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小夏篇之君子常戚戚  102 一入许宅深千尺1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36  更新时间:16-06-02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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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北市,就是晚上,接许良生的车,是黑色路虎,潜伏于黑暗,低调得很。
    车上的美人就不低调了,夏天简直就是女人招蜂引蝶的日子,晚上挺凉,穿个黑色超短裙都不嫌腿冷,二尺布能卖出天丝的价格,雪季就是一双红黑双色高跟鞋,腿细细长长,优雅地扭着腰,直线走向我们,回头率挺高,我拍拍许良生肩膀,“你说她冷不冷?”
    许良生几乎是带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我摊摊手,雪季就已经上来,笑我俩怎么像是难民营出来,随后抱着我,“好久不见,许少奶奶。”
    这叫法,伙着马卡龙香水味,热情中几分调皮心酸,我有些不自在,侧脸向许良生求助,他只是笑笑,还好这拥抱就是个礼节,雪季已经放开我,抱着许良生,“欢迎回来,阿生。”
    我突然觉得,这会是一个长久战。
    那天金主大人发飙与嗤笑声依然如雷贯耳,醍醐灌顶。
    “不忍?哪个不负责的说的,小崽子,我实话跟你说,许老三就是个不空手套白狼就嫌弃亏的东西,不看看他那鬼车都是哪里倒腾来的,你要是真被他那嘴脸唬弄了,以后够你喝一壶的。”
    金主大人这样嘴加砒霜地编排许先生,我这样整天中毒的居然还几分愤懑了,结果金主大人一个耳勺子过来,“醒醒,好好想想你这边的事儿,”
    可惜还没醒透,至今没想通。
    一起吃了晚饭,雪季一直送我们到许良生自己的公寓,赏了个飞吻,约着没事儿去1983喝酒,又拎了两瓶红酒出来,才嘟嘟地离开。
    “中国好闺蜜。”我看着两瓶酒,怎么说都是好酒。
    “她说不冷。”
    我,“。。。。。。”
    两人都洗了澡,一身风尘洗去,舒服不少。
    许良生挺风雅地一人倒了杯红酒,我问他家儿子是否过来支援,许良生看着我,“母亲若是见了你和他,只怕小巍得改姓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与我说说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别像你姑姑那样,上来就是两巴掌。”
    “小姑是那样脾气,没有恶意。”许良生稍有歉意地看我,“我到回国才正式与母亲相处,并不是很了解,她是个传统的中国女性。”
    这话叫人心酸,搞得我这没妈的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暗自咬牙,许狐狸你厉害,这样就把我的话堵死。
    那天晚上,我心里传统的中国女性依旧是温婉大方,以夫为纲的,为此还放下心来,两人对饮一杯,各自睡下。
    晚上,许良生又来了场梦游,依旧是七分熟的鸡蛋,不过这个公寓小些,味道一下子便飘散开,我闻着味道起床,吃完鸡蛋,他紧紧地抱我一会儿,各自回各自房间。
    补充说明一下,今天鸡蛋里面蛋壳太多,下次他梦游,我得看着点鸡蛋。
    早上神清气爽,一出来,看到助理都换成了一个大叔,周总理的经典高装平头,一身改良版立领中山装,扣子系到喉结,配上那一丝不苟的金属眼镜,就跟民国照片里走出来似的。我瞬间意识到场面严肃性,哈切都压下一半,许良生已经西装革履地穿好,吻了下我的额头,介绍着那是韩理事,叫韩叔便好,我克制着擦额头的冲动,笑着问早,韩理事透着大金属眼睛看我,眸子都是金属的味道,我知道这是在给我评分。
    “夏先生,你好。”他最后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老夫人很期待见到你。”
    我不知道得分多少,也不愿意猜想这句话什么含义,礼貌地笑着,任由许良生牵着进屋,换一身人皮。
    还真是量身打造的模样,我挺自恋地臭美,“我这么帅,你要好好保护我啊。”许良生失笑着过来将我的领带拆开,“系红领巾呢?”
    我点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书上说第一次领带得父亲系上,谢谢许叔叔你代劳了。”
    “你紧张了。”
    我算是默认,低头,看着他纤长的手指,灵活巧妙,很好地将领带打了一个结,手指戴上了那日的戒指,就像武器一样,按时出场,准时谢幕,他给我整理了下肩膀的位置,“下次得好好量个尺寸,这次有些急。”
    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记住我的尺寸,他也有些秃噜嘴的样子看我,“走吧,早饭在那边吃。”
    “许良生。”我唤他名字,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全名,他顿下脚步,回头看我,等我说话,“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八月十七,阴历。”他勾着唇角,“要送礼物?”
    美吧你。
    今日农历六月二十一,宜祭祀入殓安葬,忌开市入宅嫁娶。
    换句话说,今日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
    许家的宅子,只能说外面看起来,真心低调,远远看着就带着几分历史的味道。车开进一片银杏林里,绿绿的一片,就已经晕染着夏日花香。
    我寻着那花的味道,许良生拉开些窗户,花是种在他的车窗那边的,“是蔷薇,我的奶奶曾经喜欢,后来被四旧修理,父母回来之后,又重新种上的。”
    “你与你的奶奶感情很好。”
    “到胡同之前,我一直寄住在那里。”
    “寄住?”
    他笑笑,看着窗外,那漂亮的眸子铺染开一段回忆,我却不厚道地看着他那白天鹅似的脖子,咽了下嗓子。
    阿弥陀佛,他就是故意的。
    见到许良生家的大宅子,我就想到为什么破四旧要盯着了。
    分明就是个四旧嘛。
    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大,黑砖黑墙,飞檐走壁,外面看着像是个茶楼,算上阁楼,不过三层。
    “以前以为是风景区,没想到是你家。”
    “一般没什么人住,母亲一直在疗养院那边,只有节日之类的会过来。”
    “那今天是下马威了?”我看着后目镜里,瞥了我一眼的韩理事,回一个微笑,只是下了车,看着那一片荫绿,怎么都见不得些花树的,也就莫名地紧张起来。
    搞半天,那么一块儿还都是他家的,万恶的资本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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