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门择夫篇 第136章:蓦然回首八方敌,举步维艰进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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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蓦然回首八方敌,举步维艰进退难
欧阳道子虽然没有迟疑,但却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同时,大家也都很好奇那个在树林里下命令的人。
树林中的人仿佛不会武功一般,亦或者,那个人是在故意隐藏自己的功夫,他仿佛一个平常人一般,缓缓走来,眼看就要走出树林,就要看见那‘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欧阳道子忽然收手了,往后退去,“我放他们走就是,下不为例。”
那正要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也在这时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欧阳道子是害怕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呢。——这个人,应该是他们都认识的人。
看到欧阳道子收手,那个人忽然提步,往与李钰等人向背的方向施展轻功而去,那个人的轻功之好,不在众人之下。
可见他刚才,真的是故意隐藏武功,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他隐藏功夫却是为了威胁欧阳道子。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如此威胁欧阳道子。
欧阳道子追出去十余里,终于追到了那人。
青青的水池旁,冉露一袭青衣,站在亭子里,背对着身后追来的欧阳道子,脸上笑容阴险狡诈。
欧阳道子走入亭中,“一路上你和花清联手要杀李钰,他的命已经在手里了,为什么又要放他们走?”
“因为借花清之手杀他,那是我的计策。而你设计杀他,是你的计策,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冉露道,嗓音浑厚,只因他底气十足,在欧阳道子面前,他已经确定自己是可以发号施令的那个人,而欧阳道子只能服从。这种居人之上的感觉让冉露更加痴迷于权利的诱惑,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那个能够号令天下的人。
“因为史空,所以你要亲手杀了他,证明自己比他强?”欧阳道子嘲弄道。他瞧不起儿女情长,凡是儿女情长者,必误大事。
“少猜我的心思,就好像你从来不会把你的脸给我看,又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忠诚的原因告诉我一样。”冉露不悦地道。
欧阳道子道,“因为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这个真相,我又何必现在就说。”
“随你吧。李钰你放了,临风门,我自然有办法拿下。那个什么大会的,我已经收到请柬了,你呢?”冉露问。
欧阳道子道,“收到了,不仅仅收到了请柬,还收到了名单。”
“你难道还真的要杀了名单上的所有人不曾?”冉露道,“那些人,可都是江湖中顶尖儿的人物。”
“别人未必要杀,忻一必须杀。他和唐泽的关系不一般,若是他为李钰效命,要想夺姜国这片土地,也就吃力了。”欧阳道子道。
冉露笑了笑,没有再说。他已经明白欧阳道子的想法了。欧阳道子将他当做主人一般,又一心要谋算这天下,若成,将来的皇帝,必然是自己!想起这些,冉露不由笑的更为开心。仿佛一朵花在脸上绽放开来一般。
欧阳道子看到他笑,自己也笑,“你喜欢这天下吗?”
“你喜欢吗?”冉露反问。
欧阳道子道,“你若喜欢,我就喜欢。”
“哦?”冉露神秘地眯起眼睛来,也不再多说,便道,“我要回玉泉镇了,你的遥星谷里住满了十二楼的人了,你打算回去收拾吗?”
