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沈闲与白娘子一二事  1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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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闲和白娘子一二事
    有的人,真的有这么些人,第一眼见之,就知道,他惊艳了时光,对之,除了爱慕,不会再有其他杂质。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了吧。
    沈闲在一块手表链上刻下自己想的这些话,自得的哼起小曲。
    小心的放到一个精美的礼盒里后,拴好自己配的麻绳扣,喜滋滋的出门去。
    他要和白娘子过生日。
    当然是白娘子的生日。
    白蔹这个名字起的真好。
    这味药本身就在秋季采最佳,白娘子又生在秋季,真是很贴合。
    拎着礼物,沈闲接到了白娘子的信息。
    ‘沈闲,非常抱歉,今天有个手术,肯定很晚。你不必等我。’
    看看,又是这样,第一个句号前陈述事实,第二个句号前放上他的最终决定。
    都那么的冷冰冰。
    不要他等,他就偏等。
    站到白娘子整齐洁净的办公室里。
    白娘子并不在。
    看来真的在手术。
    不一会儿,稳稳地,不急不慌脚步声近了。
    沈闲转身,看过去。
    白娘子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那个自己拒绝来此的人,懒懒散散的站在窗户边,正朝自己望,一双轻佻的狭长桃花眼带着笑意。
    一般做完手术,都是去专门的洗手间洗一洗,冲一冲。
    他想着趁记的清楚,把手术日记补充一下。
    头一次对自己安排好的事情有了质疑。
    早知道,先去洗干净,怕是这个人就走了。
    说起来,不算陌生,之前在医院,他是病人家属,和自己说过话,有过几面之缘,后来的,就是在两三个月后,学校里遇见,起初是为了礼貌,回应了他的招呼,后来,面对这个人灿若桃花的神色,不忍拂了他的兴致。
    这就有了交集。
    他叫沈闲,名如其人,浑身上下都是闲散的慵懒样。
    所有的不同都放在了那张脸上,所以,他经常看他的脸来判断沈闲的情绪。
    比如现在,他明显是高兴地,即使身体姿态懒散的一塌糊涂,仿佛没有骨头,轻轻地靠在窗台上,这个人好像任何时候都喜欢靠在什么上面。
    真真的软骨头。
    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闯进办公室了。
    在学校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以前闯进来,无非都是千篇一律的闲聊,自己不至于完全不搭理,却也并非热切迎合,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喜欢来他这儿打发时间。
    一直以为他是打发时间,早先,结束学校校医职务的时候,沈闲突然闯进他办公室,拉住他正在收拾东西的手。
    说的什么
    “你要走?如果是因为我太骚扰你了,我努力改改看,你先不要冲动。”
    很疑惑。
    这是从何谈起呢。
    很淡定的转身继续收拾东西,并且告诉了他,不喜欢有误会,这是自己一贯的原则。
    “你误会了,只是医院那边叫我回去进修,有几个临床的医生突然离开,缺人手。”
    这个人竟然低了头,可怜兮兮的说
    “我自作多情吗?还以为是因为我,我宁愿有我的因素,就算愧疚也比被忽视好。”
    忽视?
    自己为什么要忽视他?又为什么不要忽视他?
    “我没有忽视你,我说的是真话,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医院问问。”
    “行了,别说了,我信。”
    他突然变得暴躁,浑身绷紧,有心脏病发的初步症状。
    “你不舒服?”
    作为医生,自己是肯定不能视若无睹的。
    “我心里不舒服,你给看吗!”
    他居然吼了,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和平时的他一点都不一样,平时的他,声音总是轻轻缓缓的,表情大多是柔和系列的微笑或者注视,没有现在的呼吸急促,颜色潮红。
    “我虽然不擅长,给你看看症状还是可以的。”
    他走过来,抓起了自己的手,按在胸口上。
    “现在看啊,看我这里是不是真的难过的没感觉了。”
    胸口是砰砰砰急促的跳动。
    “你现在很激动。”
    “对,白蔹,我,你看不出来么?”
    看出来什么?
    并没有心脏病啊。
    “你没病。”
    “那为什么?你想不想知道?”
    自己的回答居然是想。
    “呵。”
    沈闲露出的是惊喜和失落,南辕北辙的表情。
    “就算你只是医术上的好奇,我还是想告诉你,白蔹,我喜欢上你了。”
    有个很久的沉默。
    他又激动起来,按着自己的肩膀晃了晃。
    “白蔹你有什么感觉?你怎么想?”
    他在害怕。
    全是害怕,从脸上延伸到眼睛里。
    那双适合做风流系眼神的桃花眼,有些喜感的睁大着,失了风采。
    “我考虑考虑。”
    没有男人表白过。
    自己当时的神色恐怕和现在的差不多。
    “忙完了?”
    沈闲走过来,在微微发愣的白蔹面前挥挥手,笑盈盈的说。
    “喏,给你的礼物,你的生日想怎么过?”
    看,他又是这样先强势,又接着温情。
    防守兼备,完全滴水不漏。
    白蔹脱下带着血迹的手套,扔进医疗垃圾回收桶里。
    沈闲一把握住他的手。
    “礼物都不要?给你过个生日总还可以吧?你就这么怕我?”
    不是怕,是烦恼你会追问。
    白蔹低下头。
    “你要问什么?”
    沈闲不笑了。
    “你考虑好了?”
