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此去经年 163 新朝 一 九月长安结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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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宸59年,12月8日,国君北宸·痕迹重病不起,医治无效,于凌晨去世。
民间百姓传言,痕迹真心喜爱准王子,无奈大臣阻碍,不让其成亲,于是一病不起,从此撒手人寰,不禁的为他们伟大的君王的爱情所感动。
皇城满城白色,集体为痕迹吊丧,准王子因为眼疾,无法参加其葬礼,但是知情人所知,准王子伤心过度,已经昏倒数次。
乱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别扭竟然是天人永隔,前些日子,他被规定,不能离开乾倾宫,可是今日却等到了这样的消息,痕迹重病而死。
起初他不相信,可是这件事情,是佐青证实的。
乱鸟几乎抓狂,听佐青说,早先在战场,他就有旧病,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再加上回宫之后,因为立后的事情受到阻碍与不理解,于是伤口恶化,谁都没有想到,竟然因此丧命。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所以的一切都不让我知道。”乱鸟拼命的捶打着佐青,他们为什么连痕迹最后的一面,都不让他见到。
“陛下,不,先帝曾说,怕您会伤心,待他死后,再告诉您,现在,您是这北宸的王,他的遗诏,立你为王。”
“今生不能娶你为后,那就立你为王。”
乱鸟愣愣的,一把推开佐青,推开前方所有的桌椅,“他都不在,我要这江山何用?”
“他人呢?”乱鸟摸索着上前,抓住佐青的胳膊,拼命的摇晃,“他人呢?生前不让我见,死后总要让我去送行。”
“对不起,陛下。”佐青低头,“这也是先帝的旨意,他下葬后三天,再对您说。”
“你他妈骗我。”乱鸟松开佐青,一行血泪滑过,“他压根就没死,对不对,在逗我玩呢,是吧!”
“是吧,佐青,你在逗我呢,皇叔他没死,是吧?你他妈说话啊……说啊……”
看着乱鸟疯狂的模样,佐青拉住他的手,“陛下,我带您去先帝的墓前吧!”
“我不去!”乱鸟摇头后退,“我不去,他没事,皇叔他没事。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那陛下您好好休息,我先退下了。”佐青不再多言,退出乾倾宫,看着躲在门后的邢嵩,叹一口气,“我也要离开了,你多保重。”
“自己小心!”邢嵩低头不去看佐青的双眼,因为,他始终无法去面对这个人的离别。
送走佐青,邢嵩却迎来了最大的困难,他的智也·乱鸟,自从他出现在乱鸟的面前,他就已经知道,痕迹的事情是他做的。
痕迹死了,乱鸟的心也跟着死了,拒不治疗,每日饭量都在减少,甚至是有时候,他去痕迹的墓前,一坐就是一天,邢嵩第一次对他没有了办法。
北宸的这一个新年过的格外萧条,先帝北宸·痕迹死去,新帝智也·乱鸟无心管理朝政,整日病痛,太医束手无策。
“还是不吃药吗?你的眼睛再不治疗,就真的废了。”邢嵩坐在床边,看着病痛中的乱鸟,近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整日的开始咳嗽,原本几服药就能好的事情,现在却开始咳血了。
“我死后,将我和皇叔葬在一起!”这是乱鸟唯一的要求。
“好!”邢嵩点头,“智也·乱鸟,过不了几天,你会求我,求着喝药的。”
邢嵩最终是没了办法,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不争气的弟弟,让他几乎抓狂,只能再一次的下狠手了。
北宸60年,2月初,火云封起兵作乱,被邢嵩镇压,火云封自尽而亡,其妻子鬼御棺前撞棺而死。
知道消息的乱鸟,一口血没忍住,喷了出来,他知道,这是邢嵩做的,火云封根本就不会背叛自己的,是邢嵩,是他想要夺回兵权,所以故意设计火云封的。
“我今天在火云封的墓里,活捉了一个盗墓贼,半张银色面具,你说……”邢嵩依旧端着一碗药,坐在乱鸟的床前,慢悠悠的报告情况。
“你到底想要怎样?”乱鸟苦笑着,他知道他斗不过邢嵩的,原本可以对佐青下手,可是他最终却没能那么做,毕竟那是痕迹最好的兄弟,乱鸟不想利用他。
“乖乖喝药,养好身子,治好眼睛,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邢嵩扶着乱鸟起身,将一勺药送到他的嘴边,看着他乖乖的喝下,满意的笑了。
“我只想要痕迹,你给我吗?”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乱鸟却还是提出了口,除了北宸·痕迹,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要,这天下,如果没有他,要来何用?
