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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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父亲慢慢朝外走的时候我赶紧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装束,尔后赶到大门口,看到父亲,娘亲已经跪下,连忙跪在娘亲身边,娘亲瞟了我一眼差点惊呼出来。
“宣皇上懿旨,秦兵屡次烦我边疆,幸有赵将军在外为寡人除忧解难,三十余载劳苦功高,封为镇国公,封其夫人为三品浩命夫人。钦此!”圣旨合上交到父亲手里,父亲说完“谢恩”后,李安又拿出了另一份圣旨,在外面围观的百姓有人惊呼了一声,从来没有人连接到过两道圣旨的,父亲虽有疑虑还是依旧低头领证。
“宣皇上懿旨,如今南疆匪患不断,寡人念镇国公年事已高不宜在统兵,特此封赵将军义子赵卿为铁骑兵右将军,望气凯旋,钦此!”父亲这次连谢恩都忘记说,直直的看着李安,李安低眉垂眼并不看父亲,双手举着圣旨的手悬在半空,隐隐有抗旨的矛头,幸而未出阁的女子是不出门会客,除非有召或帖子,而我是武将的女儿那些文官的女儿都不太瞧得起我,帖子很少有请我的,认识我的人还真不多。
我起身从娘亲身边走到父亲身边跪下,“臣赵卿代义父领旨,谢主隆恩。”,虽说我这是不合理数的,李安笑眯眯的将圣旨交到了我手上,笑着扶起了父亲,客套的说道:“少公子年轻有为,实属一代俊杰,赵将军也该放手出去让孩子历练历练了。”
父亲没说话,连人也没送就往府内走,我冲李安笑了笑,李安挥挥手表示不在意,我回头时,就看见,娘亲两眼含泪的看着我,扭头去追父亲了,我走快想赶上父亲娘亲跟他们解释一下,谁知刚赶到,就见一声惊呼,父亲竟喷出了一大口血来,娘急着让嬷嬷去喊府医,我想去扶,却被父亲猛的挥开了,父亲双眼通红,身体颤颤的指着我说:“义子,我哪来的义子,剿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嘛?那是战场,战场啊~”说完这一句,父亲身子猛地一软晕了过去,我们一阵慌乱的把父亲扶进了卧室的床榻上,府医赶来给父亲切了脉,又喂了颗药丸,父亲才悠悠的醒了过来,眼睛撇到我,又是一记冷哼,府医赶紧跟娘亲说道:“将军的身体气不得啊气不得。”娘赶紧给爹顺了顺气,呵斥我说:“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去随府医去给你父亲抓药。”父亲生气的说:“谁是他父亲,权当没生过这个孩子。”娘亲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看着我说:“还不快去!”。我鼻子难受,跟着府医往外走,走到门外,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了。
府医叹了口气,转头跟我说:“圣旨的事,我也知道了,你确实不该,你父母就你一个女儿,这趟浑水本就不该你来淌,况且又是个女儿,你爹能不气吗,他千辛万苦的从战场上挣扎回来就是想给你和你娘一个安稳的生活,你却上赶着去涉险。”我听着,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猛的擦了一下说:“王叔,你喊您一声叔叔,您本是我父亲的军医,情同手足,和我父亲一同从南疆回来,是不是剿匪您很清楚,现在看着燕京尚是一片安祥,可真实呢,南疆守不住,燕国亡国迫在眉睫,我爹说让我和娘走的远远的,走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国破之后哪里是我们的故乡呢,爹没了,哪里还有家,我们母女要终日活在国破家亡的阴影里,这叫安全吗?!”府医看着我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终究没看错,从小就是我们看着你长大的,那时候我们都说,你长的像你娘,性格却是随了你爹的,你爹还不高兴的打了我们一顿,说他女儿从里到外都是随了孩子娘的,想来你爹一向自诩眼光毒辣,却在自己女儿身上看走了眼,罢了罢了,你回去吧,药一会煎好了送过去。”我看着府医微缩的背影,心头酸涩不已。
待我回来的时候,父亲的情绪已经被娘亲安抚了下了,还没走走去就听,父亲的声音在起起伏伏的说着什么,仔细听来,像是心头被人割下了一块肉般的疼,想来我此刻的心情应该不及父亲、娘亲的一半都没有吧!
