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出世 第二十四章 一战成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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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二十二年,七月既望,谢意在栖霞城中正式拜莫离为师。
拜师仪式极为简单,谢意却无比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并亲手奉茶。
莫离将自己随身的拐杖交给谢意,谢意双手捧过
俞诚悄悄地对商麒和韩冰说:“这老头送什么不好,送根破木头!”
韩冰立刻捂住俞诚的嘴:“小声点,莫老先生是当世大儒,放尊重点。”
“你且打开瞧瞧。”莫离说道。
谢意一使劲,拐杖立刻断裂开来,露出里面纯黑的剑体。
突然间,这把纯黑的剑脱离谢意的手心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
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它就象上苍的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眼睛,注视世间的一举一动。
君清:“莫非是湛卢?”
莫离一摸长须:“正是!”
此言一出,连俞诚都愣了。《越绝书》记载:越王允常恳求天下第一铸剑大师欧冶子为己铸剑。欧冶子奉命之后,带着妻子朱氏和女儿莫邪,从闽侯出发,沿闽江溯流而上,来到了山高林密的湛卢山,这里发现了铸剑所需的神铁(铁母)和圣水(冰冷的泉水)。欧冶子在这里住下后,辟地设炉,用了三年的时间,终于炼成。欧冶子铸成此剑时,不禁抚剑泪落因为他终于圆了自己毕生的梦想:铸出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
只见湛卢在众人头顶盘旋,忽然发出一声浑厚的声音,飞到了谢意跟前。
谢意试着抬手,握住了这把上古神剑。
莫离欣慰道:“看来,湛卢找到了他的主人。”
谢意左手握剑,右手轻轻抚摸,爱惜至极。
从此,谢意越发忙碌起来,每日卯时起床,练一个时辰功夫,然后跟随莫老先生读书学习,君清时常陪伴在侧,有时甚至与莫老先生争论起来,谢意往往从中受益。军中操练事宜交给俞诚,栖霞城的防卫部署交给商麒,粮草细务交给韩冰。
这日,君清陪同谢意巡视军营。
士兵们被俞诚狠狠操练了一个月,虽然叫苦不迭,但精气神却很好。
君清依旧用昆仑白玉笛轻轻敲打自己的左手,嘴角微微勾起,眉眼间是少年特有的明媚、自信。
“胖将军。”君清笑道,“训练得不错嘛!”
俞诚刚想动手,看到君清旁边站着自家老大,默默握紧了拳头,小声说了句“有什么了不起的”。
君清看俞诚那么大的块头,却像个小媳妇一样,不紧觉得好笑。
“看来你是不服我啊。”
“一个文弱书生,有什么可让我服气的?”
“胖将军,我可是解了你们千荣之围哦!”
“那也是靠我们老大,还有我和小麒麟奋勇杀敌,你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
“看来,胖将军是看不起我们动嘴皮的人啊。”
“那是自然,战场上,靠的是这个!”俞诚举举自己的拳头,“而不是你们的嘴皮子。”
“好,我就让那你见识见识,我们嘴皮子的厉害!”
谢意好笑地看着这两人,一个是名震栖霞甚至全天下也小有名气的神力将军,一个是七世陈相之后,此刻居然像小孩子一样斗嘴。
看着君清自信而得意的笑容,谢意眉间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
治安二十二年,八月十四日,午时,二十万梵朝大军从景郡怀安城出发,南下攻打栖霞城。
栖霞城易守难攻,如若被围困,就如那瓮中之鳖。
未时,一骑轻裘从栖霞城而出,直奔弋阳城。
弋阳城城主名曰上官冽,字子歌。若说君家是七世陈相,那上官冽家就是七世城主。而且上官冽年少成名,弱冠之年就从父亲手中接管弋阳城,至今已有六余年。传闻,上官冽长相极为英俊,无一处不完美,世间没人能抵得了明倾羽的一剑,也没有女子能抵得了上官冽的微微一笑。
酉时,君清来到弋阳城,见到了传说中的美男子——上官冽。
“子歌,好久不见。”君清说道。
上官冽:“••••••确实好久不见,自从在你的满月酒上我们见过一面。”
上官冽的父亲和君清的父亲君正心是故交挚友,君清满月时,上官冽的父亲曾携年仅十岁的上官冽赴宴。
君清笑着,眉眼弯弯,看起来一副乖巧的样子:“如此说来,咱们可有十六年的情谊。”
上官冽精致的五官略带无奈道:“洛书来此地,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
“当然不是。”君清依旧笑着,“我是看在我们十六年的情谊份上,来助你弃暗投明的。”
上官冽道:“谢意不过拥有栖霞城十五万兵马,而梵军雄兵百万,光怀安城就有二十万兵马,我为何要弃梵投谢?”
