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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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小城两三事
也许,从一开始,感情的双方就是注定的。我们,喜欢,爱恋,痴迷,沉醉,从春风到夏日,我不曾离开,美好的风景总是给人力量,而你,给我了灵魂。
吃完早饭,邢宇出门说是有事要办,柳大成窝在沙发上看书,脑袋没有想到,邢宇在自己的家乡会有什么朋友。
话说这王秘书,学历高,人又机灵,刚进部队就成了邢国栋的副官。这邢宇小时候在部队可没少惹事,都是王秘书善后。谁知道机缘巧合,邢国栋当了市长,王秘书反倒来这当了秘书,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捉摸不透的。
邢宇来到市委秘书办公室,秘书大人还在和领导开会。邢宇翘着二郎腿坐在秘书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机也玩的无聊,顺带揪掉了秘书大人精心养殖多年的九华兰,导致秘书大人后来看见刑大少,本能的抱住自己的盆栽就往远处跑。
“王秘书,有人找你。”
“在哪儿?”
“喏。”旁边的女孩手指了指王秘书的办公室。王秘书伸长脖子看了看,顿时犹如看见了城管的小商贩,想拔腿就跑,领子却被某人拽着。转过身,王秘书笑嘻嘻的。
“小宇啊,怎么跑到这来了?”
“王叔,我来找你办点事儿。”
王秘书心里咯噔,漏跳了一排,这位大少爷又惹事了。自己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怎么还要替他擦屁股。难道前几天过天桥是碰见的那个瞎子算命的说的是对的,自己这几天要倒血霉,不行,啥时候得再去找找他,好好算算。
“小宇啊,怎么了?来,先坐。”王秘书瞪大眼睛,看见自己的九华兰被揪的就剩一根杆儿,仍是一脸镇定,小花啊,爸爸对你不起,想替你报仇却无能为力,爸爸定会把你后葬的。
“王叔,我就不坐了,就像跟你说下,城南凤九路和渭滨路十字那边有个小卖铺,店主叫黄生,拆迁的时候照顾着点。”
“好,好好。邢首长身体好吗?”
“能打能骂。”
王秘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身体好就好。”
“叔,我走了。”
“好,走好。”
两天后的天桥上,有一个浑身名牌西装的中年精英蹲在一个瞎子道士跟前一脸前程,最后以王秘书被瞎子骗了2500块钱外加喝了一杯香灰水了事。
很久之后,柳大成回家发现,自己家乡的天桥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算命瞎子。
“邢宇,今儿下午打算干吗去啊?”柳大成从沙发上起身,甩甩身上的饼干渣,柳爸柳妈去姑妈家了,家里又剩下俩人。
“你有什么想法?”
“马上过年了,咱去爬山,怎么样?”
邢宇翻了一页手上的书,说着“这么冷的天去爬山?”
“去吧,风景很好的。”柳大成说着话,人已经跑到卧室去了。
邢宇放下手中的书,起身靠在卧室的门框,看着柳大成忙碌的身影,邢宇突然有一种感觉,穿越时间的光影与人生的低谷,他们相遇,在世俗中。
人天生是一种政治动物,作为人,他的幸福在于团体。作为邢宇,他的幸福在于柳大成。
“邢宇,邢宇,你等等我,我。。。。我。。。我走不动了。”柳大成扒着旁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一只胳膊在空中挥舞,呼唤着远处的邢宇。
前方的邢宇听见声音,回头看着柳大成呈现考拉状挂在树上,嘴角噙着笑,走过去。
“怎么了?”邢宇挑着眉,故意问着。
“我。。。我不走了。”柳大成有些气闷,顺势坐在地上,自己那么明显是累的。
邢宇蹲在柳大成面前,用手拍了拍自己背。
“干什么?”
