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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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苟家是最常见的茅草屋形式的,简简单单,虽有些简陋但好在干净。
今儿一大早吴苟起来准备去火房做点早膳,没想到一推开火房门就看到许念将煮好的粥盛在碗里,清瘦的背影看着十分赏心悦目。就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
将粥盛好后许念放了一小沫葱花转身就看到吴苟那痴呆的神情,许念轻轻皱了一下眉,然后用铁勺在锅边轻轻的敲了一下才算是唤回了吴苟的元神
“嘿嘿嘿,我就是有点好奇你咋这么早就起来了”吴苟有些窘迫的搓手道。这下可坏了,看人看痴了,还被逮了个正着。。。
许念也不见有其他反应,将一碗粥递到吴苟手里,自己端着剩余一碗和一碟咸菜和窝窝头往院子里走。吴苟就局促的跟在身后,生怕又被发现什么的一样。。。
清晨的村子带着清爽的味道,院子里的石桌上有点点露水,许念用抹布仔细擦过后将碗碟放好便去吴老爹的房间里,留吴苟有些愣神的站在石桌旁。
不一会,许念就搀扶着吴老爹到了院子。服侍吴老爹坐好后,许念将碗筷摆好后就准备离开到火房去。
“许念,你做啥去啊,快来一起吃啊”吴苟瞧许念要往火房走立马问道。
许念转过头看了下石桌然后和石凳,石凳只有两个。然后摇摇头,示意吴苟和吴老爹吃就行
瞧见许念目光的吴苟有些懊恼。为何当初把娘坐的石凳拿去当磨刀石了
也不知是否是吴苟表情太过明显,吴老爹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微微皱起了眉头。
说到底吴苟就是一个莽撞的农家汉子,坐不住,起身就往火房走。当他推开火房的时候就瞧见许念蹲坐在柴火堆旁拿着一个小碗细细喝着,没有咸菜没有窝窝头就只有一小碗粥。吴苟有些激动的走过去,抢过许念手中的小碗,瞧见碗里只有粥水,米粒几乎没有。心里突然心疼的不得了。而许念也被这突然的一下有些惊着了,愣愣的看着被抢走的碗
“许念,你这是做啥,我阿狗既然让你住我家,那就是把你当兄弟看了的,你这样做让我岂不是让我难堪吗!”吴苟第一次有些生气的冲许念说道
许念低下头
把我当兄弟看吗?和一个哑巴称兄道弟合适吗?
吴苟看着许念略显枯黄的发丝,将碗轻放好后,蹲下将许念揽入怀里,轻轻的在许念耳边说“许念,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可以吗?”
轻声恍如魔咒般让许念轻轻点了下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正被一个同为男人的吴苟抱住的情况。
而火房门外,躲在一边的吴老爹静静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总觉得自己儿子瞒着自己一件事。悄声杵着拐杖回了房
巳时吴苟扛着锄头和镰刀出门去田里了,许念将屋子收拾好后,鸡鸭喂了,闲的无事便开始将吴老爹和吴苟的衣服全部拿出来,脏了的就洗,破了就补上。这些手艺都是他还在戏班子里时常做的,缝缝补补对于他来说不是问题,但如果让他绣花他就不会了。
眼瞅着就快到午膳,吴苟将陈伯那处带回的木凳装进背篓准备回去做饭,但一进门就看到许念忙碌的身影,又是摆碗又是端菜的。突然吴苟就觉得自己像是娶回了一个贴心的妻子,顿时心里暖暖的。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见许念将吴老爹扶出来时,吴苟将锄头和镰刀放在一旁上前与许念一同将吴老爹扶到石桌旁。吴老爹坐好后,吴苟将背篓里的木凳放置在石桌旁,同许念憨厚一笑。许念似是没看到一样,转身进入火房,将一盆素汤端了上来,但是吴苟却瞧见桌上的碗筷依旧是两人使用的后,皱着眉头去火房取来碗筷,拉着许念坐下。
“小许啊,别这么拘束,一起吃吧”吴老爹沙哑的声音挽留住许念的脚步
许念终是拗不过只好坐下,窝窝头也是拿的最小的一个,碟子里的菜一筷子都未动过,小口喝着素汤,小口吃着窝窝头。这时一双筷子伸到许念碗里,碗里就多一大筷子的莲白。“许念,多吃点。”一句简单的话,使许念有些鼻酸。轻轻点了下头又开始小口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有些许压抑?因为吴老爹也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同吴苟说了下婚事的事,鉴于许念口不能言的原因,吴老爹也没怎么同许念说上几句话,倒是吴苟一直给许念夹菜而对于吴老爹说的婚事一事都是敷衍回答,这人吴老爹有些气愤。吃过后就杵着拐杖回了房里
安生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但似乎,吴苟和许念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有更多的增进,依旧是循规蹈矩的相处着。如果没发生那件事,也许吴苟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自己是喜欢上这个人了,而许念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同男人也是可以。。。
那日
吴苟与许念去镇上的集市办置些酱醋盐等用品,路过一处小摊时,吴苟瞧见摆的一根木簪子很好看,不女气,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云纹簪子。心想回去用梨树枝自己也做一个送许念,许念戴的发带也该换了。
“嚯哟,好俊的小子,带走,就差这一个了,齐了!”
