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命运之线的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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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汉匆匆推开一间破旧房屋“收拾好包袱跟我走。”九久没有一丝犹豫,简单收拾了细软,跟着老汉上了马车。
傍晚时分,老汉在一块空地停下,马车准备在此地休息一晚“义父,为何不去客舍却在外露宿。”
“住客舍估计会遇到官兵查店历,你没有身份而且来历不明,还是在马车上休息一晚明日在赶路。”他怎么给忘了,客舍不是谁都能入住,如果没有介绍信,根本不会有客舍愿意接待来历不明的人。
老汉从怀里拿出封信递给他,“这是义父的一个远亲捎来的,不久前,他上交饷银时,打探到消息鸟秦国大势已去,一旦战败我们都得成为亡国奴。”还未把话听完九久跳下马车烧毁了信封,“这东西留在身边不安全,义父还有远亲在吗?”
老汉将手里的杂草铺在地上,又将马车上的被褥铺在上面,“他祖上经商,然而商人比仆人还要低阶,打仗时不仅要上战场,还要上缴饷银,这次我们要去投奔的就是他,天快黑了早点休息吧。”
老汉是孤家寡人,膝下曾有一子,因替父从军从而牺牲,老伴得知此事一病不起,自儿子老伴相继死后,老汉每日借酒度日。
有次喝醉之后误上了镖车,镖师到了幕蜀国才发现他,就将他中途丢下,当他发现倒在地上病的不轻的九久,想起了去世的儿子,立刻背起他去看大夫,每个大夫都因他没银子,付将两人拒之门外,大夫不给医治老汉只好将他运回了家。
当晚风刮的寒冷刺骨,老汉拿着背篓铁具,赶着夜上山为他采药,回来时外面一直下着雨,老汉怕药草被雨淋湿,将身上的衣衫脱下盖在背篓上,抱着背篓,迎着大雨,一路跑回了住处,左脚的伤也是在那时留下的。
睡在马车上的九久好像听见了声响,准备掀开帘子时马车动了“久子,坐稳了。”
九久抓住马车**,头探向窗外又迅速的缩回来,追在马车后面的是山贼,听马蹄的声响人数应该不少,他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山贼,还没跑多远山贼追了上来包围了他们。
老汉下了马车“你们这些山贼想干什么”
山贼们仰头大笑“干什么?老头你认为我们想干什么”
老汉将包袱丢了出去“你们看这破烂的马车,应该知道我没银子,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在那包袱里”
山贼捡起了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串铜钱,又将包袱里的衣物丢到老汉面前。“马车上还有什么东西,全部交出来。”
九久知道这些山贼不会轻易罢休,便抱着暖袋,拖着虚弱的身子下了马车,“马车里什么都没有,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们肯放了我们父子。”
老汉回头对着九久耳语“我会拖住他们,你看情形就割破缰绳骑上马逃走。”
“我不走,要走就两个人一起走。”
马车内果然没有值钱的东西,山贼举刀砍向马车,碎片砸到了九久的头,部使他昏了过去。
醒来时,模糊的看见躺在地上的老汉断了一条胳膊身下一片血水,这时有人拿刀走向自己,不会武功的他很难躲过,没想到的是,老汉拼着最后一口气替他挡下了那一刀,老汉趴在他的胸前,山贼手里的刀穿过老汉胸膛,刀尖刺进了他的胸口,“坚强,,的,,活着。”老汉吐出最后几个字,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口断了气,受到刺激的九久也昏了过去。
九久睁开双眼,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孔,“你的脸太近了。”
“你早就醒了,却一直装睡,我只是有点好奇,想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九久别开脸,眼睛无神的看着床榻“如果我不存在,他就不会有这种命运。”
“你伤口未好先把药喝了,昏睡的这两天,你的事情我大多都清楚了,如果没有你,他或许活的更可悲。”
半月后能下榻了,当他打开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皑皑的一片雪地。
“出来时多穿点”说着将动物的毛皮披在九久身上。
九久指着蹲在雪地上的几个人“这是在干什么。”
“我记得我好像说过我的名讳”某人抱着胳膊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他。
“荆陌梵,我想去看义父。”
荆陌梵拉着他来到一个铜器盒子旁“这是铜冰鉴,冬季把凿好的冰块放进这里,到了夏季将食物放入中间在饮用,甚是美味。”
“我身体好多了,我想去看看义父,希望你不要在阻拦我了。”
荆陌梵握住九久的双手,真挚的眼神看着他,“我陪你去,从遇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没打算再放开你。”
看着跪在坟前落寞的背影,荆陌梵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他,“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九久离开了他的怀抱,雪地一片静寂,留给荆陌梵的只有那悄然无声的脚步声。
利果虽然冷血,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命晓七出来寻找九久,若找不到人,就会沦为他的试验品,晓七带着包袱出门没多久,就在森林里迷了路,“奇怪,为什么就是走不出去,我是不可能迷路的,一定是森林面积太大了,对,一定是这样,糟糕,天快黑了。”
“你是不是迷路了,要坐下来休息会?”男孩坐在树下,手里拿着树枝拨弄着脚下的石子,淡然的说着话。
晓七听见声音着时吓了跳“你谁啊,还有郑重的告诉你,我不是路痴!”
