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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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芸芸目送着孙芸龙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后,便径直向私教办公室走去。今天她给张成岩带了点吃的,这是柳楠去日本拍片给她带回来的伴手礼。
刚到张成岩办公室门口,孙芸芸就看到一堆私教正围着张成岩。
“岩子,何必呢,你去和那个母老虎认个错,我们再给你求求情,你如果工作丢了,你家里怎么办,你母亲看病还需要钱呢?”孙芸芸看到一个私教对张成岩说。
“你们都劝劝他,他那个牛脾气,自己家里父母看病都需要钱,现在还在外面租着房!你干嘛为了会员续课的事和母老虎致气,赶紧去认个错,这事就抹平了,续课的事哥们几个帮你和你的会员说。”孙芸芸认识说这话的是肖亮,她原来的游泳教练。
“我去上课了!”张成岩一抬眼看见了孙芸芸站在私教办公室门口,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给学员上课。
“张成岩,我先去换衣服,你要有事,你先和同事说!”孙芸芸觉得私教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太对。
“孙芸芸,我在泳池等你,我们先做热身。”说完这话张成岩一头就冲出了办公室,他明白,全部的同事都为他好,但他就是不能这样做,这是他做人的底线。从小自己的父母就教导自己无论多困难,都要凭良心做事。
孙芸芸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听到话,张成岩把工作丢了,意思是说张成岩以后不能教自己游泳了,那我怎么办?
孙芸芸原本是肖亮的学员,但自从她见到张成岩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说实话,孙芸芸的游泳技术也不差,她之所以买了几节肖亮的私教课,实在是因为肖亮对她的死缠烂打,她才像征性地买了10节课,而且孙芸芸基本上一个月才来上一节课。
自从两个月前,孙芸芸第一次在泳池里看到张成岩之后,孙芸芸感觉怎么是“宁泽涛”在这里做游泳私教。泳池中的张成岩就像一条自由自在的鱼,与水融合的是那样的完美。
孙芸芸发现自己完全被张成岩俘虏了,那天之后张成岩帅气的脸庞,那完美的泳姿,已经让孙芸芸久久不能忘怀了。虽说孙芸芸谈的男朋友不多,但真正能让她这么犯“花痴”病的,张成岩应该还是头一个。
第二天,孙芸芸就和肖亮摊牌了,她答应肖亮把没上的课都帮肖亮签了,然后她要找张成岩做自己的教练。如果换了旁人肖亮肯定不会同意,但孙芸芸是去当张成岩的学员,肖亮也就同意了把孙芸芸转给了张成岩。对于肖亮来说,孙芸芸也不是啥优质会员。
换完衣服后,孙芸芸快步走到泳池,张成岩正站在热身区等她,张成岩周围还有一群像花痴一样的傻女人在看着张成岩。
“唉,多大岁数了,阿姨们,你们还在犯花痴。”孙芸芸在心里骂着那些老女人,对于她来说那些阿姨们用色迷迷的眼光看着张成岩,就是对她的侵范,在孙芸芸的眼里,张成岩就应该是她独享的。
“涛!”涛是孙芸芸给张成岩取的代号,只存在她和张成岩之间的特定称谓。她告诉张成岩因为他比宁泽涛帅气100倍。所以她要叫张成岩为“涛”。一开始张成岩还挺不习惯的,后来张成岩也觉得这个女孩也很有趣,也就没有再拒绝。
“孙芸芸,我们先做一组热身运动,然后我们练习自由泳的换气。”张成岩好像并没有被刚才办公室的事情所影响。其实张成岩现在心里是极其痛苦的,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丢了这份工作,再找工作会很不容易,毕竟这是全北京为数不多拥有标准泳池的健身房,而且健身房给私人教练的底薪和提成也较其它同等级的健身房稍高,虽说这个健身房的档次不高,但好在周边有很多的办公区和住宅区,来健身房运动的会员挺多的。
“涛,先告诉我,你是辞职了吗?”孙芸芸已经憋不住了,在上课前她必须问个清楚。
“是,今天是我们最后一节课,以后会有新的教练教你的。”虽然张成岩此刻心情低落,但他告诉自己,就算是算后一天,最后一节课也要认认真真的给学员上好,让学员满意。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原因,涛!”孙芸芸心想,我要知道你下一步去哪,我的“小宁泽涛”,我孙芸芸可不能轻意让你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掉。
“孙芸芸,现在是上课时间,我们不谈别的,先把课上了。”张成岩现在只想开始上课,并不想谈自己的私人事情。
孙芸芸和张成岩已经上了两个月的课,她还是了解一些张成岩的脾气的“那OKAY,涛,我们先上课,但你得找时间告诉我原因!”。
孙芸芸这游泳课上的是完全不在状态,与孙芸芸心不在嫣相反,张成岩还是一如往常的认真在教孙芸芸,最后还给孙芸芸延长了30分钟的课。
“孙芸芸,上完今天的课,你已经基本掌握了自由泳的换气,以后你还要学习新的内容就和你新教练说,我也很感谢你对我的支持!”孙芸芸心想,虽说游泳技术没有你张成岩好,但我真的是不需要再学习什么新内容了,要不是因为找你张成岩作游泳教练,我干嘛浪费那个时间。
“涛,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辞职,辞职后你准备去哪。”孙芸芸觉得今天如果不把这个张成岩要去哪个新健身房这件事情搞清楚,估计今晚她都睡不着觉。
“没有什么,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下面还有一节课,有机会再和你说,你还是要坚持锻炼啊,不管是不是我教,身体是自己的。”张成岩不想和孙芸芸解释太多自己离职的原因。
“屁话,如果不是你教,我花这钱干嘛,钱倒是小事,关键是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孙芸芸心里想着,但嘴里却这样说:“涛,晚上有事吗?你都教我两个月了既然你要离职,我请你吃个饭如何?另外你也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职?”
