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二你的天还在,没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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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朗阎挺郁闷的,到家里甩了大衣一屁股坐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茶杯满上香茶,喝。
其实事也不大,就是今天朗阎惯例的去戏楼接颜初,结果因为无聊去早了,他想早就早吧,毕竟可以看着颜初身着戏服在台上婉步的样子,也是不错。可是那是他想的啊,事实呢?是他到了那里,看着颜初和一帮公子哥相互敬酒,脸上带的灿烂的笑私下里他绝对没见过!
去他妈的唱戏。
去他妈的工作。
戏楼里现在乱哄哄的,不知是否是演出已经结束的缘故,颜初已经从戏台上下来了,身边围了一群各色各样的人。有借着对词往前凑的,有举杯相敬的,还有……朗阎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锦衣长袖的少爷家一把将颜初揽了去。
还他妈有公开吃豆腐的???
朗阎不觉心里有点窝火,那是他在意的颜初,别人凭什么动。
娘的,宰了你。
抬脚刚要往里面冲,结果转角就迎面和戏楼里的丫头曼秋撞上了。
“呀!朗二爷,您来了。是来接颜初的吗?”
因为戏楼里很吵,所以曼秋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点,她这一嚷嚷,方才还吵闹不停的桌席间霎时安静了,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朗二少……不就是那个六门的少爷吗。”
“他来着做什么。”
“原来朗家的人也有爱看戏的。”
朗阎站在门口,全场余欢多少人,全都盯着他瞅。他倒也不在意,只是目光越过过众人,直直的盯着半个身子已经在别人怀里的颜初身上。
顿时黑了整张脸。
真想把那人的手剁了。
“朗二少?”
“啊。来早了。”
说完大步离去,曼秋看着他的背影有点疑惑。
切,人多不好动手啊,记下样子回头暗杀好了。
“小阎?刚才离开的是小阎吗?”
“是的。二少爷是来接您的,时辰过早,在楼台等候。”
颜初被挡在人群里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抬头的瞬间看到的只是一个人离去时被风带起来的衣角。只有旁人在小声的嘟囔着什么二少爷。
“曼秋,和铃姨说,今日我早些回去。”
曼秋将享用完糕点后剩余的盘子拾掇下去。
“是。”
颜初拍掉挂在自己肩上的手,随口到了句歉便准备紧随着曼秋出去。
他在等我啊。
可谁知下一秒,一股力道从手臂传来,少是毫无防备的他生生是被拽回去半步。
“美人这就要走了,还有时间不是吗。”
颜初的胳膊挣了两下没挣开,皱了下眉,回身一个歉意的笑。今日想起还有些私事,不得久留,还望诸君海涵,颜初先行告辞。
众人一听,那哪行啊,这可是江洲第一名戏角头一回亲自下台与客相欢,多少人都盼着和美人相知相言呢,平时这戏楼可宝贝着颜初呢,什么唱完戏了下台给头客斟个酒,以前都是绝对没有的事,一曲毕,便是挥袖离去。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
“何等急事不妨说说。”
“再来一杯……”
一帮禽畜!
颜初有些不耐烦了,大臂一挥,甩开紧拽长袖的手,回眸就是一瞪。
眼瞅着曼秋都走到凭栏处了,他连木门槛还没迈出去呢。
靠。
“我叫你放手!”
语气不善,几乎是低吼出来。这让在场的群客一时都愣了,在他们眼里,颜初是个优雅,莞尔的美人,很多人来这戏楼这么久,不论在什么时间,只要看见他,那他嘴弯必是在轻勾着,戏台上,甩袖疾走,或是仰首对天,他都是笑得妩媚,笑得勾人心里作痒。
最美、最温和的颜初。
所以坦白说他们就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态度恶劣的颜初的意思啊。
论谁都会吃惊一番吧?
可颜初不那么觉得啊,有什么可吃惊的。哪有什么人可以一直一个脾气,一张笑脸的活着。人,是一个情和感共同拥有的生物,可以做到其他生物做不到的一些事情,这也可能就是人类的高贵之处。他突然间想起来许艺的这么句话。
他,在别人面前永远是最完美、最温和的颜初。只不过太虚假。其实有时候在后台梳妆时看着镜中的人,使他自己都不禁作呕。自己真实的那一面,看得最多的,估计就只有朗阎了。但如果说自己所有的真实都展现在朗阎的眼皮底下,那么这一次对于他来说一定是个意外,因为就在场的所有人而言,有多少人清楚刚才略带生气的低吼是来自他颜初真正的脾气的呢?
