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影人 傅声:功夫小子永远29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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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声,邵氏七八十年代功夫巨星。原名张景贤,又名张富声,英文名Alexander,人称“声仔”,1954年出生于香港。父亲是富商名流“太平绅士”张人龙,妻子为港台著名歌星:甄妮。他以功夫小子类型电影闻名,主要作品有《哪吒》、《方世玉与洪熙官》、《射雕英雄传》(1977电影版饰演郭靖)、《绝代双骄》等。1983年因车祸去世,时年不足三十。
1971年,傅声考进香港邵氏公司与香港广播公司合办的第一期演员训练班,年方十七。第二年正式加盟邵氏成为合约演员。他的第一部影片是程刚导演的的《十四女英豪》。
长得很像混血儿的傅声,热情、活跃、聪明,起初在张彻的电影中演过小角色。《四骑士》中酒吧里在镜头中一闪而过,《仇连环》中骑着脚踏车,和男主角陈观泰说了一句话;在由王钟主演的《警察》中,傅声是一个漂亮少年,和女朋友外出游玩的时候被一群恶徒杀死,触动了作为朋友的王钟投考警校,发誓抓住凶手报仇。有了十几分钟的戏份,算是主演之一。而他骑车载着李丽丽那青春飞扬的模样,也让人十分心动。
傅声加入影视圈不久,被狄龙亲自引荐给导演张彻,成为张彻的三代弟子,并成为张彻最宠爱的弟子之一。狄龙在林冰的访问中回忆:“我识佢阿哥,佢阿哥话:我细佬好似个鬼仔甘,有机会,你帮吓佢啦。一日,我系片场见到佢,声仔0个时仲好瘦,个样好生鬼,我问佢:系唔系张人龙个仔呀?佢话系,我带佢去见张彻。”
(普通话翻译:我认识他哥哥,他哥哥说:我弟弟我弟弟长得像混血儿,有机会,你帮帮他啦。有一天,我在片场见到他,声仔那时还很瘦,样子很精灵,我问他:你是不是张人龙儿子?他说是。我就带他去见张彻。)
七四年,张彻拖家带口地远赴台湾,创建“长弓”公司,准备开疆辟土。张彻把原准备给另一位导演的剧本《方世玉与洪熙官》收回,改为自己拍摄,做了“长弓”的创业电影。他起用了傅声做为男主角,结果一炮而红。在傅声的演绎生涯中,他先后四次扮演方世玉,可谓少年方世玉的专业户,并获得外号“靓仔玉”。
同年,傅声和姜大卫一起主演了《朋友》。姜大卫属于张彻的二代弟子,早已成名,让声名已成的弟子和小师弟对戏,巨星搭新秀,自然事半功倍。(前面让傅声一炮而红的《方世玉与洪熙官》中,洪熙官的扮演者就是以马永贞而成名的二代弟子陈观泰。)《朋友》一片让傅声获得二十届亚洲影展“最有希望男演员奖”。
张彻外号张霹雳,骂人的功夫一等一的好,但他宠弟子的功夫则更胜之。关键在于:你是被骂的那个,还是被宠的那个。
傅声活泼鬼马,天然地招人喜欢。张彻弟子众多,却只有这一个行了礼,成了真的契子。平时声仔管张彻叫“老豆”,叫张太为“阿妈”。张彻在自己的回忆录里道:他叫我“老豆”,我也坦然受之,互相间也常开玩笑。两人甚至用着秘密的符号来交流表演:“你用了19号表情,多了!用16号就行!”
宠弟子的最高手段是什么?当然是定制电影。剧本还没动笔,先要根据演员状态来做人物设定,先要度桥男主角怎么死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张彻钟爱死亡,常常用慢镜来拍男孩子们如何带着日本进口的血浆翻滚来翻滚去。没经过这种镜头洗礼的弟子简直不能算是出自张彻门下。
1974年,张彻为傅声量身定制了《哪吒》。天真的、打抱不平的少年,顶着童花头,在太阳下眯着眼说:“妖精,神仙,官兵,全是一伙的……”闯出祸来,要连累家人?为救全家,哪吒不惜剔骨还父,削肉还母。千百年故事里的少年,具象成白衣染血的傅声,慢镜头,飞溅的星星点点的红,银幕前的观众怎么忘得掉这样的少年?
张彻晚年说自己捧演员都是一双一双捧的,第一代的王羽、罗烈;第二代的狄龙、姜大卫……第三代的傅声也是在张霹雳一贯的手法下遇见了自己的“双生”搭档:戚冠军。
两人有一段为期不短的“一起穿一条内裤,共吃个苹果”的好时光。在戚冠军的履历表里,1974年到1976年之间的三年里,他参演的每一部电影中都有傅声。他们合作了《洪拳小子》、《少林五祖》、《少林寺》、《方世玉与胡惠乾》等十多部戏,多是武侠、功夫片。但相比之下,明显傅声更受欢迎。
在他们的合作中,其中的一种常态就是:傅声是活泼、靓仔的方世玉,而戚冠军做那个沉默的、一身肌肉的胡惠乾。傅声的四次方宝玉中,除了第一次是搭陈观泰的洪熙官,后来的三次搭档的都是戚冠军的胡惠乾。
短打和长靠,活泼的和稳重的,张彻很喜欢这样的人设,乐此不疲地一代弟子中发展,二代弟子中定型,又延续到了三代弟子当中。两人合演的《洪拳小子》(1975),体现的尤为明显。这部创立“小子片”类型的电影让很多后来的“小子”电影受益,多年后被杜琪峰的《赤脚小子》致敬了一把,郭富城就是当年的傅声,然而,致敬片中已经没有了戚冠军的兄长角色,换成了更高一辈,如师如父的段青云,由狄龙饰演。
人们向来是喜欢活泼的那个,无论做事还是做人。有人这样感慨。
按理说,稳重的那个总是责任大点,对活泼的那个少不得一些照顾和管束。然而稳重的那个连吃饭都闷声闷气,不和师父搭一个桌子。要他主动去管人,也太难为了些。所以管束、照顾的责任落在了二代弟子的身上。
姜大卫作为曾经被照顾的少年,如今找到管束小一辈的机会,倒是很新鲜。又有傅声父亲“代为管束”的叮嘱作为尚方宝剑,何乐而不为?然而新的少年人也依旧的是不耐烦,多多少少弄得有些怨言。多年以后,姜大卫太太还提及此事,可见当年确实不太愉快了。
同样是管束者,狄龙就很受傅声欢迎。想来也是,狄龙亲自将他介绍给张彻,又让他和甄妮认识,事业、爱情,全都是这位阿龙哥做的引路人,意义自然格外不同些。两人又一样地爱车,爱狗,玩在一处,寓教于乐,则受用多了。何况这位龙哥的自律克己是在让少年人心生钦佩:“亚龙做事,言行一致,做事谨慎,头头是道。
人世相交,各自有各自的缘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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