“千荣与万花一战时,舒晋将军曾向离栖霞城最近的弋阳城求救,但是子歌却没有理会。相信子歌对天下大势必定比我清楚。”
“虽然我不曾相助舒晋将军,但这并不能说明我一定要投降谢意。我现在已是城主,何必要屈居谢意之下?”
君清正色:“子歌,有些人可为一世名将,却不可为君。”
上官冽微微点头。
君清又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辅佐谢意。”
“我曾听我父亲说起过此事,据说你出生时有仙人现世,赐字‘洛书’,让你十六年后辅佐千荣谢意。”
“这是原因之一,但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君清说道,“我到千荣时,谢意曾七出千荣而不得,不是不能出,只不过不愿战士枉死。千荣与万花一战,谢意二十万大军围困舒将军三千人,却没有痛下杀手。最后,谢意还收舒将军的孙儿为义子,取名谢予,就养在后院。谢意有勇、有谋、有仁、有情,必会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天色渐暗,君清起身,透过雕花的木窗,看向朗朗的星空:“看着吧,谢意,是天下的希望!”
戌时,弋阳城想天空发出红色信号。
“老大,君公子成功了!”
“按计划出发!”
亥时,栖霞城全部兵马悄悄出城。
治安二十二年,八月十五日,卯时。
梵军从怀安城出发,挥兵南下。
同时,弋阳城内,上官冽、俞诚率十万大军,从弋阳出发,尾随梵军。谢意、君清、商麒率二十万大军,从弋阳悄悄前往怀安。
未时,谢意、君清、俞诚到达怀安城。因为梵军倾巢而出围剿栖霞,所以怀安城只有守城者百人。谢意二十万大军压境,守城者不战而降,谢意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怀安城。
商麒率五万人马驻守怀安城,谢意、君清率领十五万人马迅速赶往栖霞城。
申时,梵军进入栖霞城,栖霞城人去城空,梵军方知中计,正欲出城时,上官冽、俞诚率十万大军赶到。双方对峙之际,上官冽策马而上,蓝色盔甲在皎洁的月光中散发着冷光,长戟一挥,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梵军打乱,退守栖霞。
戌时,谢意、君清率十五万人马赶到栖霞。二十万梵军腰系白带,缴械投降。
亥时,位于栖霞、弋阳、怀安三角地带的小城方城送来投降书,方城不战而降。
治安二十二年,八月十五日,中秋。
谢意兵不血刃,一夜下三城,夺得半壁景郡,一战成名,从此,谢意名扬天下。
同时,谢意也成为当时反梵势力的第二大集团,雄兵三十万,收得名将上官冽。
八月十八日,谢意犒赏三军,简单办了一次庆功宴。
“君公子,子孝我服了!这杯酒,我敬你!”俞诚说罢,一饮而尽。
“这下你知道了我们动嘴皮子的人的厉害了吧。”君清吊着眉眼看俞诚,尽是得意之色。只是这得意骄傲之色并不令人讨厌。
谢意平常爱皱眉,这次一夜下三城,着实令人高兴,谢意眉间的皱纹也消散了,看着君清得瑟的样子,脸上越发温和起来。
谢意道:“确实,这次洛书立了大功。”
“口头表扬可没用,来点实际的!”君清调皮说道,十几岁少年的天真模样尽显,现场的几人都忍不住笑了。
莫老先生笑着说:“洛书,你此刻真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旁边的梵烨趁着莫离不注意,偷偷尝了一口酒,辣得直吐舌头,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上官冽仔细瞧了瞧梵烨,笑着说道:“这孩子骨骼清奇,眉目俊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君清又喝了几杯酒,白玉般的脸上起了红晕,直想让我啃一口。
谢意温柔道:“洛书要何赏赐?”
君清的眼睛其实说不上标致,不如上官冽的丹凤眼,也不如谢意深邃,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圆圆的,一笑,就变成了天边的月牙,弯弯的,狡黠的。
“我要你答应我做一件事。”
“何事?”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可不能耍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