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在那个位置坐了几分钟，要不是有客人来了，她还要那里傻坐着。
    夏日的晚上，风吹过脸都热乎乎的烫人。
    要不是刚才那两个警察把那抢她包的抓到，还带到派出所做笔录，把时间耽误了，她肯定准时见到了，那些分别十年的同学了。
    他们可好吗？他们一直不都过的好么？
    华灯初上，这座城市的夜景开始了它的工作，拼命想把城市的景色用灯光定格在每个人的眼睛里。
    拎着从警察手里退回的包，里面说实话什么重要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就一把天堂伞以防接晨晨的时候淋雨。
    对啊，警察刚才那种都觉得寒酸的眼神让顾红的脸微微发烫。
    好了，不想了。赶紧回家吧。虽然这么多年一直与张旋有些联系，但她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
    想起晨晨还寄放到李阿婆家里，加快了脚步。虽然李阿婆很喜欢，但她生性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晨晨，我回来了。”还在门口，顾红就喊到。
    “妈妈，我在这里。”
    “晨晨，今天在阿婆这里听话吗，乖吗？”像是在问晨晨，也像是在问阿婆。
    “很乖啊，我有吃青菜哦。”阿婆还没开口，晨晨抢着说。
    “晨晨最乖了，小红还没吃饭吧。都七点过了。”阿婆递过来一碗饭，顾红报以微笑，接过碗筷就坐在餐桌上吃着阿婆预留好的菜。
    如果不说明，她们就像祖孙三代人。
    晨晨看电视了，电视里的光头强这一刻吸引大于她的妈妈。
    “小红，你也该找一个人了。别老单着，你看晨晨这孩子，没有个爸爸还真不是个办法。”
    “阿婆你知道的，我现的这个状况谁还肯接受啊。”
    “上个月给你介绍的老张不错啊。条件又好，干嘛不答应。”
    上次阿婆托了几道人，给顾红介绍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那男人像暴发户一样，跟顾红见面时，就跟一头流口水的狼没区别。动手动脚的。看着阿婆的面，不欢而散后没有给阿婆讲。
    今天阿婆说到这里，她心里不由一震，她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男人。
    “你啊，每次都说感觉，这感觉能当饭吃。”
    “你别老单着，晨晨今天让我陪他演光头强和熊大，没有个男人，还真扛不起这小子。”阿婆说了怜爱的看向晨晨。
    吃过饭，顾红把碗洗好。领过晨晨向阿婆道谢后，走回自己的家。
    “妈妈，你能给我买电锯吗，然后陪我去砍树。”
    “好，这个星期天就去买。”
    ………
    “张旋、李瞬，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们。”蒋子林说道。
    “在我出国留学这几年，谢谢你们一直替我照顾着她。让我可以后顾无忧的学习，到现在能顺利的接管到我爸的万顺集团，你们有功啊。”
    “我们替你照顾？”李瞬有点不明白了。
    张旋也很疑惑。
    “对啊，我妈跟我讲的，高考前我妈给我办了留学，让我去加拿大，还说顾红去了新加坡，后来改学了艺术专业。而你们都考上了大学。我妈还说顾红现在都留样当老师了，今天这个约会一定会来？”
    “你妈说的？你妈说的顾红当老师了？还一定会来？”张旋端着的酒杯，红酒都跟着激动了。
    “对啊，当年是我妈把我送到国外的，还知道我们四个人的十年之约，让我安心学习，并承诺只要我好好学，以后接管老对的公司，她就可以资助顾红学习。”
    李瞬其实跟蒋林一样，对顾红的消息只少不多。但这个时候，他斜了一眼张旋，看着张旋独自一人喝完了半杯红酒，脸有些不自然的抖动着。
    蒋林看着两人的反映，有点愕然。这杯酒不知道喝还是不喝。神了半天，还是一人喝了，没有理会李瞬。
    李瞬递了个眼色给张旋，张旋怎么不懂。她知道李瞬是要维护心里的顾红。
    “这顾红是什么意思，怎么还不到呢？”张旋着急的望着看了很多次手上带着劳力士的蒋林。
    “你他妈的装什么孙子，这顾红根本就不会来，第一个十年不会来，以后的十年也不会。”张旋有些激动。刚才出咖啡馆的时候她拨打了顾红关机的手机，其实他并不知道，那个时候在派出所询问时警察要求关机。
    “我真不知道你他妈的这十年是生活在火星上的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你知道这十年她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吗？”张旋忍不住了。
    特别是看着蒋林这样一副真空的样子，她恨不得把面前这瓶红酒砸过去。
    “旋子，你胡说什么呢？”李瞬也在第一时间质问到。
    “是，我胡说，我说的都是胡话。如果这个母亲控没有顾红的消息，为什么这十年连你这个警察也没有她的消息。你觉得正常吗？”
    若不是顾红再三强调的话，估计这一分钟，张旋肯定把所有知道都说出来了。
    “旋子，你给我把话说透，什么意思啊，你这是？”蒋林问道。
    “我跟她约好了，这十年不见面，也不打电话，也不视频聊天，只是在每年圣诞节的那天，我会收到她写来的信。”
    “她写来的信，谁给你的啊。”
    “我妈哦，这十年里的每封信好像都是她吧。”最后一句蒋林的声音明显降低了分贝，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对，就是你这个妈妈，你好好回去问问她吧。这饭不吃了，压抑。”张旋随即站起身，把椅子踢了，转回头，问李瞬，“你还吃吗，要吃你就留下。”
    李瞬仿佛觉得留下来吃饭还真的不太合适，也不管蒋林什么表情，帮旋子拖着行李箱，一起跨出了包间的房门。
    “你两有病啊？”
    蒋林的声音在房间里吼起。
    “对，就是你这个妈妈，你好好回去问问她吧。”旋子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妈的。这饭也甭吃了。一个人吃毛啊。两千多块一桌的饭菜，根本没怎么动，但对蒋大富来讲，没有一点心痛的感觉。到是心里某个地方有些瘾瘾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