“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邢嵩温柔的抚摸他的长发,“你可是我最亲的人。”
北宸60年,新帝智也·乱鸟没能熬过18岁,于8月初去世,摄政王邢嵩登基称王,命人将乱鸟与痕迹合葬。
民间百姓再一次被两人的爱情感动,曾经的准王子,思念皇叔,整日苦守墓前,不吃不喝,终于撒手繁华,放弃万里江山,去陪先帝。
一时间,两人的爱情被戏班传唱,感动了很多人。
北宸60年,9月,长安城内一片红色,十里红妆,甚至是比当年雪国太子雪夙求娶准王子智也·乱鸟的场面过之而无不及。
每家每户张贴喜字,挂上红色灯笼,街道洒满红色玫瑰花瓣,街边百姓手牵红布,看着一身红衣的无痕公子骑着白色的马,出城迎接他的新娘。
无痕公子是一年前来到长安城的一个庄园园主,乐善好施,长相俊美,经营着这里最大的一间酒楼,他今日大婚,邀请整个长安城的人,为其祝福,一时间伤了城内无数未婚少女的心。
城外少年,一袭红衣拖地,独身骑在枣红色的马匹之上,仰头看着城门“长安”二字,一双天蓝色的双眸,如天空一般湛蓝,充满了纯净的颜色。
头发被风轻轻吹起,一身的红衣随风而飘,少年看着迎面打开的城门,那个梦寐以求、日思夜想的男子,在白马之上,前胸绑着红花,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生日快乐,刑天!”无痕上前,将红色的丝绸交到名为刑天的少年面前。
“不晓得要送你些什么?一场盛世的婚礼,一生得此一人,不易,彼此相爱到老,不腻!”
无痕的双眼很是清亮,一双黑色的瞳眸仿佛是一个漩涡,让他不禁的泥足深陷,却也心甘情愿。
“皇叔?!”乱鸟终于喃喃出声,邢嵩和他说,9月16,长安城内,有痕迹留给他的东西,让他务必穿着这一身红衣,等在门口,迎接他的礼物。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礼物,会是他!
“我现在名为无痕。”痕迹将丝绸紧紧的绑在乱鸟的腰间,像是害怕他会反悔一样。
“此去经年,千山万水,永不相离!”乱鸟握住痕迹的手,轻声许下诺言。
痕迹望向他天蓝色的双眼,“生老病死,永不相弃!”
盛世的婚礼过后,乱鸟看到了曾经他以为已经死去的人,火云封和鬼御,现在火云封是这长安城的城主,而爱台正坐在桌前,对着自己笑的一脸灿烂。
最后的时候,乱鸟还看到了一个小和尚,他吃着素斋,闭着双眼,轻轻敲着木鱼,爱台说,邢嵩从死人堆里将他背了回去,算是救回一条命,却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现在他在少林寺里做着扫地僧,今日只是路过化斋。
“活着就好!”乱鸟哭了,于空空而言,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不再执着自己,不再痛苦煎熬,安心拜佛,一世清净。
城门外,痕迹送走佐青,看着翻身上马,“为什么一定要走?”
佐青温柔的摸摸马的鬓毛,看向皇城的方向,“那里,有一个人等着我去拯救,有缘再见。”
邢嵩一个人坐在最高的位置上,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曾经,这就是他父亲想要的一切,现在他终于是得到了,看着从殿外回来的大统领,邢嵩孤寂的心,终于再一次的复活。
“陛下!”佐青单膝跪地。
“外面的自由不好吗?为什么会还想要回来?”邢嵩轻声的询问,即使已经知道答案,可是,他还是想听佐青亲口说出来。
“你放了所有的人自由,却把自己留在了这冰冷的皇城,虽然错过了很多,可是什么都可以错,就是不能错过你。”佐青抬头,对上邢嵩的双目,“我想,我还有勇气,和你绘一场生死契阔的游戏,为我们的故事写一个结局。”
“上来!”邢嵩招手,示意佐青上前,看着他走上王座,站到他的身后,握住他的右手,慢慢的拿出金色的布锦,“十年,你再等我十年,我就放弃一切,陪你去日落长安。”
“为什么会是十年?”佐青扭头看向邢嵩,反问他。
“十年,洛奇长大成人,可以独自支撑北宸,乱鸟实在是不适合皇宫的生活,于是,这北宸,只能我先替他打理了,等洛奇长大,我们就可以离开。,我愿意用我的十年,换他的一世幸福。”
佐青终于晓得当初邢嵩为什么要自己留下洛奇了,原来早就留着这一手了,“为什么是洛奇呢?”
“国君必须要有纯正的血脉,无论如何,外人看来,他都是痕迹的儿子,血脉再纯正不过。”
邢嵩握住佐青的手,拿起毛笔,在布锦上写道:
佐氏,青门,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于宫尽事,克尽敬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堪称全朝典范,实能赞襄内政,今册封为王后,授金册金印。钦此!
北宸60年,10月,新帝邢嵩强势册封大统领佐青为后,众臣竟无人敢反驳,可见他的铁血之政,成为即北宸·痕迹之后,北宸又一伟大的帝王。
北宸70年,9月,邢嵩隐退,立准王子北宸·洛奇为王。
九月长安城内,江湖第一邪教所罗门门主刑天举行生日宴会,迎来两位贵宾。
“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