颜初借众人迷愣,大步往外走。因为他不想那个已经快摸清他一切的男人等的太久。
“小阎。”
“嗯?”
朗阎半靠在凭栏上,叼着烟蒂,看见颜初出来,神情不自然的动了动。
“到时间了吗?”
“没有。”因为不想让你久等。
朗阎看了看他,将他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偶然注意到他耳朵上多出的红色石头的耳坠。
明明早上从家里走的时候还没有的。
他觉得有点恼火,紧锁眉头将烟蒂扔到竹筐子里。
“……回家吧。”
“嗯。”
颜初点点头,笑盈盈的。
那就走吧。
一路上,朗阎一句话都没说,和平时相比,沉默的有点让人不习惯。颜初纳闷啊,从戏楼出来开始就这样了,一路黑着张脸,有种一路经过的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的感觉。他又没招惹他生气。
“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又是狄迪招惹你了?”
“没有。”
“许艺又惯着许良,把你当成实验对象了?”
“没有。”
什么都问不出来,一问就是,没有没有。没有你妹!颜初感觉有点窝火,什么都没有你跟我这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啊?
“那今天你什么情况,和谁赌气呢。”
我能说是和你吗。
颜初问这问那的一路上街市繁华,朗阎真是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要是说和他赌气呢,颜初还不炸了?绝对会拿着小药丸往他嘴里塞的。
他没有回答,而是指着不远处的冰糖葫芦,问颜初要不要。
“要。”
走过去,将糖葫芦塞到他手里,自己付了钱。只是颜初接过糖葫芦的时候,另一只手撩了下散落耳边的长发,恰巧露出了那个红石头的耳坠。
朗阎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耳朵。颜初吃的开心,他就喜欢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糖衣到嘴里咔啪咔啪的嚼碎,这个过程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美妙。
他将剩下一半的糖葫芦递到朗阎嘴边,问他要不要也尝尝,却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迷之沉默啊。
朗阎略低下头咬了一口嘴边的糖葫芦,嚼嚼。
“挺酸的。”就像现在自己的心情一样。
“是吗。我觉得倒是蛮不错的。”
盯视朗阎。
“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啊?”
“我在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颜初拿着还剩下一个糖葫芦的竹签子指着他,而朗阎则是一脸懵逼。
我,有事瞒着你?我怎么不知道。
“没事情瞒着我那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不招魂。”
“我哪有?”
“就有。”
朗阎拿他没辙,是是,你说有就有,你最大。结果换来了颜初的一记白眼,率先往家里走去。
不理你了。
朗阎心里叫苦,我怎么了?你被别人围着转还不小心被吃豆腐我都没说什么,怎么立场就变了?该生气的是我吧?
眼看颜初就消失在人群里了,自己也没心情追,随他去吧。
他平时是个挺强硬的人,艺术界还是六门里名号都挺大,但一到颜初这就失效。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和颜初横过,可他哪知道颜初不吃他那套啊,人家一个小媚眼一斜楞,他就蔫巴了。
这可以算是妻管严?
嗯,于是等他到家,颜初都进浴室了。
他郁闷啊,甩了大衣,给自己倒上杯香茶,默不作声,喝。
以上就是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说白了其实就是朗阎吃醋了然后颜初不知道而已。
那怎么办,他不说明白颜初哪里知道。
这边颜初也在浴室里郁闷呢,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干嘛跟他一脸赌气的样子。看起来欲言又止,绝对有什么事瞒着我。
想到这他不禁有点难过,因为朗阎从来没有向他隐瞒过任何事情,就连自己试探一说的族谱,他都毫无保留的拿来了。
攥紧了拳。
明明最不会发生的事,还是出现了,这么长时间了,两个人在一起,彼此给对方最多的可能不是安心,而是一种信任。所以他觉得烦,心里有股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明明……
他切了一声,关了花洒,走到镜子前。
镜里的人身段妖娆,一头长发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皮肤因室内的温度而显得粉红。这就是男人女人们所追求的美,其实换而言之就是性感吧。江洲第一美人,妖精。众人皆知啊。
如果可以,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这张脸。不论是行刺也好,还是被崇拜追求也好,在他自己看来,这张脸就是最大的恶源。
随意擦擦身上,甩了甩头发,外袍一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其实比起丑得见不了人,他还是比较满意现状的。
“嗯?”
