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回 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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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钟云说”厉旭当年精神是正常的”,让圭贤无法忘记离别前的那一夜,和厉旭在浴室共浴及亲吻,当时觉得厉旭可能醒来就会忘记,如今圭贤可以肯定,厉旭一定没有忘记,钟云接着说:
「和厉旭分开我很痛苦,我以为我们已经逃得很远,没想到我的抉择还是回来,因为我没办法放弃我妈」。
「所以你又将厉旭交给崔始源」?
「是谁跟你说的?难道你看见」?
「谁说的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吗」?
「我也想知道,但是我没有勇气,我只能将自己埋在工作里忘了他、忘了自己,我终于知道当年的你就是如此,我怕我父亲对厉旭不利,我真的怕了」。钟云苦笑着。
钟云说起这段,也回想起当年利特阻止自己和厉旭在一起的原因,没想到真的一一实现,那段时间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就是无法保护厉旭,还以为自己能力多强,没想到厉旭不是被父亲派来的人威胁、就是接到一些讽刺的电话或影片…,原因就是要逼迫厉旭离开,最后确实让金议员达成了目的。
听完钟云所发生的一切,圭贤再次体会所谓的”不得已”,是啊!有太多人都是活在这不得已的理论中,当年自己呢?以为放手会过得更好,但是有多少人不愿意放手,甚至双手握得更紧?错了、错了,圭贤发现自己错了,抬起头、目光闪烁、突然领悟跟钟云说:
「我要将他追回来,谢谢你愿意放手,我希望你祝我成功,也期待你能找到你新的幸福」。
钟云听到圭贤这番话,画面出现当年圭贤离开蓝云间后,自己在花园前亲吻着厉旭、温柔地说:”跟我在一起,你会找到幸福。”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是厉旭接到父亲来电滥骂、母亲来电讽刺,不管走到哪里,还有一些毫无相关的陌生人当面指责厉旭,并说一些风凉话,长期下来让厉旭承受太多太多言语、精神上的压力,而自己只想将厉旭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只是藏起来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直到厉旭开口说:
“让我走吧!我想要自由”,原来幸福两个字不是用说的就会实现,要实现的代价实在太大,大到让人喘不过气来,如今圭贤要将他追回来,有机会吗?晟敏曾对自己说过:”如果不是你们这些人的自私,厉旭也许会在正常的环境下交友、娶妻、生子…,但是你们这些人都将他绑住了,好像一只会飞的鸽子受伤了,翅膀被绷带绑久了,让牠失去飞翔的自信。”
是啊!人都是自私的吗?与其说自私,应该也是自不量力吧!这是钟云给自己的答案,回想那年在美国的街上,疯狂地寻找厉旭,如果没有遇到崔始源,厉旭可能已经被逼到尽头,自己是多么自私,厉旭不是只有一次的对自己说:”让我走吧!我想要自由”,而自己就是不想放手,在爱的经典语录里,只要看到心爱的人在身边,就算日子过得再苦,不是一切都值得吗?原来这句话无法在自己身上落实,最后为了不让厉旭痛苦,只好答应分手。
圭贤透过银赫的资料来到崔氏企业,始源看到来访者是圭贤反倒是有一点惊讶,因为两人最后一面是当年厉旭因柳汕宇事件自杀,躺在医院时的回忆,事隔十几年,两人已变得成熟睿智,与当年的青涩完全不同,差一点认不出对方,始源好奇地问圭贤因何事而来?圭贤直接了当地问:
「我想接回厉旭,厉旭呢」?
始源不明地回:
「厉旭不在我这里,也不可能在我这里」。
「什么?银赫跟我说,上次的聚会看到他在你身边」?
「喔!他说的那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不是因为我才出现,他是和他的教授一起参观会场,我们只是遇到罢了」。
「但是我问过金钟云,是他告诉我,他将厉旭交给了你」。
「唉!这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而且还是在美国,你一定不知道他在美国发生的事」。
圭贤听到这句话,突然心脏快要麻痹,自己心爱的的厉旭到底发生何事?急着要始源说出,始源叹气后,开始陈述:
「你知道当年钟云为了厉旭,和家里闹得满城风雨,和父母几乎决裂」?