略带色气的声音在吴苟背后响起,吴苟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就看到几个官兵将一个男子绑了起来。男子的家眷哭着求着,让官兵不要带走她的儿子。许念也瞧见了,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没人敢言都只是看着这一幕,悄声讨论是发生什么事
“官爷,求求您,不要抓走我儿子,家里就剩我娘俩了,求求您”老妇哭着求着,死命扒着官兵的腿,不让官兵带走自己的儿子。那男子也急的直吼“娘,娘,救我!我不想去打仗!娘,娘!”
那官兵一脚踹开老妇说,不屑的说“就你那儿子能打仗?哼,老子这是送他去享福,保证他在军营里过的舒舒服服的”
吴苟瞧那男子长得倒是挺好,书卷气挺浓,一看就是读书人,白白净净的。但是他不知道官兵说的享福到底是什么意思
“瞧见了吧,这年头,还要拉男的去当军女支了”围观的人小声讨论着
“可不是嘛,听说有段时间不是带走了春风楼五十个姑娘吗,全被那群打仗的玩死了,现在又抓男的,说是经玩”
“哎哟我去,怪说不得这几天官兵都在大街上抓人呢,我还奇怪咋都是抓的白白净净的汉子,可怕真可怕”
吴苟听着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许念,许念不就是白白净净的,看着挺俊的一汉子么。突然一把抓住许念的走要往村里走
显然,许念也听到了围观人群的讨论,有些愣神的随着吴苟离开。
许念第一次知道男的可以做军女支,简直让他惊讶的说不出话,虽然他本来就说不出。他虽然没上过私塾,不识字但还是知道军女支是做什么的。男的同男的也可以行鱼水之欢?
然而吴苟却是想的许念,千万不能抓去了,不能,绝对不能。许念只能是他的。。。
从那天开始,吴苟有意无意的讨好着许念,折了一支梨树枝,用小刀笨拙的削,刻。一支簪子总算是出世了,趁一日许念沐浴时放置在他衣物上。每日吴苟比许念起来的早将早膳做好,留许念愣在哪儿看着。
许念总觉得哪里不对,毕竟许念才19,不懂这男女之情,只当是吴苟向他展示他对自己的兄弟情。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吴老爹看在眼里,经历过感觉之事的吴老爹岂不知道自家儿子所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吗,只是他不敢想,也不能去想,他还等着儿子给自己娶个儿媳妇生个大胖孙子。
好景不长,战火燎原,敌国兵力已攻至清水镇吴家村也马上就要成为战争的一处,村里人都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带着家人逃难,毕竟这战火指不定就一把火烧了吴家村。吴苟也不例外将细软收拾好后,背着吴老爹,带着许念一同逃难。果不其然,村民离开后不到两日敌军就打了进来,但是并未烧掉村子而是将村子设为了根据地
吴苟与吴老爹和许念同村里人一起逃难,不少人在途中因饥饿或病痛去世,吴老爹本就身体不好,眼看着也快不行了。临走时,拉着对吴苟说“狗儿,爹这辈子怕是不能指望你能给我抱大孙子了,和小许好好过,爹就不拖累你了”说完便咽了气
长途跋涉对于他们青年人说本就是很极限的了,更不要说老弱妇残的了。
吴苟抱住吴老爹的遗体哭都哭不出来,缺水,缺粮,让吴苟都没有力气也没有眼泪哭。许念现在的状况也十分的不好,严重缺水饥饿让许念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当时村子里出来的人,现在剩的连一半都没有了。路过的城镇,官府不管他们,连口水都不愿意布施。
“虎子啊,娘快不行了,这儿还剩半个糠饼,你省着吃,你要照顾好自己,娘会一直看着你的“村里的张寡妇眼看着也快不行了,长时间的饥饿和病痛使年轻的张寡妇干瘦如材眼窝深陷。
原本胖乎乎的小虎子现在都变的瘦小可怜,显得本就不小的眼睛更大了。虎子一直哭着,哭着。。。
作者闲话:
其实麻麻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麻麻写这种清水的种田文的喜欢写be的。比如苟苟被强迫去当兵然后战死沙场了,念念就每天在村口的梨树下等苟苟回来。是的,麻麻一开始就是想写这样的,小攻去战场,小受等他,结果小攻死了,小受等久了失望了在村口梨树上吊了也狗带了。你们喜欢这样的结局吗?反正我很喜欢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