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苦难与快乐并行的童年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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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爸爸和方妈妈在自由恋爱后结婚一年生下了长子,小亦宁的出生为这个家带来喜悦与幸福,方爸爸简直就是新一代好爸爸,努力工作,自己学过机械,于是在这沿海小镇自己开了一家小铺子,白手起家,其中苦楚自知,初期入不敷出,一度吃不饱肚子。
    在方亦宁的记忆中,在老家饿肚子的日子早已经忘记了,只知道对那个老家很爱惜的时候,爸爸带着我参观新家,然后那个记忆中的老家转卖给别人,后来被一分为二分为两家。离开时没有哭闹不舍,也许那时还小不懂分离伤感惆怅。
    只是每一次从那经过时,总努力回想起那里。门没有变,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从那些铁栏子间穿过去,记得离开的前一天,还偷偷瞒着妈妈穿过去和邻居哥哥去芦苇地捉迷藏呢。
    爸爸曾经带过5只螃蟹,青色发着油光的坚硬外壳,嘴巴和人不一样,像两扇会动的门,还会冒泡,两只钳子很是威风。那晚上爸爸将他们放在桶里用水养着放在厕所里。大人对我说:“那很危险,不能靠近”,我知道要看他们只能等大人都睡着了才可以。于是半夜起来偷偷进厕所翻开了盖子,看着那一群螃蟹爬,很有趣,突然大钳子用力敲了桶壁,我被吓到了,往后退,头皮发麻,但是更兴奋了,“敢吓我”我用手拍着桶,也吓吓他们,后来,桶倒了,螃蟹跑出来了,只剩下2只在桶里。不知危险的自己趴着找,手里拿着棒子,呵呵,你是不是傻,自己夹着棒子,我带你回桶里哈!爸醒来了,我没有闯祸了的觉悟,兴奋说着“螃蟹跑了”,爸笑着抱起我“会被夹到的”后来桶里有4只,另一只怎们找都找不到。那个小厨房有一只会夹人的螃蟹,住在里面的人有没有被夹到呢?
    那个时候是特别贪吃的时候,很喜欢吃糖,可是,妈妈没有给零钱买糖果,于是,白砂糖就是糖果,用一张面巾纸从糖罐子里舀一汤勺,用拇指和食指捏一点放嘴里很甜很美。跪在门前透过铁门和对面邻居家的小孩特美的说:“我有糖吃”对面的三个孩子也说,我们也有糖吃,要不要交换看看,于是,我把自己的糖给了他们,然后从他们手中分一些“糖”在手心,当时只是奇怪,这糖跟我家的糖不一样,这糖很规则,漂亮,细长细长的,吃下去,跟糖不一样,没有甜味,有点委屈。后来长大了,明白那是味精呀,傻!
    听妈妈说笑的时候,在那个家里诸事不顺,我还在襁褓中时发高烧,穷人家最怕的就是生病,那是要人命的啊!爸爸没钱治病,那背后的人情冷暖啊!兄弟这么多,遑论当时大伯,二伯,五叔也靠捕捞鱼产品赚了点小钱,怎么会?于是,后来爸不知道从哪知道个偏方,将整个鸡胆吞下去可退烧,当晚,妈抱着我在手里着急的快哭了。为了让效果更佳,将胆弄破了,给我灌了下去,当时的自己憋青了小脸,四肢伸直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一只青蛙,好一阵没声响,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妈才放下心来。烧退了,从此,我身体健康的茁壮成长,无病无灾的,也许还真得感谢那鸡胆。
    贪玩的本性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当我会跑的时候,我就想着翻跟头,翻了一个漂亮的跟头,再来一个,乐此不疲,一个不慎,摔断了肋骨,磕破了额头,把我妈给吓得。长大了,额头一皱起,就可以看到,有一小小凹陷。
    小小少年郎,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只顾着玩耍,疯跑,却没有胡闹要过什么东西。没有玩具没关系,我可以出去外面草地上抓昆虫,编花圈,捉迷藏,荡秋千,好玩的东西多着呢!没有零食没关系,吃饱饭就好了,别饿着就好了。但是有时候也会委屈,特别是想吃糖的时候,那个时候没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概念,只顺着心来。冬天里,靠着记忆中妈妈带过几次去买碳的地方,一手拿着5毛钱,一手牵着妹妹,来到小摊前,只对着他家的糖瞧,后来忍不住,伸手便想去拿,被老板娘吼了一声,脑袋哄哄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耳朵更是烫烫的,赶快带着妹妹和碳离开。从那个时候便知道羞耻与道德,也深刻了解到:不是自己的就不可以拿的道理。