穿上上次狄迪送的奶牛斑纹的浴衣,转身要离开时,镜子里促不及然晃过一道红色,吓了他一跳。什么……东西……
走上前去,巴拉巴拉头发,一个红石头的耳坠叮铃就掉下来了。
他弯下腰拾起,定眼看了看。耳坠?说起来那时候下台遇见东塘街的大家,赵家的大公子,就是那个把他搂过去的那个人。依稀记着那人上来寒暄还给自己带了个什么东西,就是这玩意啊?
颜初把坠子放手里掂量掂量,他最大的能耐是制毒,对于宝石这类的他可不就是个文盲吗,就算这坠子价格不菲,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个石头仁罢了。
没用。
挥手一抛,直接将坠子扔到了马桶里,然后,冲走。
哼,这种东西,还不如给银子来的直接。
干脆点,利落点,多好。
他就喜欢痛快的,有个准头,可以放开了做。他不喜欢被瞒着,不论谁或是什么事,尤其是朗阎。
所以,我进去洗澡的这段之间的时间你就没想想和我沟通一下而在这喝茶?
颜初出来有一会了,就坐在沙发对面盯着他,一杯一杯,一杯一杯。你当喝酒呢?喝喝喝,喝死啊。他有些不耐烦了,从他出来到现在,朗阎一直若有所思,甚至连他出来仿佛都没意识到。
眼看端着茶杯又要到嘴边了,颜初是真看不下去了,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朗阎手里的茶杯,咕咚咕咚把茶全部喝掉,见底的茶杯往茶几上使劲一放,啪的一声。颜初狠狠瞪他一眼,双手抱胸,二郎腿一翘,一副小爷有话和你说,呆好了的样子,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从实交代,敢忽悠我你就死定了。”
他从沙发缝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往茶几上一摆,一脸你自己看着办。
“我要是说了,你会辞掉戏楼的工作吗。”
“你想多了。”
“那就不说。”
嗯?不说?惯的你!把你变成猪头信不信?
朗阎看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向颜初勾了勾手,意示他过来。
颜初一看,什么意思,我让你心累了?
他二话没说绕过茶几站到朗阎面前,一脸不悦的俯视着他。
说说吧,什么意思,如果我让你心累了那还真是抱歉啊。
怎么会。
朗阎好笑,拉着他的手一把拽进自己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然后从后背紧紧抱住他。
“安然。”
“干、干嘛,突然……”
颜初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正在被身后的人拿在手里把玩。他将他散落在耳边的头发都拨到后面去,把耳朵露出来。
“摘掉了呢。”
“什、什么。”
“耳坠。”
“废话,那又不是我的,谁会喜欢那种东西啊。一般客人送的东西零零碎碎的,全部都会被我扔掉……话说你能不要再弄我的耳朵了吗,很痒啊!”
从该才开始,朗阎的手就没停过,一会摸两下头发,一会捏几下耳垂,要不然就照脖颈亲几口。
你当小爷是你的玩具啊混蛋!
他举起手想转身给他一拳,但毕竟现在是在人家怀里,行动受限制,所以他刚把手举起来,就被朗阎抓住了。
“原来你有耳洞啊。”
“嗯?”
“耳洞。”
“啊,很早以前就有了,是二娘给我弄的。”
颜初拍了拍他抓着自己的手,意示他松开,然后自己顺势往后一靠,枕在朗阎的肩上,表情稍稍变的柔和。
朗阎很了解他,每每一提到有关他二娘的事情,他都是这副表情,就像是个处在美梦里的小孩看到了自己失去已久的东西,幸福又柔和的表情。
“我小时候身子就弱,离开季家后更是没人管我,幸好遇到了二娘。二娘说,我爱招病,她用豆子在我耳垂上捻,等到麻木之后,她就用长针扎过去。二娘说有耳洞再带上玉之类的,就可以辟邪,我就可以健康的活着。除此之外,她有时候还会让我泡在药缸子里,每天一种,药水都是黑黑的,味道还很难闻,但也正是如此,现在我才有了这个百毒不侵的身子。”
“我小时候是被当成女孩子养,说那样才会活得长,我并不是特别明白,但二娘说那是一种习俗。说是女孩子,其实就是学了些女礼之类的。那时候不会武,被很多同龄的小孩看不起,肯搭理我和我玩的,只有白汶一个人。”
朗阎没吱声,他一下一下的轻拍着颜初的后背,就像哄孩子一样。
颜初往他怀里缩了缩,他对朗阎说,二娘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和二娘在一起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怕不担心,可自从二娘去世后,他觉得他的天塌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这种事情的发生。一直以来孤身一人的他,这次是真的只剩他一个了。
“我想我二娘,要是我当时坚强一点,陪她去了,多好……”
到这,朗阎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傻话,都这么长时间了。
颜初的眼睛湿湿的。
