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卷 第三章 青楼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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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是要当霍家夫人的人了,原宅倒是没有在口粮上克扣过原力。因为不是用膳的时间,厨房仓促的准备了几样小菜和一些精致的点心。原力平时不喜欢吃这些茶点,因为爷爷军人作风,家中只准备三餐。但是饿狠了,什么倒也都吃得,狼吞虎咽的吃了个七分饱,原力打了个饱嗝。不得不说这古时候的吃食倒是比现代来说强上不少,不是说工艺上有多大的差别,只是这食材方面新鲜无比,小小的一块桂花糕,真是可以做到唇齿留香。
“少爷慢些吃,还有个把时辰就到了晚膳的时候了。”元宝看三少爷吃的急促,赶紧准备好了花茶给少爷递上。
“晚膳?我断然不能去。”原力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现在我头脑不清,此事万万不能为家里人所知,不然以后必成后患。”
“少爷,那怎么办,不然咱们今晚先出府找个酒馆凑合一下?”元宝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了解了少爷的意思。
“……”原力沉吟片刻道:“元宝,为少爷挑几件骚气点的衣服,少爷今晚要去窑子里乐呵乐呵。”
“少爷你可是都要待嫁之人!怎么可去那等肮脏去处!”元宝惊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废话少说,路上再跟你解释,本少爷此举绝不是无的放矢。伺候我更衣就是。”原力起身宽下外袍。元宝虽然不解,但是还是按着少爷的吩咐取来了衣物。原力选了件月白色滚雪细纱的深衣,鎏着大红色的边,原本原力就生的甚是俊美,这么一穿更显得仿佛世外谪仙,原力颇为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了?看呆了?”原力挑起元宝肉肉的下巴,轻佻的说道。
“公子……你。”元宝顿时羞红了脸。看的原力心中一阵暗爽,穿越也有穿越的好处,至少现在他随便调戏调戏小伙子,不会有人说他伤风败俗了。
“你天天看着本公子,竟然还没看腻?”不再调戏元宝,原力理了理衣冠。
“不是……是公子经此一事后,好像多了点别的韵味。”元宝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明白,公子还是公子,但是之前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尽,此刻仿佛一轮朝阳,让人有一种顶礼膜拜之感。
“哟,小元宝长大了?还能看出韵味了。”原力笑道,检查无误后,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忙碌的仆人和古朴的建筑,扑鼻而来的清香,更是让原力为之一振,没错,自己真的穿越了,不是在那个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2016了。西夕阳西下,晚霞照在古色古香的府邸中,一切仿佛画卷一般,美得让人无法形容。
“公子怎么不走了?”元宝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原力摇了摇头,看着几个虽然在干活但是目光总是不经意的扫过来的奴仆,原力侧身对着元宝低声道。“元宝记住,出了府门记得谨言慎行。我不开口,切勿说话。”
“是的公子。”元宝点点头。
原力二人一路无言,走出原府,登上马车。元宝跟车夫说了去处,车夫一惊,不过也未多说什么,主子的命令,下人只能照做,马鞭一扬,驱车前去。
原家三少爷去逛窑子的事情,第一时间传到了三人耳中,第一个是近水楼台的原尚书,原尚书正与大夫人下棋,下人来报,让原尚书蹙起浓眉,原本就要落定的黑子失手打散了棋局。
大夫人端起花茶递给老爷,轻笑道:“力儿此举虽是有伤大雅,但是至少表明他还是接受了不是么?说到底还未婚嫁,放纵一下又有何妨?老爷不要气坏了身子。”
原老爷听罢,也叹了口气,原本原家三子中,原力最为出色,本想其加冠之后能入朝为官,以后接替原尚书的位置,甚至更进一步,却没想到先是被选为太子伴读,后又因为生母病逝而守孝三年,好不容易以为一切可以步入正轨,却迎来了一纸荒唐的婚书。说到底还是自己误了这孩子,原尚书只是希望原力能接受现实,其他的反抗只会让他更不幸而已。罢了罢了,无心下棋的原尚书起身只身前往书房。
