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序含，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昊源从未想过齐序含竟会有这种想法，他不回宫里去，能到哪里？若是在民间有什么人认出他来，又是怎样的后果，难不成他没想过？他上官昊源一直将他留在身边，为的是什么，齐序含不是不清楚吧，那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明白我的意思。”
    “齐序含，你以为，离开了皇宫还能活下去？”上官昊源唇边泛出一丝嘲讽。是不是他伤好了翅膀硬了，手中拿捏准确自己对他的喜欢以此作为再次离开他身边的筹码？齐序含，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
    “有何不可。”齐序含偏偏这次非要逆他的意。
    “我告诉你齐序含，别再一意孤行，就算绑我也要绑你回宫。”而后话锋一转，“难不成你是想去找齐序升么？”
    “他是我弟弟。”
    “弟弟又如何？还不照样厌弃你甚至让你自废武功，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不知他还想对你怎样，兴许你连命也没了，”上官昊源看着他道，“亦或者，你原本就是打算去送死的？”
    齐序含摇头：“我没有。”
    一年的约定，一天天临近，这时光总是趁着别人开心的时候流逝飞快。
    “他已不当你是他哥，懂么？”
    齐序含苦笑，道：“那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
    上官昊源一怔，目光带着些不可思议：“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
    “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
    上官昊源目光更为冷厉。
    “是我的错吧，若不是我也不会弄成如今这个模样，兄弟相见，却要生死相逼。”齐序含自嘲地笑了笑。
    “够了！”上官昊源怒喝一声。
    门外探出一个脑袋，林清轩看看上官昊源又看看齐序含，莫名其妙。“别聊了，都出来吃饭。”
    饭食冒着热气，四人围着竹桌，却各有所想。唯有林清轩偶尔多话几句，气氛甚为怪异。林清轩习惯了一大帮子女人吵吵嚷嚷的声音，碰到三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难免有些许忍不住又开口说话。
    “这冬菇好，肥嫩，不过就是这价钱有点高了，还有这香鸡也是，扬州真不愧是扬州，一寸地一寸金啊。”
    “若是你想找冬菇，也不必下山去买。”这次开口的竟是林添，“再上山一些，那里有很多。”
    林清轩汗颜：“你怎么不早说。”害他和十修两人还得跑两趟，轻功好也是很耗内力的。
    “你也没问。”林添自顾吃着，“山上有野味，设些陷阱便可捉到。”
    “不是都冬眠了麽。”
    “你上去自会知晓。”
    上官昊源放下双筷，道：“我最近老闻到硫磺味。“
    “我也是。”十修应道。
    林添了然一笑：“诸位都是内力过人，不瞒你们说，此山上确有几处温泉。”
    林清轩双掌一拍，兴奋道：“这人果然是个好地方！”
    “不然我来这干什么。”林添淡然应道，也放下手中碗筷，“我带慕梵上山，诸位慢用。”
    言罢，人离座往屋里去了。
    齐序含跟着也点了下头，道：“我也饱了，你们慢用。”
    “吃那么少？”林清轩思忖方才齐序含的饭量，这大的不吃，腹中小的也不能不吃吧？还好剩下冬菇碎肉下来，等会儿给他弄些清粥去。男人生孕产子又是何等匪夷之事，谁让他林清轩心地善良。
    再这么下去，他林清轩神医都变成神厨了，在家中习惯被伺候的主儿，也会有伺候别人的一天，真是风水轮流转。
    齐序含进了屋，刚吃的也不多，不知为何觉得撑，便在屋内来回走踱步，感觉好些才坐在火炭盆旁取暖。虽是冬天，也未到时辰，天还亮着，可身子暖和之后，睡意又渐浓。不得已便只好躺床上去，盖上绸被，取出枕下的民间杂文看。
    正好看到些精彩的，上官昊源便进屋，脱去外衣也上到床榻，侧着身体，手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齐序含看。齐序含看看书，又觉得被人如此看着着实不自然，放下书，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