“我知道你想她,我很感谢她,感谢她救了你,把你养大。如果可以,其实我想当面对你二娘说句欠了这么多年的谢谢。我感谢她没有带走你,我感谢你当初的不坚强,正因如此,我们才有了缘分可以再一次相遇,让我义无返顾的爱上你。”
你是我的颜初。
你是我的季安然。
你是我朗阎此生的挚爱。
他用手指带去了他眼里即将滴落的泪水,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一个轻吻。
颜初不敢想现在的朗阎是一种什么心情,在外人看来他仅仅是给了他一个什么欲望都没有的吻。可是颜初可以感觉得到,这个简单的吻,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能理解的,想去理解的,还有因太复杂而理解不了的。
朗阎拥抱着他,在他耳边低语
——安然,我在这儿,你的天,没塌。
朗阎其实不止一次想这么说了。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他一直生活在不安里,他特别想让他忘记过去,难过的、难耐的、难受的。自己可以给他更好的生活和选择。
因为自己早就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叫做季安然的任性美人。
安然,你的天没塌,我还在哦。
怀里的人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安然,可不可以答应我。”
“什么?”
“不可以随便离我而去;不可以把死挂在嘴边;不可以喜欢上除了我以外的人……以及……”
“嗯?”
“不可以让除了我以外的人碰你,拥抱也不可以。”
颜初愣了一会,然后大笑。
等等,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难怪今天这么奇怪,原来是吃醋了啊?不让别人拥抱自己,一定是看见自己被戏楼里那个公子拽过去了吧?
“答应吗。”
颜初笑得停不下来,原来小阎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啊,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呢。
“你什么时候像沈家少爷一样啰嗦了。”
“沈琉华只对苏木一啰嗦,我也只对你罗嗦。”
朗阎眼神一暗,笑啥,说答不答应。
他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照着他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小爷准了。”
朗阎看着他开心的样子,笑得一脸温柔。
因为你是我的颜初。
因为你是我的季安然。
所以我怎么可能放你离去,我爱你都还来不及。
朗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为谁这么上心,可能是因为对象不同,对自己的意义不同吧。
这么想着,他再次抱紧了怀里的人。
我的安然,我的颜初,你的天没塌,在这。
小小的后续:
“朗傲!”
“宝贝,怎么了?”
朗傲在书房刚处理好一个项目的资料,就听到客厅里白汶略带慌张的叫他的名字。他赶紧冲出去,却看到白汶拿着手机不知所措的样子。
“朗傲,我……最近做了什么惹到你二哥的事吗……”
“没有吧,怎么了,不急不急,你说。”
朗傲赶紧坐到自家主子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你二哥刚才来电话了。”
“嗯,说什么了。”
朗傲看白汶的神情严肃起来,突然间觉得他二哥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想到这,朗傲不禁有点着急。即使是自己的亲哥也不能欺负我家小祖宗!
“谢谢……”
“啥?”
白汶的声音有点小,朗傲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谢谢!”白汶说到,“你二哥大晚上打电话来,就和我说了句‘一直以来都承蒙你的照顾了,谢谢’这样的话。太诡异了,所以我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
朗傲听了之后很懵逼,这是哪跟哪啊?什么谢谢?什么不高兴的事?不过这通电话打的确实诡异啊。
他安慰白汶说没事,然后从白汶手里拿过手机,看了一下通话记录,然而当他翻到那个仅仅三十秒的通话显示时,瞬间全明白了。
轻哼了一声。
不愧是他二哥,也就他能干出这种事。
白汶把他一系列的表情、动作全部看在眼里。
“你是不是明白了什么,快点告诉我。”
“没事,相信我啊,你没惹到他,早说你惹到了又能怎样,不是有我吗。”
“快说。”
“真没事了啊,乖,咱们睡觉去。”
朗傲推搡着白汶往卧室里走,另一手关上了手机。
朗傲微微一笑。
而手机屏幕在被关上之前,上面显示着——来电---季安然。
作者闲话:
yoooooo、各位、好久没更新啦、正文因为草稿一些资料的缺失、可能会拖更、所以在此为大家献上量足的番外!目前的番外已经有透露别的cp啦!没错!各位可以以自己yy一下哒~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