男孩听后不屑,“呵,半个时辰内你出现在我视线里有三次,而且这期间我一直待在这里从未离开过。”
晓七打娘胎出来,就没承认过自己是路痴,“老人家,你是不是老年痴呆认错人了。”
男孩将手里的树枝丢向晓七,“老人家?你眼神不好吧,我才十二岁,死人妖。”
“你在说说一遍,谁是人妖。”
男孩对晓七嗤之以鼻“除了你,这里还有他人?你笑什么,被骂人妖还笑的出来,你果然是个变态。”
“嗯?你的脚好像不能动吧,要不要我帮你?”
“死人妖放我下来,你这个变态。”
男孩被挂在了树枝上,晓七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在不闭嘴,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打屁股了。”
“变态变态变态”男孩冲着远方大喊“二哥救我。”
晓七拿着树枝在手里敲了敲“嗯,挺疼的,变态是吧,那我就打的你屁股开花。”
“等下,对不起,我错了,你不是变态,是人妖,哈哈笑死我了,你真以为我会跟你这种唇红齿白的小白脸道歉?”
“你一口一个变态人妖,我哪里像了。”
“你不是像,你就是。”
“你,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叫游晓七。”
“二哥,救命啊。”
“住手!”
晓七拿着树枝在空中停顿了两秒,回身望着声音的主人“怎么,想当护花使者。”
“你走吧!”
浓厚的雄性气味,这样的人他应付不来,刚丢下树枝准备离开又被叫住了,“我叫荆夜黎,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是我三弟荆三辰。”晓七硬着头皮,回头勉强的扯着嘴角,**几下算是笑了,,,
荆夜黎递给他一个果子“这果子是我从前面摘的,你准备去哪。”
晓七刚吃一半的果子滚动在地“糟了,差点忘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那么着急?”
“我要去找个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那也不急这一时,慢慢来就好。”
“不能慢,如果找不到他,我也活不下去了”边说眼睛边湿润起来。
等人离开后,荆夜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游晓七,真想知道,你非常重要的人是谁!”
“二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傻小子了。”
“前方有个小镇,我们过去看看。”
“哦”荆三辰低头吃着果子心里却想,那个傻子居然倒霉的被二哥看上了,哎,可怜啊可怜。
九久记忆完全恢复,前世IQ高达三百九,为了某种试验牺牲自己的大脑,试验失败却来到了异世,在六岁之后,却被利果捉弄不慎摔了个脑淤血,致使大脑短路。
听说千流找来了这里,九久慌忙的赶到西房,“千流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你身上的伤。”
“没事,荆陌梵已经找人替我医治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一直在找我?”
“是的,当我潜回盐岛,里墨,岚都说你不曾回去,他们很担心你。”
“半年来,根本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所有的事情太奇怪了,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不懂该如何面对,我是不是很懦弱,对不起,还把你牵连进来。”
“九久你别激动,我说过,你是我永远的朋友,士为知己者死,你一点也不懦弱,这是正常反应你不必自责。”
“你真傻,就为了小时候我救了你,却让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
千流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你想起来了?”
