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被抓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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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脚向房门问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室友慢悠悠地给我开了门,我咬牙抱着一堆可以轻易把自己掩埋了的道具艰难挤进房门,林子用刀削着黄瓜,一片贴在脸上,另外一片塞进了自己的血盆大口里,完全不掩饰对我的崇拜,“女汉子,要不再帮我拎一桶水上来呗!”
我默默向她翻了个白眼,东西一股脑被我扔到床上,床上立刻成了一堆山丘,不少散落在地上。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上面,翻身拿脸去蹭床头的大熊,有气无力地开口:“累死我了!”
林子脸上已经贴满了黄瓜,剩下的半根被她咬得“个蹦”直响,我怀疑她是不是把那根黄瓜当成我了,“你们社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怎么这些事情都落在你头上了!”
社团的人是挺多的,不过和社长结梁子的就只有我一个,所以这些累活就落在了我这个小女子的身上。
刘桓帮我抱到女寝楼下,然后无能为力的把东西放进我怀里。宿舍楼的管理员阿姨像个黑脸金刚一样虎视眈眈的注意着一切妄图蒙惑闯关的雄性动物。
光抱着上楼的这下功夫就让我累得说不出话来,我心里把高兴这个混蛋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林子看着我在床上哼唧了半天,就是没有一句正经的话,干脆转身不理会我。
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了,手机发来了短信,不要看就知道是刘桓发来的,实在是不想动了,心里想着不回短信他是不会怪我的,先让我迷瞪一会再回复他。
这样想着,竟慢慢睡了过去。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暗,一抬手看表,已经是七点多了,肚子饥肠辘辘,我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翻起来,栽到床底下去了,龇牙咧嘴的爬起来才想起自己今天被罚扫了一上午的地,腰正疼。
我拿着手机钱包正准备冲到楼下祭奠五脏,经过林子床铺时,见她的床帐紧闭,不时有荧光透过厚厚的床帘,我好奇的掀开一角,只见林子顶着一脸黄瓜正抱着电脑笑得欢,抬起她绿幽幽的眼睛“干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又在看恐怖电影!!!一阵寒意爬上背脊,似乎有风在我耳边凉飕飕的吹着,脱口而出,“你吃,吃饭吗?”
这场景真让人担忧,令我担忧的不是她能把恐怖电影看成喜剧的诡异气氛,而是是她看完电影晚上必会梦游,不仅有切西瓜的习惯,还会顺手偷吃被我藏得严实的零食。这让我的脑袋和窝藏在角落里的零食忍不住抖上三抖,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吃!”她回答地倒是挺干脆的。
我腹恻地出了门,林子突然伸出脑袋叫住我,我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
“下午你姐打了宿舍的电话,叫你晚上回去吃个饭。”
“哦!”我应道,转身关上门。
出了学校西门左拐就是一条热闹熙攘的摊点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一头扎进了这与夜色交融的喧嚣里。
大口吃着香辣面,手机又响了,我一边吃着,一边翻着手机,刘桓给我发了两条短信。一个提醒我明日要去上心理老师的课,不然我这科期末就要挂了,另一条问我他们宿舍晚上有聚会要不要去蹭饭。他们宿舍已经习惯我跟着刘桓去蹭吃蹭喝,哪次没去蹭,第二天遇上我还会询问昨天怎么没有去吃饭了?
