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野营篇13:最终章 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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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不仅是件累活,而且也相当脏。杀猪后留下的猪血,污垢等等,不仅味道难闻,并且在夏天特别容易引蚊虫苍蝇。
乐松柏再一次展现了他料理家事的天分。清洗猪身上的血水污水,虽然是从院子的沟里流到外面去的,但是沟壁周围总有有血迹,蚊蝇已经开始飞了过来。乐松柏去溪边打了好多桶水,反复的里里外外把水沟的冲洗的干干净净,没一点污垢和猪血的残留。最难打理又最脏的猪大肠,也是乐松柏拿了明矾和食醋拿到了外面的溪边清洗的。
李婶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还是她印象里的第一次,杀猪以后这样干净而没有异味的院子。
这个孩子对她家的卫生,尽心尽力到这个份上,李婶不得不对乐松柏产生好感。虽然她见过乐松柏好几次,只是觉得这孩子特别清秀干净,从没认真打量过,一直把他当成个小孩子。但是乐松柏此刻显示出来的处理家事的高超能力,恰恰是体现了是一个男人家政的能力。这不得不让李婶刮目相看。再拿姚谷峰一比较,立见高低。姚谷峰真是好看的摆设,这乐松柏不仅秀色可餐还经济实用。李婶的心里和目光,开始追随着乐松柏的一举一动,对姚谷峰显然已经不上心了。
李叔兴致很高,难得大家聚聚,他在院子里摆了三张桌子,把房里的电线拉了出来挂在院子的晒衣杆上,又换上了几个最亮的灯泡,顿时有种大排档的感觉。
几个妇女都忙着洗菜,烧菜做饭,乐松柏是里面唯一的一个男性,但是他的帮厨是恰到好处。相比有小左队伍里的几个女生也想帮忙,却是越帮越忙,两者完全是个对比。那几个妇女对乐松柏,都是一致的交口称赞。
晚上的这次丰盛的晚餐是当之无愧的全猪宴。猪肉,猪汤,猪大排,猪小排,猪骨,大肠,猪肝等等。加上当令蔬菜,河鲜的搭配,可以用盛况这个词语来形容。
乐松柏去外面采了些,李叔种的菖蒲,放在了姚谷峰的脚下。姚谷峰很奇怪,“什么东西,脏不脏呀,往我这里放。”
乐松柏压低声音,“菖蒲防蚊子的,我是求了李叔好一会,他才答应的给我采的。李叔种的这些菖蒲是养种子的,我都不敢告诉小左他们,要是给他们知道,肯定非都给他们拔光了不可。”
姚谷峰没说什么,心里挺美滋滋的,乐松柏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让他很受用。
在众人里面,还有个人的目光从来没离开过乐松柏,那就是黄毛。乐松柏为姚谷峰所做的一切,都看在黄毛的眼里。黄毛不由皱着眉头,显得满腹的心思。
李叔把自制的山芋酒拿了出来,很热情的招呼大家。
小左和黄毛因为晚上还要开车,就非常克制没有喝。李婶偏偏不和李叔等坐一起,非往乐松柏的这一桌挤,不时的给乐松柏劝酒。
黄毛很清楚这种山芋酒,入口味道还不错,就是后劲太足。乐松柏平日滴酒不沾,如果几杯下肚,肯定非趴下不可。李婶劝一次,就被黄毛挡一次,但是黄毛又不能喝酒,李婶作为主人已经好几杯下肚了,毕竟在礼数上有欠缺了。黄毛干脆就把李婶倒的酒,直接放到了姚谷峰面前,“今天这野猪,乐也说了,他同学是功臣,李婶你怎么不和功臣干上几杯呢?”
李婶喝了几杯酒,兴致已经上来了,这乐松柏和姚谷峰两个人,她是越看越喜欢,马上就来对姚谷峰劝酒了。
姚谷峰看出了黄毛的心思,他想着不就是几杯酒吧,也不顾乐松柏的拦着,就和李婶干了三大杯。仔细品品,其实味道还算不错吧,有种特有的农家的风味,醇厚朴实,和姚谷峰喜欢的葡萄酒香槟那种带着果味的酒相比,真是各有千秋了。
酒意上头,姚谷峰的脸就通红了起来,拉着乐松柏要和他干杯,李婶不乐意,非要坐在姚谷峰和乐松柏中间,和他们两个人拼酒。
黄毛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李叔给拉了过来。李叔这一看李婶的动作架势真有吃这两个孩子的豆腐的嫌弃,挺不好意思的,“别介意,她就是明明是大妈了还有个少女的心!”说完就拉李婶回到他那桌了。
李婶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思想还是很清楚,“谁大妈,你说谁呢,你说我是中年妇女吗?”
李叔尴尬的笑,哄着她,“哪有大妈像你这么好看能干的!”