“吃饭就算了吧!”张成岩显然不太愿意答应孙芸芸的邀请。
“我们说定了,我知道你9点下班,9点钟我在你健身房门口等你,我开车带你去吃好吃的。”孙芸芸根本不给张成岩拒绝的时间,就一溜烟地跑出了泳池。
两课后,张成岩看看时间自己在下节课中间还能休息一会儿,他脚刚迈进私教办公室,私教部经理就来了。
“张成岩,你今天和肖亮交接一下,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我已经和HR部门报备了。”私教部经理说完就摔门出去了。
“唉,经理,经理!”肖亮还想为张成岩求求情,一看私教部经理那样的态度也就把求情的话又吞回去了。
“岩子,你咋就不会变通呢,你现在和经理去认个错,或许还有转机。”肖亮还是心疼这个兄弟,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去找私教部经理认个错,今天这个事情就算是圆满解决了。
张成岩刚想说什么,他的电话响了,张成岩一看是老家林场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张成岩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肯定是家里出啥事,一般情况家里如果没有出什么大事,父亲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走出私教办公室,张成岩听出来电话那头是邻居张叔,张叔是张成岩家的老邻居,平时特别照顾张成岩的父母。
“岩子,你娘昨天肾病又严重了,被送到省城大医院了,刚你爹给我打电话,让我问问你那还有钱吗?你娘住院还缺5万块。”张叔的语气是焦急和担心的。
“张叔,俺娘病的严重吗?她现在咋样了?”家里缺五万块给母亲看病对张成岩来说是一件大事,但母亲此刻的情况更让张成岩牵挂。
“岩子,你爹让你放心,你娘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就是要在省城大医院住一阵,需要钱!你爹让你有多少钱,先给他汇到他的农行卡上,他在省城取!你爹还说,如果没有钱,也没有关系,他在想办法,对了还留一个医院的电话。你记一下,电话号码是XXXXXX”。
张成岩背了三遍才记下了电话号码。现在他的脑子一片混乱,自己刚丢了工作,母亲又住院了,还急需5万块钱,这怎么办?。
挂了张叔的电话,张成岩赶快给父亲的留下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麻烦你,我找一下张久顺。“张成岩哆哆嗦嗦说着父亲的大名,此刻他自己心里已经是乱麻一团了。
“岩子,我是你爹。”电话那头传来了父亲熟悉的乡音。
“爹,俺娘咋样了?”张成岩很着急的问着父亲。
“你娘,因为漏做了一次透析,所以就晕迷了,现在已经醒了,但医生说还要住几天医院。”父亲为了让张成岩放心,把张成岩母亲住院的经过都描述得很平淡。
张成岩心里明白,像母亲那样的情况,本来就已经把透析控制在一周一次,如果再漏做一次肯定是很危险的。
“为啥,漏做一次,我不是给家里寄钱了吗?那钱够俺娘一周做一次透析。”张成岩觉得很奇怪,是家里没有钱了,没有办法给母亲持续做透析。
“我上周出外打个零工,托厂里的同事,带你娘去做透析,可是你娘死活都不去,说你在外挣钱不容易,不要把钱浪费在她身上,这些钱要让你成家娶媳妇。”听到这,张成岩的眼泪又夺眶而出,他太了解母亲,母亲永远都把他们父子放在第一位,把自己放在最末位。
“爹,我这里还有6000多块,我先给你汇过去,剩下的钱,我来想办法。你和医院说说给我们宽限几天,我这就去筹钱!”张成岩擦了擦眼泪,他知道此刻他必须帮父亲去筹这笔钱,靠父亲,最后的结果就是让母亲放弃治疗。
“爹,你和俺娘多保重,我这两天一定把钱凑齐。”虽然张成岩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却根本不知道该去哪筹这笔钱,但他明白,这是他责任,是他必须完成的事情。不能再把这个包袱再丢给自己年迈的老父亲了。
放下电话,张成岩就去找了肖亮,现在唯一可以帮自己的人就是肖亮了。
“亮子,俺娘在省城住院了,钱不够,能借我点吗?”看着张成岩发红的眼眶,肖亮明白了张成岩家又出大事了。
“岩子,我手上还有1万多,给你1万,你也知道哥哥,平时花钱不注意,也没有啥积蓄,我自己留点生活费,其它都给你!”我这就给你去取。
说完两人就下楼在大楼底层的ATM肖亮取了10000块给了张成岩,张成岩把钱存到自己农行卡里,给父亲打了过去。
“爸,先给你汇了16000,你先交给医院,剩下的我再想办法。“张成岩在电话里不断安慰着老父亲。
“岩子,你还缺多少,我再给你想办法。”肖亮看着兄弟张成岩那双无助眼睛。
“亮子,不要了,你帮我够多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张成岩实在不想再麻烦这个好兄弟了,肖亮这个兄弟能帮自己做的都已经做了。
“岩子,你客气啥,但你还能想什么办法?”肖亮还是不太放心。
“没事,亮子,我自己想办法!”既然张成岩都说成这样了,肖亮也了解张成岩的性格,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