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文国 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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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二殿下练功竟伤到了手,一干人等惶恐,就怕皇上怪罪下来小命难保。
“得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正值舞勺之年,齐序含笑道,“练剑对我来说是件难事,会受伤是避免不了的。”
“刀剑无眼,你可要多小心。”上官昊源见他的掌心皮开肉绽,帮他仔细清理伤口,上药。
一旁的李公公道:“二殿下,好好休养些日,舞刀弄剑之事不急一时。你也是的,怎么教的二殿下?”
李公公矛头指向上官昊源,太医都不宣来,只让个随从来上药,也不知合不合礼数。
堂堂文国二皇子,是众人捧在手中的金枝玉叶,平时便不做何劳苦之事,今日被利剑割到,虽说嘉恒帝不怪罪,可李公公心里未免有些不好受。
怕老人迁怒到旁人,齐序含道:“若不是我硬要练习,也许不会因此受伤。李公公,这事便算了吧。”
帮他包扎妥当之后,上官昊源道:“伤口不能碰到水,还要忌口,记住了,否则会留下疤痕。”
“有疤就让它有吧,算不了什么。倒是你身上,我看着可不少。”清秀的脸庞看起来如此认真,其实自己还想在身上留一条疤,比如驻守漠北的曾将军肩头上那样的疤,是征战沙场刀光剑影的见证。
上官昊源神色一凌:“谁跟你说的。”
着实不是护卫该有的语气,齐序含似是习以为常,分毫不介意。
“上次你换衣服不小心看到。”
“殿下,这算不算是偷看?”上官昊源有些诧异,他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
“我是光明正大地看。”齐序含自是不服,“话说回来,你身上的伤疤新的旧的都有,是怎么弄的?”
“其他王子闹着玩的。”云淡风轻地概括,他没跟随齐序含之前也不过是王宫里的小随从。
“听其他宫人说你性子挺倔,”齐序含看着他道,“可如今看来你是话不多罢了。”
上官昊源站在一旁,与李公公相对,也没有正面回话:“殿下您该休息了。”
“伤的右手,我这左手还没废,剑照拿功照练。”他撩起衣袖,指着手臂上一条淡淡的疤痕对上官昊源说,“你没来之前我一样是自己练。”
言罢,也不顾他人阻拦,左手拿着剑走了出去,李公公看了一眼上官昊源便追了出去。
那年的夏日繁花如锦,不知不觉学会铭记生活中的点滴,以往活在噩梦下万分煎熬,自从成为主子的侍卫,倒也活得精彩,既要随时提防其他的皇子,又要保住自个儿的小命。
宫中荷花池内一片洁白,荷花开得甚好,层层叠叠的荷叶出水很高,微风轻拂,鼻尖萦绕着缕缕清香。
池边站着一个俊秀清冽的少年,一身素衣,青丝垂腰用了一条白绸恰好束住。眉目温润,皓齿朱唇,貌似不食人间烟火踏云下凡的童子。
“爷。”
那少年见有人唤他,回神过来,背着一池白花倾城一笑,霎那间天地失色,唯有他一人独自潋滟。
上官昊源走上前,刚到亭中,那少年迎上来望着他,道:“父王派你住手西门关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闻言,上官昊源点头,在齐序含眼里那便是随意回答。
他见上官昊源无多大反应。微怒道:“为何瞒我,若不是我不知道此事,你还打算瞒我多久?是不是要等你上马奔策离开樊京之后,才飞鸽传书于我告知你离开了?”
“不是,”上官昊源笑道,“我本打算离开樊京后叫人传达于你。”他自知现在的齐序含正气头上,自然是生他的气。
“那有何不同!不都是朝廷中官员常使的先斩后奏那一套?”齐序含皱眉,眼中满是哀伤,“难道我堂堂文国太子没资格在你离去之时送别你?”
宫中最迟知道此事的人应该是他,若不是昨夜路过后花园,偶然间听到两个宫女谈及上官昊源这个名字,他也不会止步侧耳谛听,更不会知晓父王下旨派遣上官昊源到西门关,且这已是五天前的事!
他倒是好,不辞而别,齐序含何时培养出这等人来着?自己昨夜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想着他为何要对自己隐瞒此事。
“别胡思乱想了,我没别的意思。”说着伸手拍了拍齐序含的肩膀,道,“我是认为这事还是不要告诉你为好。”
“你不该隐瞒。”齐序含见此,心中的愁雾瞬间消散,握拳砸到上官昊源的肩:“今晚子时来我太子宫,若是我一路追杀你,到时候可别怨我。”
齐序含的资质聪慧,记忆力甚于常人,自然备受夫子赞赏,便算是坐在马车上,一路看沿途风景他都能知晓到上官昊源的家是那条路该如何走。
主仆二人倒也乐呵,仿佛连荷花池内的和也和荷花都受到了感染,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海浪般翻涌。
子时,上官昊源准时到达太子宫,由侍女引领,穿过今日的荷花池,登上内院邀月楼的最顶层那太子宫最高处。
邀月楼,顾名思义,邀明月,对酒当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