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王小源想象力太丰富了啊，这谁能徒手把自己调那么高去。”楚睿笑着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了，王源作出的假设太过可怕，简直让人不敢细想，胆小的前桌妹子舒彦祺被吓得颤颤巍巍的，一个劲儿的往班主任身后躲，王源歉意地垂了垂眼睛，也无意造成更大的恐慌，赶紧圆场：“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们别当真哈。”
    “行了，看你那傻样。”王俊凯把他拨到一边，凑近了仔细看那块玻璃，经过楚睿一折腾，上面的血污褪去了些许，隐隐能看得出上面有一些磨出来的痕迹，再仔细看倒像是有人刻意用力刻上去的。
    王俊凯匆匆把手套了一下，接过楚睿手上的玻璃片，另一只手往后一伸，紧跟着他的王源立刻小跑去食堂拿杯子接了水过来，默契到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
    王俊凯拿水冲掉玻璃上的血迹，一个像是用石头磨上去的印痕灰白的数字很明显的呈现了出来。
    18。
    凑过来的人一看，全都蒙圈了。
    “这算啥？还要我们用这数字写出个公式来推导凶手不成吗？”李阳烁暴躁地骂完自己也傻了，他们或许一直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从他们在图书馆遇到魏凡的时候就被选择性地忽略了——也许并不是除了他们班以外的人都不见了，这个学校里，很可能还有其他人。
    王源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之中，他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罗城之前抓着玻璃片的右手。王俊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皱眉：“这有啥好看的啊王源儿？”
    “老王手套借我一下。”王源眼睛也不转一下，王俊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所谓“手套”，实在地尴尬了一下，自暴自弃道：“你要干啥？我来吧。”
    王源瞥了他一眼，同情地指了指尸体：“把他的右手摊开一下。”
    王俊凯无语的看着尸体，深沉的叹了口气：“王源儿，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然后在王源无辜的目光下，硬着头皮上前用力掰直了尸体僵硬的手指，手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划痕，但看上去方向都有点诡异，其中两条划痕深可见骨，周围翻出的皮肉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在这两条伤口旁边还有两条较浅的，一看就是后来添上去的，王源看了看手掌抬头，确认周围的人都去研究那块玻璃了，小声对王俊凯道：“老王这块玻璃不是原先握在他手里的那块，是后来被人塞进去的，你刚刚也看到了，死了之后的人手指有多僵硬，掰开很费劲，但后来那个痕迹那么轻，我觉得那个人可能是趁着罗城刚刚死的时候动的手，更有可能那人就是在旁边看着他死的。”
    说话有理有据的，王俊凯环顾了一圈四周，又仔细看了几眼罗城的尸体，侧过头问王源：“还有吗？”
    王源绕着尸体走了一圈，甚至自己动手小心翼翼的翻了尸体衣服的口袋，但是除了找出一个拴着红绳的小铜钱之外，没有任何收获。他站起来对王俊凯摇摇头：“没有了。”
    “算了，抬到后山埋了吧。”王俊凯喊来李阳烁和竹竿，班花岑嘉带着几个女生从医务室找来了白色床单把面目全非的尸体裹上了。李阳烁和竹竿都糙得很，没洁癖也有的是力气，就是抬到后山在挖坑的时候有点感慨。
    “你说，这好好儿的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竹竿杵着从杂物间弄来的大铲子语气有点儿悲伤。
    虽然平时不怎么跟罗城接触，但这都是一个班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出了事谁心里头都不好受。
    “别啰嗦了快干活，这学校里也邪门儿得紧，土霸，晚上咱哥几个巡巡楼。”李阳烁抹了把脸上的汗，对着土坑另一头的王俊凯道。蹲在一边帮忙看尸体的王源闻言抬头看向正在挖坑的王俊凯，不等他回答立刻道：“那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