朝着那个男孩走去,那个男孩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终于将视线转到他的身上,还是静静地立着,无波无澜,似乎任何风雨都不能将他击倒,又似乎任何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就在那个男孩的注视下,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到离他半米远的位置。
从屋檐上滑落的水珠汇成流,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四目相对,同样的面无表情,散发出同样的孤寂的味道,看起来不同的是,一个穿着一身华服贵气逼人,一个身上只有破烂的几块步遮掩显得更为寒碜;一个是富商的独生子,含着金钥匙长大,一个是无家的流浪儿,受尽人间苦楚••••••
“你叫什么?”许久之后,看对方没有张嘴的意思,身着华服的小孩问道。
对方似是在考虑,也似是在观察他,云开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
“没有。”
这声音清清冷冷的,听起来还不错,云开满意的暗自点头,或许有了他以后不至于那么无聊了。
“跟我走。”
又是一阵静默••••••
“好。”
“不后悔?”
••••••
“不后悔。”我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我自己的选择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虽然等了很久才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终究是得到了自己目的。想到这,云开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给你,”云开把手中的另一把油纸伞递给他,“从今以后,你就是月明,也是云家第十三代少主,我的专属侍卫,嗯?”
月明接过伞,双手举过头顶,弯腰低下头道:“是。”
不后悔,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纵使以后丢了性命,或是跌落深渊,我都不悔。
云开不知道的是,那双看似无波无澜的双眼在他不注意的角落里贪婪的将他的身影细细的描绘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刻在心头上。
清冷的街道上,两个小男孩就此产生了羁绊,并且这份羁绊伴随着他们的一生,谱写了他们那个时代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