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折翼的天使  五、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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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与我握手吧?我愣了一下,这国语也太混乱了,就算合约签订成功,也应该说合作愉快,不是吗?
    “合作愉快。”我伸出手去缔结同盟:“如果不满一年我厌倦了,这张卡也不会停,我会支付满一年的费用。”那个时候我不清楚会不会腻味,我实在不是长情的人。
    不过,我也不乐意他离开我之后迅速四处发卡片,然后兜售自己。所以我愿意支付满一年的费用。
    已经心生占有欲却不自知,我还沉迷在合约签订的喜悦中,美滋滋的想着这个漂亮的人今后唯我所有。
    维C探出手握住了信用卡,双手捧在手心里低下头去:“容哲,你真是一个好人,实在是太感谢了。”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我动心,实在太清楚这意味着他真心充满了感激。
    二百四十万,对于从前的他而言,只是几件名牌西服,一块手表。而如今却需要牺牲一年的自由来换取。
    望着他的头顶我有些莫名的心疼,十九岁本该是充满幸福漫溢阳光的年纪,而他,却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容哲,我们做吧。”亮晶晶的眼眸里泛着雾气,他勾着我的手指牵我进屋。
    我看见他将那张卡仔细放进裤子后袋里,扣上纽扣后小心的按了一下。
    维C极尽缠绵的伺候着我,甚至没让我使一点力气。我躺在床上,看着他起伏的身体,细密的汗珠,舍不得眨一下眼皮。
    事后他陪着我说了一会话才下床去清洗,这跟上次的迫切有着天差地别。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上一周我有些鲁莽,甚至没有顾及会不会弄伤他。
    临别时他俯上床来吻了我的脸:“后天中午见,容哲。”
    我喜欢不用直接数钱的感觉,虽然我一次性支付了一年的钞票,但是我仍旧哄骗着自己,这不算是买卖。
    拿出自己的名片:“后天中午,你来我公司用餐。”我指着上面的地址,在这个城市生活的人都知道这栋大厦的位置。
    他有一丝惊异,并不来自我的地位,因为比这个地位更高的人他也见过。他是讶疑我将用餐的地点选在公司:“我非常担忧你的处境,容哲,我的出现将会给你带去困扰。”
    对他的中文我只能表示遗憾:“你应该说十分顾虑,而不是担忧。”我拉过他的手,在手背上吻过:“担忧应该是我说的。”
    “我的时间很紧。”放开他的手,我穿鞋送他出门:“后天中午别迟到了。”
    维C的聪明是显而易见的,每次到我的办公室,他肩上总会垮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同色同款的衣裤。
    他心里很清楚,我让他来绝不是午餐那么简单。
    为了不让公司的人有猜疑,他带了干净替换的衣裳,考虑得可算是充分。
    我再无顾及,在办公室休息间里要了他,然后再喂他吃东西。午休结束前,他整整齐齐的离开,一丝异样都没有。
    而我们真正的约会日,每周二的下午,我却带他四出游玩,去山顶看星星,迎着风象孩子一样呐喊。
    然后象真正的情侣一样牵着手看电影,他会用西装遮挡着为我手渎,然后将一手的乳白色举到我眼前:“容哲,容哲,你的子孙被我抓在手中了。”
    我有一丝怔忪,好一阵才明白,他是在用蹩脚的国语,道听途说的低俗笑话逗我开心:“维C,这个笑话不好。”
    是的,这个笑话真的不好,一语成箴注定了我的将来。
    “哦,容哲,你在愤怒吗?我是不是该道歉。”
    “我不是在愤怒。”我甚感无力,面对一个分不清楚“那”和“哪”区别的混血男孩子,我还能说什么呢:“你应该问我,是不是生气了。”
    “我非常抱歉,亲爱的情人,请你原谅我。”
    我有想哭的冲动:“维C,你不能将英文的意思直接用中文说出来,那样会很僵硬也很虚伪,你明白吗?”
    “那我应该怎么说呢?”他的手指依然伸着,因为另一只手里还捧着零食。
    “亲爱的,别生气了,这样就足够了。”我掏出湿巾为他擦手:“亲爱的情人!这样的语言,只会在《简爱》或者《飘》那样的书中才会出现,而且是英文直译版本。”
    维C那边的信用卡帐单很干净,除了支付生活开销,就是大笔的医疗费用。他也会提取部分现金,数额不大,应该是用在路费等现金支付。
    跟我预计的完全一样,几个月的帐单里,他甚至没为自己添置一件衣裳。我不会怀疑他的衣柜里挂满了皇家定制的礼服西装,那些服饰甚至我都不敢去奢望。
    我七拐八拐托朋友去打听到他母亲的情况,生怕泄露我的身份。最新的结论摆到我眼前:最多还有半年的寿命。
    我明白,维C母亲离开这个世界,他就会离开我。于是,我暗地里竭尽全力寻找更好的治疗方式,联系世界各国的医院,除了Y国。
    终于在一个中午,我让他在办公室等候,自己却去了那个别墅区。扮成医生的助手,见到了浑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的母亲。
    她向我伸出手来,我单膝跪下亲吻他的手背……
    这位曾经带给维C优渥生活的女子,这位至今仍以为生活无忧每月仍有大笔金钱入账的女子,这位虽然病入膏肓依旧依稀可见绝色容颜的女子,优雅对我点点头,却无力多说一句话。
    她是维C的一切,是他生存的勇气,甚至可以说维C只为她活着。我无法想像一个为母亲付出灵魂的孩子,真正面对死别,会是怎样的惨状。
    退出华丽的卧室,迎面遇上穿着工人制服的年轻女子。应该是女佣吧?我思量着。
    维C是怎样努力维系着母亲原有的生活,我甚至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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