“从小你就无父无母,受尽亲戚的欺凌,六岁那年我带你回了我们的家,从那时你就说一辈子都跟随于我。”
千流听了这些话眼角有些湿润“你终于想起来了。”
次日,刚躺下休息的九久,被千流扛在身上,向后院跑去,“千流,放我下来。”
“外面来了刺客,是王后派来的,目标是你,我不能让你回去。”
九久看了四周没有发现荆陌梵的身影“荆陌梵在哪?”
“总之你现在必须跟我走。”千流选择了无视他的话。
“如果你现在带我走,我会恨你一辈子。”他知道千流只是想救他,但是他不能害了荆陌梵。
并不是因为那句话千流才放他下来,他担心荆陌梵真出了什么事,九久会把所有责任全部承担在自己身上。
“荆陌梵”看见倒在地上的荆陌梵,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来我让你担心的不轻呢”当看到为自己担心而惊慌失措的九久,竟然有些开心。
“都这个时候了,你在说什么傻话。”
“就算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只想看着你快乐就好。”
“既然这样你就更不应该死。”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略带些哽咽。
人死后,九久疯了般拿着匕首,一刀刀刺在已经死去的刺客胸口,“他说过要给我幸福的,他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说的男人,我要杀了你。”
“九久,够了,他已经死了”千流不忍心在看下去,夺去了他手里的匕首。
九久趴在千流胸口痛哭,“都是我的错,我明明就在他们的身边,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全都丢下我一人。”
“你不是独自一人,你的兄长还有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要”九久猛然推开千流“你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千流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举动。
“这跟你没关系”九久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没关系,那算什么,你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九久话音低沉,放佛陷入了深渊,“千流,我周遭都是死人,我是死神吗,你最好也不要靠近我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千流抓着他的双臂希望能摇醒他。
“我明白我不是枭雄,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九久断了线般痴痴的看着他,眼角不停的流下热泪,“千流,这样的世界我在也不要了。”
八里镇,晓七在这里落脚休息,顺便打探九久的下落,石头的爹是这渔村的渔夫,妻子病死后就没在娶,父子两以打渔为生,晓七便借住在他家。
“晓七哥哥,我爹被官府抓了,”
“怎么回事,石头慢慢说,”
“官府认为我爹杀了人,我爹他有没杀人。”
晓七拉着石头来到案发现场,在死者家附近打听到,原来这家刚娶的媳妇死了,新娘伏在梳妆台前,背上插着一把尖刀,上衣前襟被拉开数个纽扣,左手握着一只口红,右手里握着一只珍珠项链,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在新娘挣扎时弄的乱七八糟,一双惊恐中夹着愤怒的眼睛大睁着。
晓七来到县衙出示红医的玉佩,县官又重新审理了命案,
“经查,刘大柱最有嫌疑,所以本官将其带回,如若人不是他杀的,本官会放了他。”
仵作也汇报了当日情况“大人,新娘的守宫砂还在,”
“有人认为新娘新婚之夜不让新郎碰身子,以至新郎气极杀人,”
“衙役查到了在案发时,有一个卖鱼的和两个乞丐,还有一个和尚在新娘家附近出现过,但,都没有作案时间,但是作为嫌疑人还是将其带回。”
晓七听完这些话便知凶手是谁了,“大人,你派人去查那个和尚就可以了。”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犯人,”
“我只是怀疑。”
县官派衙役去破庙抓回了和尚,和尚招供原先是想侮辱新娘,但是新娘不从反抗,所以就杀了她,案子破了后县官虚心请教,“你是如何知道犯人是和尚,”
“新娘给了提示,”
县官想了想后“珍珠项链?”
“大人是聪明人,刀杀不会即刻死亡,化妆时根本不用摘下项链,然而新娘却将珍珠项链抓在手里,那就只能是暗示凶手是手持佛珠的和尚,”
“公子果然聪慧过人。”
案子审完后,晓七刚踏出衙门就被一个魔爪抓住连带搂入了怀中,唇瓣被吸允的又红又肿。
晓七离开了八里镇,踏上了寻找九久之路,“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一双魔爪将他拉入怀中亲吻,气的他抡起拳头,“你做什么”
荆夜黎亲吻完抹了抹晓七的嘴角,“口渴了”
“恶魔,不要靠近我”
“是时候,把你所谓的重要的人,是谁告诉我了吧,”
“关你什么事,”
荆夜黎拿起晓七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我的人,不允许钓我之外的人!”
