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健吹着口哨，双手揣在蓝色大裤头口袋里啪嗒啪嗒的踩着楼梯上二楼，操阳正在办公桌前快速写着程序，陆严臣坐在他旁边的办公桌双手抱胸靠着黑色皮椅子睡觉，剩下一些人在各自桌子前忙碌着转发店面消息。
    “操阳！有生意做不做？”
    陆严臣眯着的眼挣开，依旧以慵懒的姿势葛优瘫在座椅上，操阳没有停下手里的代码，问道：“啥生意？”
    “别写了别写了，来来，看看人合同和要求。”
    操阳这才放下手头的活，翻了翻几页叠得皱皱巴巴地纸，转手递给陆严臣：“你看看。”
    陆严臣坐直身子，嫌弃地将这几张纸展平，快速浏览了一下，方才知道大体内容，地产商妻子发现丈夫有出轨迹象，想要离婚分割财产，却迟迟找不到了丈夫出轨证据，丈夫出国日期临近，因此寻求帮助找出证据。
    “你要多少中介费？”陆严臣面无表情，一只手压着那几纸褶皱的角，不停地揉搓想要展平。
    “百分之十呗。”
    操阳头也不抬，语气不善道：“你咋不要百分之百呐。”
    “嘿嘿，阳哥，哪能要那么多，就百分之十就行。”
    “百分之二。”
    “百分之八。”
    “百分之三。”
    “百分之七。”
    陆严臣听到这叽叽喳喳，烦了：“行了，行了，别吵吵，折中一下，百分之五。”
    “行，就百分之五。”
    操阳道：“成交。对了，陆兄，合同上写的劳务费多少？”
    “十万。”
    操阳起身，啪啪啪拍了拍掌，清了清嗓子：“大家过来一下，咱说说这活儿怎么干？拐子刘，下去把老鹰叫上来。”
    刘猛惦着右脚下楼，到半楼梯腰，弓着身子喊：“鹰哥，鹰哥，阳哥找。”
    “来了。小李子，你待这儿，长的油头粉面的，好好干你的迎宾，就别瞎掺合这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李沧撅着嘴，瞪着单眼皮下的丹凤眼，一脸不快的看向雄鹰三两步上楼，踩得木质的楼梯嘎吱嘎吱得直响。
    向雄鹰追上拐子刘猛，拍拍他的肩，一脸笑容：：“咱是不是有活干了？”
    “有，十万块呐，要咱能多接几趟活儿，一个月每个人能万把块钱勒。”
    拐子刘兴奋得脸颊黑红黑红的，一瘸一瘸的跟在向雄鹰后边儿。要说拐子刘是怎么成为操阳手下的，这个说来有点离奇了。
    操阳准备开业的前一周，拐子刘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一身简简单单的装束，眼神不像其他监狱人那般无神，他很兴奋地望着这个变化了的世界，充满上进。
    拐子刘的是从某高校计算机学院毕业，被人陷害，才白白蹲了五年监狱，真相水落石出，他已经三十有五了。
    软件公司，手机公司等等，只要是跟计算机沾边儿的公司都以蹲过监狱为由，拒收了他。
    后来，他看到网上推广的调情服务网有许多小bug，用着很不顺手，于是他给操阳写了一分很长的邮件，包括怎样修改那块的程序去除不能匿名，不能发动态表情包等等小问题的解决方法，至始至终语调都是很平和很淡然，完全没有半点功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