“上来。”
“不要,这么多人。”柳大成环顾四周。
“上来还是留在这,你自己决定。”
邢宇看着就要起身了,柳大成跳上了邢宇的背。搂着邢宇的脖子,柳大成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迷恋这人的眼角眉梢,这人的音容笑貌,这人的话语言辞。
“好热啊!”柳大成脱掉自己的外套,只剩一件单薄的毛衣,在山顶的寺庙门前吹着风。
“把衣服穿上。”
“不要,我热。”
“你热,我背你上来的。”
“这根谁背谁没关系,你知道吗?青少年我火力壮。”、
“穿上,回头冻感冒了。”邢宇说着把柳大成的外套套在了柳大成的背上,顺带拉上拉链。
柳大成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在社会,世俗等一系列的压力下,自己很怕,很怕,怕到一步都不敢前进,站在原地等着,看着,望着,偶尔回头看看,可是,身后的世界理性却变得如此的模糊,眼前的世界色彩斑斓,踏一步却是深渊。
就像扎拉图斯特拉离开高山,把灰烬带出山谷,把火把带进人间,他就开始形单影只一样,柳大成在那个晚上,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离开了神圣的庇佑,进入世俗的林间要寻觅自己的初心。
“邢宇,咱们也进去拜拜吧,这个寺庙很灵的。”柳大成拉着邢宇的衣角。
邢宇有些不愿,可还是顺着他进去了。
“给,拿着这个。”柳大成给了香油钱,香台旁的老和尚给他燃好的香。柳大成给了邢宇几根。
看着柳大成亮晶晶的眼眸,拒绝的话也咽了进去。邢宇跟着柳大成跪下,邢宇看着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出了寺庙,邢宇问道:“你刚许了什么,那么认真。”
“跟你有关系吗?我不告诉你。”柳大成哼了一声,扭过头,快步走在前头。
许久之前,你从外界来到我的世界,假如没有你,你的笑和你的好,也许,我会对这条路和你带来的光感到厌倦吧;现在,我希望你在每个清晨等我,等我接受你的光,并为此展开我的怀抱,邢宇,你会等我吗?
彼物之强大,此爱于世俗之不容,唯有内圣外王之心,海龟王八之壳,此爱方能存留于世。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妈,好的。”
邢宇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问道:“怎么了?”
“哦,姑妈拉着我爸妈去汤峪泡温泉了,后天才回来。让咱们自己解决吃的。”
“邢宇同志,我想吃香蕉派了。”柳大成同志此刻摊在沙发上,双脚搭上茶几,老爷做派。
“不行,你的胃不好,不能吃香蕉。”
“我就吃这一次,”柳大成说着,起身站在邢宇面前,“而且,你在我家住,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你不给我做吃的”柳大成站在椅子上,双手叉腰。
邢宇妥协了。
正义是什么?得你应得的,不得你不应得的。
二半夜,柳大成脸色煞白,浑身卷缩着。
“大成,大成,你怎么了?”
柳大成疼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鬓角的汗流到脖子上,一直在摇头。
邢宇急忙下床去客厅拿来医药箱,翻来翻去怎么也找不到胃药,邢宇急的脑袋空白,只是一个劲儿的揉着大成的肚子,整个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对了,李安染。邢宇拨通李安染的电话。
“喂,谁呀,这么晚了。”
“李安染,大成胃痛的毛病犯了,我要怎么做?”
李安染的眼睛终于从电脑上移开,“什么?!我告诉过你,他的胃病很严重,你还让他吃香蕉,什么脑子?”
“现在该怎么办?”邢宇看着床上的柳大成,眉头紧蹙,柳大成的后背都湿了。
“让他先坐起来,用你的手揉着他的胃。然后去厨房,把生姜,红糖,熬成一腕,给他喝了。”
喝完红糖水的柳大成眯着眼睛靠在床上,邢宇走进卧室,手里拿着沾了水的毛巾,坐在床边擦着柳大成现在还有些煞白的脸。
柳大成睁开眼睛,看见给自己擦汗的邢宇。
“看你今后还要不要吃香蕉?”邢宇有些心疼,轻轻的戳了下柳大成的额头。
“邢宇。”
“嗯?”
“理性与感官,你选择哪样?”
邢宇停下了擦汗的动作,看着柳大成,看着他继续说下去。
“在绝对自由到来之前,我们的身上都带着枷锁,来自家人,来自社会,来自对于所谓异类的排斥。如果,我说,我做好了迎接来自理性精神的大挑战,你准备好在这伟大的时刻,接受我的表白了吗?”
邢宇愣了。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后,邢宇炸了。
在这一刻,理智算的了什么?从没有时刻像这一刻这般美妙。
有的人在得到幸福时,会羞愧,有的人会自顾自的在那里痴笑,而我们的刑大少,跑了。
柳大成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人,哭笑不得。自己这是告白成功了呢?还是没成功?
柳大成躺下,捂着被子准备睡觉。
邢少手捧着一束花,回来了。
“大成,给你的。”邢宇把手中的花儿递给柳大成,柳大成整个人在被子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哦,对了,你先睡啊,我去把花儿插上。”
邢宇躺倒床上,对柳大成一个病人都不放过,对柳大成上下其手。
最后,被我们英勇的民主卫士柳大成同志一枕头拍晕了事。
于是我们看到,精神的追求是永久的,永久追求的精神是当物质生活满足之后,邢宇在追求的是什么?是在精神极度匮乏的情况下,追求的一种满足,理性精神的主动行动诱导了柳大成同志投入到了邢宇这只大尾巴狼的爪子下。
邢宇在笑,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悬于人们头顶的乌云一滴一滴的落下,眼前的世界清晰明朗,他们携手走在路上,鲜花在路两旁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