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往下看，但除了地上大片的灰色水泥外什么都没有，萝卜头悄悄地用手肘撞了撞竹竿，小声道：“我突然想起来以前那个故事，就是出轨男杀了自己老婆然后埋在墙里什么的你记得嘛？该不是我们脚下也有吧？”
    “胡咧咧啥呢你。”李阳烁回头毫不客气地糊了一巴掌过去，“脚下就是地还能有啥！一天到晚想七想八怎么没把你吓死。”
    王俊凯围着废液缸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脚印，尸体破坏成了这样，他们完全没办法分辨这是谁，但不管是谁都不能叫人心里好受，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却越来越没有办法分辨凶手到底是谁了，手段残忍到这个地步的真的还能称之为人吗？
    王源也在思考，不过他思考的是自己梦境和死亡现场的共通处。所有的人都退到了门外，王俊凯想了想放弃了，这么大的废液缸再加上里面的尸体和化学药剂，确实没办法抬动，不知道里面都加了什么化学药剂也不敢用火烧。他对李阳烁他们摇了摇头，这间教室只能锁起来了，李阳烁暴躁地一拳锤在门板上，王俊凯走出门，身后的王源细心地把门锁上了。氯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王俊凯深呼吸一口气，有些疲惫：“想回宿舍的就回去吧，愿意的就跟我去找人。”
    零零散散地有几个人离开了，留下的人也没什么责怪的意思，他们愿意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平时跟王俊凯他们关系好的，王俊凯没有回头，声音里多了些欣慰和镇静：“走吧，我们去找人。”
    王源皱了皱眉头，一瞬间他的脑子里模模糊糊地闪过了一些片段，他伸手抓住王俊凯的袖子，声音颤抖：“小凯，女生宿舍可能要出事了。”
    此刻另一边的女生宿舍里一群女生坐在一起瑟瑟发抖，胆小的几个躲在旁边小声抽泣着，楚睿搬了条凳子坐在门口活像条门神。气氛压抑，过了一会儿，之前那个说周萍不在的女生抬起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楚睿，她旁边的一个女生见状怂恿道：“路瑶你想说什么？”
    楚睿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转向路瑶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话，路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好怕，那天萍萍去男生宿舍借刷子之后回来就跟我说郭思楷怪怪的，结果郭思楷死了，现在萍萍也不见了……”
    “你说什么！”楚睿猛地站了起来，差点带翻了凳子，其他女生都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了，更加缩成一团，楚睿冷静了一下慢慢地坐下来，她现在有点乱，脑子里几乎空白，她想去找王源商量商量，但是又放心不下这群姑娘。
    刚刚怂恿路瑶说话的那个女生观察了一会儿似乎看出了楚睿的犹豫不决，大着胆子道：“睿姐，你想去找他们就去吧，我们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去就不会出事了，大不了你把门锁上吧。”
    楚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那个女生再接再厉道：“你没发现他们死的时候都是没人在的时候吗，如果我们在一起肯定是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去吧。”
    楚睿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那个女生，声音有点沙哑：“白静你看好她们，谁都不许踏出这个屋子一步，走出去就是死，知道吗？”
    女生们瑟瑟地点头，有几个胆小的害怕楚睿走，也要跟着一起去，楚睿担心人多如果有什么危险她顾不过来，就没答应，但是那几个女生死拽着她不让她走，楚睿也没办法了，只能再度坐了下来。一点点的烛光在桌上微微摇曳着，没人说话，或者说是没人敢说话，寂静的氛围里一点点的响动都显得尤其明显，楚睿耳力极其灵敏地听见了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动，立刻问道：“怎么了？”
    “没事。”白静举了举手，“我倒水喝呢，睿姐你也喝一杯吧。”
    楚睿舔了舔嘴唇，确实觉得干得厉害，于是点了点头，白静殷勤地端了水过来，楚睿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意犹未尽地觉得这水好像有点甜。
    过了半个多小时，楚睿忽然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难受，白静见状立刻让开了身边的位置去扶楚睿：“睿姐你太累了，去睡一觉吧。”楚睿被这突如其来的困意搅得难受，也没办法了，只能就势躺了上去，白静观察了她一会儿，确定她真的熟睡了之后起身，眼里淡淡的嘲讽：“走，我们出去，留在这里等死吗？他们不带我们出去，我们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