“九久是我弟弟,你在乱想什么,”他的话让他一身恶寒。
“原来是找弟弟。”
知道甩不掉眼前的人他只好妥协,“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不允许你在对我动手动脚。”
荆夜黎只是看着他轻笑,晓七就当默认了,如果在找不到九久,他的命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跟在利果身边那么久,他是什么性格的人晓七在清楚不过了。
“千流帮我找两个女人,”九久将房里蒙着脸的女子丢出门外,衣衫不整的他打着哈欠回到了床上躺着,
“这次想找什么样的”千流低着头不敢直视床上的人,
“刚才的那个让我没了兴致,算了,你出去吧”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朦胧熟睡。
九久穿着凌乱的衣衫走在花街,千流跟随其后,此时一枚铜钱滚到了他脚下,乞丐的手伸到半空停下,抬头乞求着他能高抬贵脚,九久蹲下身捡起脚下那枚铜钱在乞丐面前晃了晃“想要?”乞丐连连点头,双手颤抖着伸向铜钱,咚,铜钱落地声,九久看着跪在地上的乞丐,追着那枚铜钱跑不禁笑出声。他的笑声狂傲却没人制止,附近的人看见他身后的千流,都倘若未闻从身边匆匆走过。
“九久,不要在做这种事了,”
九久回身抓住千流的衣领,迫使他弯下腰凑到耳旁,“你是什么东西,敢命令我!”
千流忙摇头“对不起。”
次日千流将食物放到桌上,九久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做这么多事只是想让我离开,如今的你如果连我都离开了你会活不下去。”
躺在木板上的他,缩着身体面向墙壁,眼角流下热泪,他是死神,对他好的人都会一个个死去,他不敢去依赖千流。
“饭在桌上,你等会起来吃,我现在出去一趟,在我回来前你不要乱跑,”千流看着没有回应的背影,默默的关上了门。
夕阳渐渐落下,九久倚着树抱着肚子,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如今的他失去了容身之处,就连明天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孩子,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老头向他露出慈善的脸庞,九久连头都未抬起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老头的笑脸顿时变的扭曲“年轻人,如果没地方去跟我走吧,”九久朝老头脸上吐了口水“死变态,跟你走?当我白痴!”老头收起那张笑脸,命身后男子将他捆绑到马车上,九久身上绑着绳子,嘴上塞了块布,被丢在了载着草堆的马车上躺着。“老爷,这个人还算老实,”老头上了另一辆马车“走吧,小心看着这可是个上等货。”
躺在草堆里的他没有挣扎,他认为就这样死去也是种解脱,与其秃废的活着不如死去,他沸腾的血早已在他前世死去那一刻凉了。
还没安稳睡着时,九久从草堆上滚了下来,幕君皇是幕蜀国的新王,因急事马车在路上行驶的急促,差点撞上了载着他的马车,马夫看到新王的马车吓破了胆,勒紧缰绳马匹惊慌躺,躺在草堆里的他顺势倒在地上。
幕君皇下了马车,走近九久身边拿下了他嘴里的布,“这种事,我以为只出现在故事里,”
九久看见昔日的末王成了如今的新王,躺在地上的他坐起身,“那还真是恭喜你,眼前就有一个。”
幕君皇看他身上绑着绳子,额头嘴角都渗出了血还如此倔强,伸手抱起他走向自己的马车,回到王宫,等他洗漱好才过来“我救你是有件事要问你,”
“如果你问我怎么勾女,我可以教你。”
“在郊外看到你的眼睛,直觉告诉我你变了,果然如此,“荆陌梵是我安排在临江的人,他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看着沉默不语的他,幕君皇勾起他的下颚,“听说你跟他的关系暧昧不清,在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王妃,他竟敢踏入我跟你之间。”
还在用餐中的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打开了他的手,“三个人的感情纠纷,其中没人喜欢的那一个,才是第三者!何况,我跟你并无瓜葛!”说完拿起筷子瞪着他“你知道食物的怨念可是很可怕的,我想好好吃饭,麻烦你请回!”
幕君皇坐在他对面“没事的,我不寂寞,”
这样恶心的画面,让他再次放下筷子回到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