    懂事也许是生活逼出来的,从那个从来就没有瞒过的米桶,只能喝粥吃不饱开始,安静的看着周围,看妈妈皱着的眉头;一夜醒来,电视机就不见,后来知道被转卖掉了,也委屈忍受了一段没有电视机的日子。再到跟着妈妈到粮铺佘米赊油,开始知道日子很难过。父母争吵后的夜晚,妈妈叫我看看爸爸的时候,爸爸就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周围很暗,只有一点暗黄光亮,我可以看见他皱着的眉头,紧闭的双眼下两行清泪,是什么逼得七尺男儿用黑暗掩饰脆弱,我跑到厕所拿了条毛巾,爬上了他的身上,擦掉了眼泪,没有说话,坐一会,又爬上楼,留下爸爸一人,我知道,男孩子的眼泪是很珍贵的,不轻易外流,每个男孩子都要坚强,真的难过了,也是不希望被别人知道自己哭了的。从那时起,暗自下决心,不做惹爸爸伤心的事,他的期盼一定要好好完成。
    小孩子的心最是敏感,也最易受伤。冬天里衣服难干,经常要到五婶家借用他们的脱水机,我不知那扁担有多重,只知道那里有堂兄弟姐妹陪自己玩。更甚者,我渴望亲近奶奶,奶奶自己住,不和儿孙住,住得和五婶家近,我每次去都会去看看。那时,爸爸和奶奶不和,和兄弟也不和。我看着别人都有奶奶外婆疼,不懂撒娇,只是安静的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只要呆在她身旁就会很开心,可是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总是停留的很短,总是会笑着看着五婶家小胖子堂弟,总觉得她对我不喜,即便如此我还是小心翼翼期盼着,直到有一次,奶奶去我家后,和爸爸碰面后,不知发生什么,面色不愉的离开,走时,妈妈叫我跟上奶奶,顺道买酱油。我感染了奶奶的情绪,忐忑不安,走到分叉路口,我扯着她的手喊了声:“奶奶”,她甩开了我的手说:“谁是你奶奶?”,那个时候手好凉好凉,被抛弃了,感觉不会再爱了。没有哭泣,没有说话,只是怨恨一直都在,谁说,小孩不会记恨。一个人买了酱油回家,回家也是静静的,没有情绪。还是自家好,只有爸妈,我,妹妹,只要他们就够了,其他人,不需要。此后便不愿与奶奶亲近,即便是后来,她对自己好点,也不感到开心,只是淡然,不要有期盼就不会如此受伤。
    我喜欢外婆家,地上铺着红砖,墙刷的白白的,有木头做的楼梯,有阁楼,楼梯转角下面放着玩具,粉嫩粉嫩的小妹妹玩着小车,我也就新奇的看两眼,不碰的。每一个新年,我们都会去外婆家,带上烟酒。记得有一回,爸妈把我带到外婆家,晚上留我一个人下来,我拘谨的乖乖吃饭,心里害怕委屈我也不哭,只是在心里不安着,经不住睡意也就入眠了。让我开心的是第二天有豆浆面包油条吃,那是最开心的。有一年的新年特别冷,我们家冷冷请清的,妈妈帮我穿好衣服,让我带一罐油,教了我几句话,让我一个人去到外婆家去。去时还好,天还是亮的,但依旧害怕,手凉凉的。办完了事,就出来了,天已经暗下来了。那条小路一个人也没有,故作镇定,跨大步,目不斜视,一路上心一直在打鼓,会不会有妖魔鬼怪啊!回到家,家还是暖和的,一放松下来,也就睡了。这件事本在我心里没什么,就是那条路可怕了点。后来才知道,爸一直在记恨着,懂事了以后,虽不像爸那般,却也不喜外婆和大舅家。
    方爸爸每天晚上吃完发就会带着我和妹妹去散步,会躺在草丛上叫我们看夜空,教我们识别星辰,会讲故事,会唱歌给我们听,小的时候,只要爸一唱歌,我就会很安心的入睡。方妈妈这时还只是一位全职妈妈,很温柔,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方亦宁遗传了妈妈和爸爸,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方亦宁妹妹方惜晨此时还小,只知道那双不安定的眼睛有时狡黠得可爱,活泼开朗,一个小美人胚子。
    这便是8岁之前在老家度过的日子,方亦宁即将搬入新家,那里有新的伙伴,一切都会好的。(方爸爸的个人经历在这里涉及了一点点,以后会出方爸爸的番外,是有关方爸爸白手起家,以及他对家庭的眷顾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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