圭贤当然也知道这一段,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回高氏帮钟云拿他想要的数据,也确实达成目的,圭贤点头说:
「我知道,但是他们去美国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不是过得很好吗」?
「错,一点也不好,我是在街上看到厉旭快要被车撞到,我还以为我看错,怎么可能厉旭会来到美国?我冲上前救了他,我才知道他不想活了,当时的他变得好瘦好瘦,看起来更为娇小,我心疼死了,后来我才知道追过来的金钟云是他国中的学长,是他带厉旭来美国避难,结果哪是避难,简直是进入地狱」。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不放心,跟着钟云去看他们住的地方,看到房子让我傻眼,那房子小得可以,隔音又差,我才知道这一切是被钟云他父亲所逼,他父亲断了钟云的金钱来源,工作也被阻碍,只能委屈找可以领现的工作,当时他那一副文弱书生样,又是外国人,不可能在现实的美国找到好工作,只好在酒吧当服务生,简直是浪费一位法律系的高材生」。
圭贤听到钟云为厉旭这样付出,心中感到不舍,又想到厉旭有幽闭恐惧症,一定要在明亮的地方活动,怎么会生活在那种空间,始源继续说:
「钟云工作时,厉旭也没办法工作,因为厉旭的工作永远不超过3天,原来是钟云的父亲找人威胁,厉旭无法工作下,只好天天待在那狭小的空间等着钟云回家,听钟云说刚开始到美国还是不错的小别墅,但那毕竟是他父亲的房子,为了厉旭不被伤害,他开始躲避他家人,房子是越换越小,钟云说,那阵子真的想要厉旭先待在家里,因为他母亲生病又闹自杀,他非常想回家看看,但是又不放心厉旭自己一个人,只好放弃回家;还有几次怕厉旭在家无聊,也怕他被不明的邻居打扰,因此将他带在身边一起工作,结果也好不到哪,不是有人故意找麻烦就是恶言攻击,厉旭终于受不了想解脱,居然冲到马路上,才会被我遇到阻止」。
圭贤听到这里已经红了眼眶,简直无法相信钟云和厉旭为了在一起受到这么大的压力,自己还以为他们在美国是过着幸福又快乐的生活,这简直是大错特错,圭贤伤心地问:
「所以你带厉旭回来」?
「嗯!你绝对不会想象当时的我,心中的不舍与悸动,因为大学时,我从美国回来度假,在东方大饭店遇到打工的厉旭,我当时跟他解释我是被我爸强迫架去美国,也希望他原谅我,并告诉他我依然爱他,他当时拒绝我,告诉我”我爱的自由你给不了”,没想到厉旭居然哭着亲口对我说:”我想要自由,你可以给我吗?”,当时我居然没有自信回答并保证,但是我还是答应钟云,先带他回来了」。
「所以…他现在」?
「他回东方大饭店工作,住在员工宿舍」。始源说着,走回办公桌拿了一封信递给圭贤:
「这里面的内容你看一下,我承认我没有做到,因为我还是被厉旭拒绝了」。
圭贤看到面熟的信封,这不是当年利特交给自己的信吗?难道是钟云交给始源?圭贤神色哑然激动地问?
「厉旭看过这封信吗」?
「没有,他不知道」。
「所以是钟云给你的」?
「是阿!你怎么知道」?
「当然,因为这是当初我交给他的」。
「啊!你们在干什么?真是两个疯子」。始源提高音量大骂。
「对,我真的是疯了,但我这次会疯得更彻底,我要接他回来,让他永远不离开我,不会有人再欺负他、威胁他」。
「你确定」?
「我从来不说废话」。圭贤露出自信地眼神后,也顺着问:
「你呢?你居然这么容易放手」?
「我不是说过他又拒绝了我,单向的爱情太痛苦,我不想又挖洞将自己埋进去,更没有自信跟钟云一样跟家里闹翻,我赌不起,很多跟我们一样的同爱都是在婚姻阶段结束了恋人关系,我年纪也不小了,我父母这些年一直催我结婚,我想,我也是其中之一吧」!
「嗯!我知道,祝你找到你的幸福」。圭贤拿着利特的信跟始源挥手,动作洒脱地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