    “其实没有。”
    “没有就好。”
    嗯?没有就好?
    白蔹很是疑惑。
    沈闲松开手,在他手上捏了捏,示意他拿好礼物盒。
    “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起码代表我还有机会。”
    还是那般攻守兼备。
    白蔹觉得自己已经被他引导的开始只考虑拒不拒绝。
    “我考虑了很多。”
    “说来听听。”
    突然变愉悦的脸,白蔹看在眼里,不由得更加疑惑。
    “我首先考虑了你的诚意。”
    沈闲靠在椅背上,收起一条腿曲起。
    “好说,绝对诚意十足。你以为我表白的很轻松,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砰砰……
    为什么自己出现了心脏病的症状?心跳失常。
    看白蔹低头思索,沈闲脸上的笑意更多。
    “还有什么?”
    “没有了,其他的考虑都是建立在你并没有多少诚意或者和人打赌,再或者是一时兴起的立意上。”
    沈闲笑眼弯弯,走过去,抱住白蔹,不顾他胸前血迹。
    “你相信我说的?真好。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说你考虑考虑的时候,你已经喜欢上我了?”
    这是个伪命题。
    白蔹如是告诉自己,脸上却是思索状。
    “没有。”
    抱住他的人,轻轻地抖动身体,发出愉快的笑声。
    “你还真是可爱。”
    这是第一次收到如此的评价。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果然,被追问了。
    白蔹一边往下脱手术服,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人已经在眼前,再不给个话,自己也觉得太影响往后的生活。
    “我不清楚什么是喜欢。”
    “喜不喜欢和我聊天?”
    “喜欢。”
    他说的话题都很有趣,也会引导自己参与,是很喜欢。
    “喜不喜欢和我玩?”
    “喜欢。”
    他玩的那些不是无聊的游戏或者棋牌,都是些有创造的,身为动手能力强大的医生,他的确感兴趣。
    “喜不喜欢看见我?”
    白蔹朝笑眼弯弯的沈闲看。
    审视了半晌,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
    “喜欢。”
    是有犹疑,但是不讨厌是不是就是喜欢?
    “那你至少喜欢我了。”
    白蔹看着沈闲得意洋洋的脸孔,哦了一声。
    “那我今天送的东西就应景了,真的没白费。”
    白蔹在沈闲主动打开礼物盒,来抠自己手腕上的表时,突然红了脸。
    “我突然有一种暖流经过心头,是不是喜欢的表象表现?”
    沈闲看他一眼,桃花眼闪起光彩。
    “真的吗?呵呵呵。”
    只顾笑个不断,就不能回答他一下吗?
    自己还在等。
    白蔹低下头,看那块拿出来的表,上面有字。
    沈闲扣好后,笑眯眯的说
    “是我自己做的,看看怎么样。”
    白蔹举到眼前,细细的看。
    沈闲心想,不用真的这么去审查吧。
    脸上却是盖都盖不住的开怀。
    “很好。”
    白蔹摸摸刻字的部分,光滑一片。
    一定是经过很多次的打磨和抚摸。
    再抬起头来。
    白蔹愣住了。
    为什么是一脸的委屈。
    “你知道吗?我做了好久的,失败了多少次,我多怕不适合你。太好了,你喜欢。是不是真的?你不许骗我。”
    白蔹见过许多或哭或笑的家属。
    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有点慌手脚。
    “我真的喜欢。”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不是来自工厂的礼物。
    “那,那,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哪里都可以,亲一下,就一下。”
    沈闲竖起一根手指。
    白蔹看着他,刚要点头。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
    越来越慌乱了。
    这样的感觉并不太好,却也不讨嫌。
    好像某种信号。
    从医学院毕业,心理素质早就经过了洗礼。
    却还是挡不住这一波一波的冲击。
    “你好。”
    白蔹接电话的时候,会站得笔直,医生很容易疲累,肢体上保持紧张,可以缓解疲劳。
    沈闲知道。
    他来过白蔹的办公室,这里和学校医务室里差不多,布置也类似。
    大多空着,桌子是最满的,唯一的装饰就是窗台上的绿植。
    永远是仙人掌。
    这一盆略大些,应该放在那儿很久了,或者养了很久。
    这就是白蔹的工作环境。
    第一次闯进白蔹的办公室,他是拿出了所有的勇气,甚至编造了好几个借口。
    扭开门后,白蔹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看药柜里的物品,在手里的本上写写画画。
    自己竟然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也不知道怎么开场白的,只记得后来自己说了很多闲话,天南海北的扯。
    白蔹总是在忙完手里的事情后,哪怕只是个套上笔帽的事儿,才会回应他。
    他却不觉尴尬,反而很兴奋。
    观察白蔹就是从那时候正式开始的。
    他是真的很可爱。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又那么的单纯直白。
    有的人一眼望到底会让人索然无味,白蔹不是。
    他是一汪透明的清泉,却能反射出七色的光。
    他其实是多彩的,就如七色混合起来是白色一样。最寡淡的颜色,却报包裹了很多。
    “这是我父亲他们意欲给我的未婚妻,待会儿可能会来。”
    沈闲眨眨眼,看着白蔹放下电话,朝自己汇报完毕后,继续做事。
    “我先去换下衣服。”
    沈闲来不及问他,她,怎么样?
    白蔹已经走开了。
    刚才冒出的‘今天真是走大运’的念头,嘭的一声,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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