“我明明就听你说,你找死呀,李德峰,你是嫌弃我了嘛?敢叫我大妈?你还想和我过日子吗?”李婶其实被李叔一句话给点醒了,但是那种无法下台的难堪让她发作了。推开李叔,就去院子要操东西来打。大家赶紧都去劝了。
姚谷峰哈哈的笑着,人也恍惚了,直接往后倒去,还好乐松柏一把接住了,把姚谷峰揽在了怀里。乐松柏心里挺乐的,心里想着:昨晚他在姚谷峰的怀里,现在正好这下扯平。
黄毛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阵烦躁。
大家热火朝天的吃到了深夜,因为小左带着那些人,只有两天的时间安排,必须要往回赶了。
李叔把准备的一些的农产品,比如鸡蛋,干菜,蔬菜,腌制的野味等等,都从房间里搬了出来。大家挑选了很多,付了钱。剩下的黄毛都打包放进了自己开来的车里,塞了钱给李叔。李叔虽然表面说多了,又说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照单全收了。
因为看山的这些猎户,都没冰箱,所以分给大家的猪肉,为了可以保存时间长点,已经直接用盐暴腌了一下。
乐松柏等于是抱着姚谷峰,把他塞进了黄毛的车里,黄毛虽然不乐意,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乐松柏可是念念不忘后腿和猪尾巴,在帮厨的时候就给已经准备好了。然后李婶更是特别客气,把暴腌的猪肋排,猪肉都给了乐松柏一些。乐松柏看到厨房里整只猪头还没动,又要了猪耳朵和猪面颊上的两块肉,真可谓收获颇丰。
乐松柏觉得这次真没白来,姚谷峰真是福星呀,不由往车里熟睡的姚谷峰,多看了几眼。
那个叫美玲的女生,直接就坐到了黄毛开的小金杯的副驾驶的位置坐上。黄毛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正好出气,“你给我下来,这个位置只有我兄弟和我弟能做,没哪个女人能坐!”
美玲气得满脸通红,没想到黄毛一点面子都不给,强忍着眼泪下了车。小左白了黄毛一眼,立即怜香惜玉的去安慰了一通。
乐松柏在边上看着就是笑了笑,也没多想,他上了下车,习惯在姚谷峰的额头摸了下,看看姚谷峰是冷了还是已经出汗了,看看没什么异样,才下车来。
小左的车子先发动了,大家都恋恋不舍的和李叔李婶的告别。可是李婶的眼里就乐松柏了,她真是恨不得能留乐松柏他们住几天了。
乐松柏因为猪肉的关系,对李婶也多了有份亲切感,加上乐松柏天生和家庭主妇有共同话题,一聊就会很久。黄毛可是领教过,直接打断他们,把乐松柏拉上了车,和李叔夫妇告别了。
乐松柏想坐到车后面和姚谷峰一起,被黄毛按住了。“两个人坐不嫌挤吗?”
“我担心车开了,把姚谷峰晃下来,他的脚不是受伤了嘛。”乐松柏解释到。
“他多大的一个人,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要你操心?”黄毛拉上保险带给乐松柏带上,发动了汽车。
乐松柏一脸的担心,但是也没办法。
黄毛不时的瞅了他几眼,没好气的说,“乐,你觉得你像什么?”
乐松柏噘着嘴,他知道黄毛指的是什么,平心而论,他自己也觉得对姚谷峰的是太好了点,什么事情都想到他,由着他让着他。“黄毛,姚是我最好的朋友呀,对他好点,也是应该的吧!”
“这对朋友的好,也有个度的问题吧,你现在对他的好,就像老妈子了,像佣人了。我在边上瞧着你就像个小书童一样。那姚谷峰有对你有这么好吗?”黄毛有点激动。
“你们怎么老是喜欢,把人对人的那种好来衡量和量化呀。黄毛,我早就当你是亲哥了,你对我很好,我对你也很好,我都觉的很正常很应该的呀。”乐松柏说到。
“这一样吗?你也说了,我是你哥,但是姚谷峰是你什么人呀,你说的好朋友严格来说就是普通朋友吧。你们认识多久了,三个月?还是半年?他值得你这么掏心掏肺?”黄毛的语气有着一点妒忌。
“你没和姚相处过,他不像他表面那样,其实他的内心真的很好,也很能为别人着想的。”乐松柏解释到。
黄毛叹了口气,“乐,别总那么在乎别人的感受,不要总是对别人好到忘了自己。你知道吗,你才是最可人疼的。”
被黄毛这样感性的一句,让乐松柏莫名有些感动。
黄毛继续着,“你总是在乎奶奶和你是吃低保,但是你知道吗,全国吃低保的多了去,也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把穷人的自卑时时刻刻放在心里。你都不知道你多好,多能干,小左他们都特别羡慕,我有你这样一个全能的弟弟?你知道?”
“黄毛!”乐松柏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乐,对自己好点,别随便把爱心泛滥出来,给了些都不知道是不是值得给的人,好吗?”黄毛说到。
乐松柏没有反驳,他相信姚谷峰是值得托付的好朋友,但是他更相信,黄毛对他的关心出自于一个哥哥的真心。
车后面躺着姚谷峰,其实根本没睡着,两人人的谈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一直都没问过乐松柏有关于黄毛的一切,但是在乐松柏和黄毛的相处的一举一动上,姚谷峰都知道,黄毛对于乐松柏来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姚谷峰才没有问,甚至怕提到这个问题。他的内心一直也很抵触,害怕乐松柏拿他和黄毛比。他怕知道自己在乐松柏的心里,不如黄毛有分量,那种挫败感,才是最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