“十二楼的人到处都是,但都是蝼蚁一般的人物,不用太过放在心上。”欧阳道子道,他也没有要多缠着冉露的意思,打了个口哨,两匹良驹立即飞奔过来,自己率先骑上一匹,“这一次,就这么分开了,下一次相见,大概是在玉泉镇了。”
“既然都要去玉泉镇,为什么不同行?”冉露问。
“我要去拦吴奎。李钰还不知道吴奎已经运着李维的棺材出上华了,我要李钰留下来拦住吴奎,绊住他,逼李社不得不大动军马来寻他。”欧阳道子道。
冉露又笑了,笑容神秘如常。他跨上良驹,一甩长鞭,赶着夜色扬长而去。
马儿也识路,连夜狂奔。
不出三日,冉露回到玉泉镇。
玉泉镇上,花清和林湘都在。史空也在,史空和林湘在一起,两人一天没事就去听小曲儿,吃茶听书,日子过得倒是舒适。
冉露看了不由摇头。不过等冉露在仔细看的时候,冉露的脸色就又变了。林湘竟然在教史空功夫。
这是及其细微的事情,但冉露是老手,林湘的那点儿小心思瞒不过冉露。
吃饭的时候,林湘会告诉史空该如何运气,如何握筷子,手上力道又该几分,然后若是有人抢他的菜,又该如何出招,如何抢回来。
平日走路的时候,林湘也会轻声告诉史空,走路时如何提步,如何踏出,踏出的时候呼吸的速度又该如何,脚尖落地时又该如何,还有气息该如何调运。等等,林湘全都细心地教给史空。
他没有教史空狠厉的功夫,但都是些有用的,若是有敌人近身偷袭,如何反击为最,遇到敌人打不过,又该如何逃,如何观察局势,等等……
林湘对史空,可谓是比师父还亲。
史空也乐意跟着林湘学。
冉露看到这些,心中不由酸了酸,他承认,他嫉妒了。因为他提出要教史空轻功的时候,史空拒绝了。
冉露本也不是痴迷多情自怜之人,心中难受,看了两眼,便走了。
谁知他走的时候,遇上了陈悸。看到陈悸的那一刹那,他杀意上头,手紧紧地戳成拳头。目光落在陈悸腰间撇着的短刀上面。——那是他送给史空的短刀。能够调动巴国精兵的短刀。
陈悸也看到了他,面无表情,款款走来,右手握剑,左手提着糕点,这是刚从集市上回来呢。而且还是在往史空和林湘所在的院子走去。可见陈悸是早就找到史空了,而且,他们还住在一起。
“你来了。”陈悸在冉露面前站定说,左手接过右手的剑,然后取下腰间短刀,“梦空说遇见你,就把‘红豆’还给你,他说,谢谢你。”
“梦空?”冉露拧着眉头,他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史空的字是梦空。”陈悸道,“要进去喝口茶吗?”
“那你呢?你的字又是什么?”冉露问,脸色冷淡,如同一面苍白的纸。
“风汝。”陈悸道。
冉露苦笑一声,没再说,目光落在陈悸递过来的‘红豆’上面,“这个你先拿给他,要还,让他自己来。”
陈悸点点头,也未曾多说。两人错肩而过。
回到院子里,陈悸先把糕点摆开,然后又倒了茶水,叫那两个在院子里练功玩的人过来吃东西。然后陈悸又把在院外遇到冉露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红豆’?”史空问。
陈悸往腰间摸去,好一会儿才道,“刚才,他走得急,我忘了,下次遇上,我再还给他。”
“好。”史空应道。这样的谎话,又怎么能骗得了史空呢?史空在功夫上不行,但是在听人说话,观人脸色的事情上面,他怎么可能输给陈悸。
“听说李钰在回京的路上又出事了。”陈悸道,他知道史空是很想知道李钰的消息的,虽然史空这段时间都没提,但陈悸看得出来,史空心里始终都挂记着李钰。
林湘道,“欧阳道子不在上华这边,现在林子行和李社都找不到欧阳道子,多半是他在作乱,李钰身边有唐泽,不用太过担心。”
史空在旁边听着,也未发言。对李钰的事情,很挂心,但他不愿让陈悸为了此事奔波了,他更不愿在看想着陈悸的时候还想着别人了。
“小空,过几天,我们也启程吧。”陈悸道,“我,我想送你……”
“送他回峪国?”一个白衣少年从腊梅树后走来,打断陈悸的话,少年如画眉目刀剑般凛冽,声音清澈动听,“峪国不能回了,峪国边界,全是巫国的毒兵,这个消息刚刚传来。”
“什么!”陈悸惊道。“巫国的毒兵何时放出来了?”