大夫人送走了夫君,眉眼中的得意再也压抑不住,笑了出来。原力啊原力,到头来你还是只能认命,你赢不了我的真儿,就像你娘永远赢不了我一样。
消息送达的第二处便是皇宫,皇上正在御书房审阅奏折,太监送来的消息,让皇上顿了顿笔,轻笑道:“前一秒还寻死觅活,这一刻便认命了?终归还是少年心智,枉朕还将他当做心头之患,这么看来……秦悦传朕旨意,让影卫不用再在此人身上浪费心思了。”语毕,将记载消息的帛书扔入火盆之内。
太监领命,正要退出,却闻圣上一句:“且慢。”年轻的帝王转过身子,“原力此人随我多年,一直以来极具傲骨,怎会如此破罐破摔,到底是少年无知,还是心思深沉?秦悦让影卫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时刻来报。”太监拱手退下传令去了。
而消息到达的最后一处,便是大将军府,霍老爷子听闻此事,勃然大怒,我霍家金孙正妻竟然待嫁期间去逛窑子,岂有此理。霍老爷子接连打碎了三个茶盏,才缓过劲来。霍老爷子能接受这孙媳妇,一方面是这些年霍家手握重兵,年轻帝王虽颇有能力,却无容人之心,如不委曲求全,势必让朝局陷入动荡,另一方面便是此子可旺霍家子嗣一说。霍家历代忠孝,但是始终子嗣不多,让霍老爷子十分担心霍家绝后。
当然,原力主仆二人可不管二人所为引得多方多大的反应。马车停在京城最大的烟花柳巷后,元宝一脸无奈的扶着自家公子下车。二人走进了京城最大的销金窟,茗香阁。
茗香阁的老鸨子远远看到两人的衣着就知道来者必是不凡,近来一观,嚯!不由得冷抽一口气,这等翩翩浊世佳公子,真是少见少见。
“两位公子,来我这茗香阁是想听琴啊,还是赏景啊。”茗香阁不同于其他青楼,除了美人相伴之外,还有佳音美景。可将京城夜景一览无余,亦可闻靡靡之音,引人黄粱一梦。
“都不用,来一间清净的雅室,上些好酒好菜即可。”原力折扇一摆,遮住面容,毕竟原力长相太过昭彰,万一被人认出,自己却不认识对方,自然会引来麻烦。
“好的好的,公子楼上请。”老鸨子叫来个妙龄少女,引原力二人上楼。
原力两辈子加起来这也是第一次出入这等烟花场所,自然有些好奇,四处打量过去,这古代的青楼建的颇有情调,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就连相连的长廊都打理的甚是高雅。一路上可以见到诸多文人骚客的留辞,或柔肠辗转,或得意尽欢。
就在原力猎奇之时,眼角看到一个衣着红色劲装的男子,低着头迎面走来,猿臂蜂腰,一头青丝简单的扎于头后,高挑的身姿,在来去的侍者中极为显眼。一瞬间,原力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处男心,竟然第一次有了反应。再近些,男子刀刻般的下巴和稍显黝黑的肤色,更是让原力的心仿佛过了电一般。不同于原力的驻足凝视,男子仿佛有什么心事般,跟着侍者走着,看不到全脸的原力心痒痒的。
原本只是来此用膳的原力突然改变的主意,眼见两人就要擦肩而过,原力突然伸手拦住的男子。
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的男子,有些不耐,抬起头来,一双漆黑有神的双眼看向了原力,微微一惊,蓦地露出了些许百口莫辩之感。但是听闻原力接下来说的话,让这双眼睛顿时化作无尽的黑洞,充斥着怒火。
“多少钱一晚上,今晚少爷包了你。”原力折扇轻挥,将自己的魅力全开,毕竟在看到男子全貌后,原力已经觉得自己沦陷了,再加上男子一瞬间的无措,让原力当下有一种要将男子按入怀中好好疼爱的冲动。
“少……少爷。”不同于原力的火力全开,元宝此刻几欲是吓破了胆,急忙跪下道“霍少爷!我家少爷刚刚失足落水,此刻有些头脑不清,少爷勿怪!”另一只手使劲的拽着自家少爷。
此刻原力也仿佛三九天一盆冷水泼了个透心凉,未婚夫夫青楼初见,这是怎么个奇葩初遇,而且夫人还想嫖了丈夫。瞬间原力有一种再次自溺的冲动。
“……”霍子杰抿着嘴唇不语,也是相当尴尬,他虽然对于未婚妻子刚刚一副青楼常客的做派十分愤怒,但是青楼相见,总也有一种捉奸在床的羞愧。天作证他才刚刚班师回朝,今日也只是受儿时旧友邀约来赏景。
“我,定了个雅间,不如一起去坐坐吧。”原力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且不说不知周围是否有耳目,就是真被其他来逛窑子的公子们看到,明日也必定闹得满城皆知,这倒是正合了他的心意,就是不知他这未婚夫是什么心性。
“恩。”霍子杰应声道。磁性的声音再次让原力怦然心动起来。拉起还跪着的元宝,三人遮遮掩掩的随着侍者走入了雅阁之中。他人见着三人如此遮掩,还以为是新来的雏儿,便都没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