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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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公主梦,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个梦渐渐被现实打破,又或是女孩慢慢长大,明白了某些道理。但是偶尔看到那些精美绝伦的电影,看到那些穿着华美礼服的女孩们,还是怅然若失。可是现在,当朱绯真正的穿上那些美丽的衣服,佩戴上精美的首饰,却像是走在刀尖上的人鱼,提心吊胆。美丽的衣裳像是绳子束缚着她,精美的首饰带着沉重的压力,每一步,到好似走在锋利的刀尖上,鲜血淋漓。
每一样东西,都是自己在电视里才能够看到的东西,甚至是人们不为所知的。不知名的上好料子,金丝银线绣着的花纹,最小也有黄豆大小的美丽宝石,一条裙子,美丽到梦幻,却也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束腰,将你的腰死死的束缚,然后还要套上裙撑,再将那一条奢华到不敢想象的裙子套上。四五个人围绕着你摆弄,像是在打扮一个洋娃娃。在穿上这套裙子之前,朱绯就被好好的洗刷了一遍,就像是宰杀牲畜之前要先将她洗干净。完全不敢想象的过程,一池的牛奶,上面飘荡着鲜红的花瓣,然后是刮去腿上胳膊上的汗毛,推拿……整个人都不好了。还要在这张自己都不怎么打理的脸上涂涂画画,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模样妖孽的金发青年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朱绯耳边朗诵这几句诗词,酒红色的眼眸里满是深情,几乎要将人溺毙。他为朱绯戴上一条串着硕大菱形绿色宝石的项链,那沉甸甸的重量让朱绯觉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镜子里的少女,乌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系着金色的丝带,小巧的脸上画着淡妆,修长的脖子上带着一条令人惊艳的绿宝石项链,身上白色的宫廷式礼服将她的纤细完全勾勒出来。明明是清秀的面容,却在这些东西的衬托下多了一份贵气。
“我觉得这个叫做泰戈尔的诗人写的诗很好,我曾经想说却又说不了的感情……”青年冰凉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蔷薇色的唇瓣诱人亲吻,“你在发抖,是因为冷吗?”
不,是因为害怕。
“是的,有一点点冷。”
朱绯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这么说,沙哑,破碎,像是将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
“看我,都忘了你还是一个人类。”青年微笑着环抱住朱绯的脖子,唇瓣间獠牙若隐若现,“四千六百五十八年零九个月十八天,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所有的等待都变成了值得。
“安娜贝尔,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安娜贝尔,我叫朱绯,朱砂的朱,绯红的绯。”
“朱绯?你的新名字?红色,你看,这是命中注定的。”
朱绯的解释他完全听不进去,就好像认定了她就是他的安娜贝尔。
“来,和我过来。”
青年拉起朱绯放在膝盖上的手,拉着她站了起来。从没有穿过高跟鞋,朱绯走的有些小心翼翼,提着裙摆,两眼看着地面,这模样煞是可爱。那个青年就这么微笑着注视着她,按着她的速度走着,没有一丝不耐烦,就好像只是这样走着,他就已经很开心了。四千多年的时光,足以让他变得沉静,变得知足。
“你能出现,真的是太好了。”
朱绯因为他的话愣了一下,有人能对你说“你能出现,真的是太好了”这句话,真的是一件,很让人动容震撼的事情。她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青年,却对上他含笑温柔的眼眸,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收回目光,在心里懊恼。
“我都忘了介绍自己。”青年的声音好听极了,“我叫凯洛斯,凯洛斯•扎比特,你可以叫我凯洛斯。”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那冰凉的温度永远也染不上她的温度。
朱绯默默听着,却什么话也不说,心里暗暗思量,或许自己是和那个安娜贝尔长得相似,所以这个人才这么对自己,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是安全的。朱绯这么想了,忍不住动了动手,难以忍受的疼痛,那个时候被阿斯兰和李拉拽留下的,她却不敢说,在这种随时都会死掉的时候,谁还会在意这个?
“你会、你会吸我的血吗?”她还是忍不住这样问。
“喜欢的人的血液对于血族来说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渴望。”
他没有说会不会,只是用这么暧昧的话语回答,朱绯到是希望他不喜欢自己了,或者说是那个安娜贝尔。
“……我会变成吸血鬼吗?”
“不,你不会。”凯洛斯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忧伤起来,“我们可不是那些小说里写的那些血族,我们,没有那种能力。”
就好像要落下泪来一样。
“我们有着精致的容貌,漫长的寿命。我们不惧怕阳光,甚至可以和人类一样吃你们的食物,我们甚至不会死去。”
“我们只在出生时喝下父母赐予的血液,此后,除非受了难以自愈的伤害,我们不会喝下除了爱人以外的任何生命的血液。我们无法抗拒爱情,也无法抗拒爱人的血液。”
“我们只是一个特殊的种族,甚至于这个种族濒临消失。我没有办法像那些小说里那样将你转变为血族,人类若是想要变成一个几乎不会老不会死的血族,除非有一个血族将他珍贵的心脏给你。”
“你的话有些矛盾。”
朱绯忍不住插嘴,而凯洛斯也只是用温和的目光鼓励着她说下去。
“你前面说你们不会死去,后面却又说几乎不会老不会死。”
“是的,是的,敏锐的姑娘。”
这似乎是一个夸赞,凯洛斯微笑着握了握朱绯的手,他们走在一个好似没有尽头的长廊上。
“我们的死亡,就是‘永眠’,被迫的,自愿的。只要喝下一个执法者的血液,那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是剧毒,一点点都会使我们受到伤害。而只要喝下一个执法者的所有血液,我们就永远不会醒过来,沉浸在永恒的梦境中,无法归来。”
“执法者?”
“就是你那个小朋友,叫金玉的,那个金氏唯一的继承人。”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一样,眼眸里带上了残酷的冷冽,“你应该离他们远一些,否则你随时都会丢掉你的小命。”
“人类可比我们脆弱得多。”
朱绯被他冷冽的表情吓到了,当他冷冽下来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害怕,恐惧,绝望,甚至想要匍匐着祈求他的饶恕。她忍不住颤抖,脸色惨白。
“我吓到你了?抱歉……”他似乎意识到了,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很悲哀,他无法给她一个带有温度的拥抱,甚至不能够温暖她。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给她永垂不朽的美丽。
“我们到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里没有什么,只有一扇有着精美浮雕的巨大的门。
“推开它。”
“……我来推?”
朱绯有些犹疑的询问,凯洛斯对她点了点头,于是她只好自己走上前,伸手去推。
然而……
“你怎么了?”
过去了好一会儿,凯洛斯见门还是不开,有些疑惑的询问还在门前的朱绯。
朱绯:“……我推不开。”
凯洛斯:“……”
他忘了那是用最重的铁力木做的门了,对于他们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对于人类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