林湘也怔住了,忙问道,“怎么回事。花清。”
来的白衣少年正是花清,那个功夫深不可测,为人也深不可测的少年,“还不太清楚,刚收到的消息,在巫国与峪国交界的地方,全是巫国毒兵,同时,天门关也有毒兵入侵,看来巫国是要先动手。巴国的精兵正在往天门关来,主子,我们现在必须要启程回临风门了。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沈昆仑已经回临风门了,薛长老和宇文先生也来信催了,叫我们赶快回去,现在京畿周围全都是十二楼的人,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林湘诧异道,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而且四面八方的消息同时传来,逼得他们不得不转身回临风门。在世前后不能顾,上华不能去,京畿周围不能留,临风门内沈昆仑又已先下手。
花清道,“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林子行,他也回来了,要在临风门办一个招亲大会,请柬已经发出,江湖人说,这就是当年的择夫大会。”
“林子行……”
这个名字,仿佛炸药一般。
陈悸来到玉泉镇过后,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
但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都不陌生。
林湘思量了很久,愁云挤压在眉头,他的脸苍白无色。花清走到他旁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笑容。
林湘终于在很久之后紧紧地握住了花清的手,咬牙道,“我们,回临风门。”
“好,我这就去准备。”花清道。
林湘点点头。然后放手让花清去。林湘不是傻子,他不是没察觉到花清近来的变化,他只是不忍心去拆穿。他也不愿意让别人发现他的心事,花清走后,林湘道,“你们也准备一下吧,如果不知该去何处,就一起去临风门吧。要是有别的地方要去,就走吧,不用再来告别了。”
他自己已经深陷进去了,他又怎么忍心再让史空陷入其中。他不能了……
陈悸明白林湘的意思。他抢先替史空回了这个让史空为难的问题,“我们不去临风门了,现在峪国回不去,我想我们还可以先去找李钰,找到李钰后再想办法退去守在边界的毒兵,然后在筹划别的事情。到了临风门,请随时与我们保持好联系,若是有事,我们一定到。”
“好。”林湘道。
陈悸的这番话,既解了林湘的担心,又让史空那颗矛盾的心有了方向。
一行人,在玉泉镇住了快要一个月,林湘和陈悸一直都在轮流教史空武功,所教的都是些柔和的招式,学的也不吃力。史空自己也想要学点功夫保护自己,所以在玉泉镇的这段时间,他也没有急着要走,住的久了,他反倒已经习惯了。现在突然要走,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舍。
但比起不舍,他更多的还是不安。
陈悸雇了马车,二人坐上马车,史空问,“我们当真去找李钰?”
“自然是真的。”陈悸道。说到底,他也不愿意史空如此早早的就回峪国,回了峪国,就意味着两人又要分别,所以他这才同意让史空与林湘一起留在玉泉镇学习功夫,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会失去回峪国的机会。比起长期漂浮在外,陈悸自然是更希望史空能有一个家。
史空望着他,眸色幽深,手往陈悸的手抓去,紧紧地把陈悸的手抓在掌心里。
陈悸道,“放心,李钰会没事的。”
“恩。”史空道,“等他回京过后,我们回峪国告诉我父亲他们,说我没事,不要以我为借口向姜国进兵,然后我们便离开峪国,回宁安寺如何?我喜欢你的小屋,也喜欢那片土地。”
陈悸呆呆的,凝视着史空那双真诚的眸,从那双眸子里,他看到了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好。”陈悸道。
史空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样也不会少给你。就如你愿意在吴奎面前牵住我的手不放一般。你说,请一空为媒如何?他人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
“好。”陈悸道,此时此刻,对他来说,什么都好,世上简直没有比这最好的事情了。他何时想过,史空会对他说出这番话。如此真诚,没有一字谎言,还给了他这辈子都可望不可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么求而不得的承诺与约定。他这个以杀人为生的人,竟然得到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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