我幽怨地盯着只剩下清汤的海碗,摸摸滚胀的肚子,这最后一条恐怕是无福消遣了。明天的课看样子还必须得去。
信息往下翻着,姐姐给我发了四条短信。不用看我都知道她说得是什么,今天是她把男友带回家团聚的日子,早在一个星期前母亲就耳提面命地向我强调张善言是个多么优良的男人,要好好对待她未来的女婿,她倒是挺有先见之明,这样的事情我明显是办不到,为了不给未来的姐夫难堪,所以我理智地选择了回避。
信息翻到下面,荧屏上显示的名字使我下意识的捏紧手机,高兴。
明天早点来社团。
不亏是社长作风,内容和他人一样的简洁明了,时间地点事情,绝不多说一字废话。一看时间是昨天晚上发得,难怪今天这妖孽会狠狠折腾我,他一定以为我无视他的命令,故意拖拉到最后一位进去。
我哪一天不是最后一位到场,想明白后倒有一种被冤枉的委屈,我含泪恶狠狠地抬头向夜空诅咒他,祝他期末科科都挂,万事不顺。
心情霎时一片爽朗,低头就望进坐在对面的那个人黑如深渊的眼睛,我差点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背后真不能说人,坐在我对面闲适地望着我的人不就是高兴么?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女生,从我的位置只隐隐看见她姣好的侧脸,和颀长的脖项。那厮淡淡扫了我一眼,便转过头。
这是我在心中的呐喊,应该没有不自觉的吼出声,再说离得这么远他应该是听不见。这样一想我惴惴不安的心脏又稳定了下来。一股浓重的八卦味道从我心里的角落腾升,占领了大好山河。
原来这样冷漠无情趣固执阴暗腹黑的男人也有如斯美眷相伴,真是想不到啊!我一边感叹,一边试着调换位置想看清那女孩的正脸。
观察许久,我突然发现高兴其实是个挺英俊的小巷摊点的灯火多是自己向附近人家牵出来的小灯泡,还有少数幸运的摆在了路灯下,就着灯光,晦暗迷离,说不出的暧昧旖旎。
可能是灯火的作用,高兴平日里深邃略显沉暗的轮廓此刻看上去带着些许难得的温柔,那种温柔隐晦秘密,就像藏了一冬的溪流,不经意的被某天的暖阳敲开,“咚咚”,顺着冰面细碎的裂缝中潺潺流出。
人,这样的发现把我吓了一跳,一方面是惊骇与自己对那家伙竟然会有好的看法。另一方面疑惑作为资深草痴的我,没道理会忽略身边的这棵小草。
结果这两条一综合,答案却是合情合理。人要是作恶,连面相也连带着几分恶气。
到底什么样的女孩会让这恶毒的家伙变成绕指柔呢?我心里有好几只小猫的爪子在挠啊挠。我用手半遮着脸不停挪着屁股,就差一点能看到她的脸了,那女孩却突然腾得一声站起身,一副怒极了的样子,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就走了,我还没看清你长成什么样啊!我心里直抱怨。
高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抬眼看她起身,她走得时候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仿佛刚才的温柔不是对着身边的那人。
看样子这男人的本性就是薄凉,我一边唏嘘,一边叫唤老板结账。主角都走了,没好戏看了,拍拍屁股,走人!
我伸手去拿包,发现那双眼睛不知何时正盯着我。我的背上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不好,那家伙转移注意力,要修理人了。
我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人,眼看着就要出小巷,电话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
高兴。
我真是一点都不高兴,苦着一张脸,接了电话。
“跑得还挺快!”一贯清冷的声线带着几分夜色浓郁的薄凉。
我哭丧着脸回过了头,远远地看见他付完钱,一手拿着手机慢悠悠地朝我走来。
不跑,等着你来修理?我腹诽着,想到这里我心中腾起一股火气,大爷的社团里欺压人就算了,课余时间你还想闹腾,看我不把之前受的苦全部连本带息收回来。
我望着高兴对着手机说道:“我体育回回都是满分,不仅长跑短跑,马拉松,还十分擅长跆拳道,武术,拳击。”
敢惹我,小心我的拳头。
“这样我就放心了,那就麻烦你把我送回家了。”
我差点要跳起来,这家伙还是个男人吗?
从来都是公的送母的回家,怎么到他这就颠覆了。这一小会他人已经到了跟前,我疑惑着打量着他的脸庞,他的脸在夜空下泛着一层玉色。
挺有做小白脸的潜质,这家伙在路上走着说不定真的就会被劫色了,我邪恶的揣测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干,忙着。”
“忙什么?”
“睡觉。”
他似乎被我梗住了,没想到我连敷衍都不愿意,不高兴地问道:“睡觉这算忙吗?”
“睡觉怎么就不忙了?”我反问他,“睡觉可以养颜美容,消除疲劳,恢复体力,保护大脑,增强免疫力,康复机体,促进生长发育,延缓衰老,促进长寿。”
这一大段原先是为了应付我妈的啰嗦准备的,没想到现在到可以用来应付他。说着我都口渴了,舔舔嘴巴,一会先把他甩了,再去买杯绿豆粥喝。
他低头听着我说,狭长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的脚下。我鞋子有脏东西么,余光一扫,这双鞋好像有一个星期没洗了,我讪讪地挪了下脚。
用手在他面前摆摆,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总之一句话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