见我进来,娘亲赶紧敛了眼泪,跟父亲说:“我嫁给你的时候,早就想过了这一点,我们的孩子始终是要上战场的,好不容易生个女儿,我紧着交她女红、闺训,琴棋书画,想着赶紧嫁出去,我们就可以没有忧虑了。可你倒好,小的时候你不在旁边陪着,等你终于能时常回来时,正是姑娘家的手艺打基础的时候,她小不懂跟你抱怨太苦了,你像是我虐待她似的,护着,我管也管不了,任你带着、护着,等到七八岁的时候,你不在我想管她,却已是管不住了,女红、闺训一样不通我也就算了,好歹琴棋书画过的去吧,琴棋倒是很好,写字书画是更糟,我以为是她没认真学,后来教书的先生来我这告状,说宁儿上课总是在瞌睡,先生走后我打了宁儿一顿,这才知道,原来是你请了一个在御林军中同僚没事交她武功防身,琴棋不错也是因为你那位同僚的琴棋很好,所以你女儿的琴棋也还不错,就因为我打了她一次,她竟然自己骑着马跑了两百公里去找你,我都急死了,找了一个月才找到,原来是跑丢了不认识路,遇到了一个武馆的馆主看到宁儿根骨不错,收到武馆里做徒弟去了,你更好,找到的时候还和人家吹你闺女有福气,走到哪都没事,为这事你还和我吵架说我连孩子都看不住,索性就在军队的不远处租了个院子,让我们母女俩住下,说有你看着总没事,要我看现在这样倒是有你的责任,若是你让我交绝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
娘亲在一一抱怨数露的时候,父亲就在一旁嘿嘿的打马虎,时不时的虚弱的咳了一下,娘亲这才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父亲一看到我,顿时眼不是眼的冷哼了一声“哼!”
娘亲张张嘴想说什么,府医端着药进来了,药的味道及浓烈,我看着心疼,父亲让娘亲先下去,像是要和府医说话,继而又瞪了我一眼,我也只能灰溜溜的和娘亲一道出去了。
“娘,我想穿着男装陪你们画一幅像,可以随军的时候拿着,想你们的时候拿出来瞧瞧,您看呢!”娘亲不开心的撇了我一眼说:“这么大的事你都不与我和你爹商量,分明是没把我们放在心上,如今这肖像你也是可以自己画的。”我赶紧拉住欲走娘亲,“连娘你也怪我,圣命难为怎是我的错,娘你应该能想到,皇上昨天的圣旨召我们父女二人是为了何事!”说完,娘亲颇为忧愁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况且你又是个女子,以后……”娘亲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没说,只是疲惫的摇摇头说:“我回头劝劝你爹。”
最后父亲和娘亲还是陪我画了一副画像,我找了最好的画舫,用最好的材料裱了起来,仔细的收在背囊里。
出发的日子定的很急,但也有些场面,毕竟连着一起出发的还有一位公主,和一位皇子,皇上虽然没有亲自送行,却是在随行的队伍了加了很多的东西。而我这个刚刚上任的将军自然是骑马走在前面,路过镇国公府的时候,父亲和娘亲并没有出来送我,心底还是有些失望的。出了城门,我就下马回到了马车内,“王叔,你怎么来了?你走了我爹怎么办?!”府医竟然坐在我的马车里,没理会我的诧异,浑不在意的交给我一包袱说:“这是你娘让我带给你东西,我们走的时候,皇上往府上送了一名太医,医术远在我之上,至于你爹还是放不下你一个人,就使唤我这个老头子陪你走着一遭,正好给军中在添名军医。”我刚想说话,下面人跟我禀报说公主要见我,府医摆摆手让我赶紧去,我下马车的时候,忽听府医说了一句:“你爹让我转告你:你现在是一名将军,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军外军外的很多人,莫不可在轻易抹泪,任性,从今天起,你就不单单是你了。”我听了内心凛然,我已经不单单是我了,我还是大燕的将军。
“公主,末将来了,请问有何吩咐吗?”我恭敬的问,“将军进来说话”,公主推开了马车的木门对我说,我眼角瞟见场内还有个人,看来皇上对这个七皇子的态度耐人寻味啊。坐上马车,就见公主摸出封信给我,上面封了蜡,竟是皇上的亲笔,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刻意避讳,惹来公主或皇子的不必要的隔阂。
“公主,您想在军中做个什么职位呢?”我把信收进怀里说,听见我的话,我明显能看到公主的态度虽然还是一样的谦虚却还是比之前多了分傲气,想来,她一定以为皇上在信中交代了我万不可委屈她的话,到底是公主啊,“听从将军的安排。”我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接着公主的话说:“封公主为军师可好?”和安公主听我这么一说,果然只是中肯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