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无尽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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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哆……”
穆暮出去的脚步声,就像走在轩辕浩天的心上一样。
他自朝的在昏暗中钩起嘴角,他怎么能那么天真。穆暮连以前的诺言都被弃了,连跳车那么惊险的事情都敢做。
这一切无不说明着,穆暮不爱他,穆暮不想留在他身边。可他怎么敢奢望一个想逃离你的人同情你。
在穆暮下楼,又回去的时候,他本以死心。可穆暮偏偏又在他死心的时候,又给于他希望。
“穆暮,穆暮,是你残忍?还是无心之失?”
轩辕浩天此时就想狂笑,可是笑声就是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咳,咳……”
轩辕浩天咧开嘴,只是打出几个了‘咳,咳。’的单音。他随手想去捞酒瓶,可捞了几下没摸着。他向周围仔细看去。发现酒瓶被穆暮整理的很好。没喝完的和没开封的都放的更远。
穆暮这个小财迷依然不喜欢浪费,依然还喜欢红酒……依然还是要逃离自己。
记得那时候,穆暮抱着酒瓶不让他喝,理直气壮的对他说:“少喝酒对身体好。”可又小嘀咕着,“喝半瓶都能建一座学校了,让你喝了真浪费。”
那个时候,穆暮想把学校建在哪里呢?
轩辕浩天揉着发痛的头,难道真的喝多了。还是人老了,没用。
他就那么望着酒瓶陷入过去的回忆里。脸上浮起苦涩的笑。
而穆暮顺着楼梯爬上去,就被一个黑影吓了一跳,差点滚下楼梯去。
只不过在他快摔倒的时候那个黑影,抓住了他。
直到他被捂住嘴,他才借着光看清楚,抓住他的人是管家伍德。
“唔,唔……”穆暮想说话,可管家捂住他的嘴就是不放开。“嘘……”直到管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穆暮身后,穆暮才停止了挣扎。
以管家的做法,想来他是轩辕浩天收养的孩子,在这座庄园里应该会没事才对。据他过去对管家伍德的了解,也许管家大叔只是有话要告诉他而已。
想到此处穆暮表示出自己会主动配合的意思。
穆暮一通比划之后,过了好久管家明白的放开了他。
穆暮跟上管家的脚步,一走出收藏室,管家顿住回头满是怒气的看着穆暮:“你不知道少爷说过,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吗?谁给你的胆子?”
“呵!”穆暮冷笑,上辈子的时候为了逃跑与伍德对峙不是一两次,脸色再吓人,可不能吓着他。他没有犹豫的顶回去。“少爷?我不知道我说过这话?”
“你一个野种算什么少爷?!在我伍德心中只有轩辕浩天是少爷。只有去世的穆暮算是穆少爷。其他人想让我叫少爷或者加上少爷两字,你做梦吧?”
“轩辕浩天让我称轩辕穆暮的名?姓轩辕?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之一。”穆暮看向伍德一字一字道:“不是谁?——你那个少爷所说的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那个谁?并不包括我。”
“哼!”伍德冷笑,“呵呵……那我倒要看看,那个谁包不包括你?”他一排掌,一位拿着医药箱的仆人就出现在穆暮面前。
伍德示意他把医药箱递给穆暮,“少爷昨天下午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受伤了。固执的把你抱回房间后,就去了酒库。我刚刚出去就是为了查明缘由。既然是你害他受伤,又自称是这里的主人之一,那么这包扎的事就交给你了。”
穆暮接过药箱,有一瞬间的愣神。虽然早就猜到轩辕浩天可能是在救他的时候受伤的。可真的被证实,他的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他常常这么吗?”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冷漠的管家伍德也转身离开。但穆暮问出,他还是背字穆暮道:“什么?”
“我是说,他常常受伤不包扎?常常喝酒吗?”
“少爷他不常受伤的。我会遵守我对夫人的承诺,保护,照顾好少爷。”他转头看着穆暮,“哪怕你是这里的主人之一,只要你伤害了少爷,我不会放过你。像昨天的事,不要有下次。否则我会让你消失。”
“……”
穆暮想说,他不会伤害轩辕浩天的。可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他又不敢那么确定。唯有沉默。
他提着药箱往地下室走,才想到,“我需要手电筒?”
伍德带着仆人头也不回,“药箱里有。”
穆暮看着那背影,觉比以往佝偻了很多,他问:“穆少爷对你那么重要吗?”
飘渺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惋惜与痛。“他对我不是很重要的。但……那是少爷的命。少爷对我很重要,爱屋及乌,他亦是自然。如果你真的想成为轩辕家的主人之一,请你照顾好少爷。务必对他好。”
伍德没有说的两点是:以前的穆暮是个善良的孩子,朝夕相处自然把他看作亲人。还有就如果你能照顾好少爷,并能带给他快乐。他伍德自然承认他是轩辕家的主人之一。
穆暮想了想,给出答案是,“我尽力不去伤害他。尽力让他幸福快乐。”
可五德没有听见穆暮低声呢喃,他早已消失在穆暮的视线中。
而穆暮也没见到在伍德离开之时,那失望的摇头。
“哆,哆……”
一阵脚步声再次响起。刚开始,轩辕浩天以为自己太想念幻听了。可当有光线照进来。他赶紧伪装好。
穆暮看了眼从他离开就没换过姿势的轩辕浩天,“混蛋!自己受伤,喝酒,不爱惜自己,让我也跟着挨骂。”
穆暮的手电筒光扫过去,轩辕浩天紧闭的睫毛动了动。可穆暮正低头放医药箱没看见。:
他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轻轻的为轩辕浩天清理伤口。
轩辕浩天偷偷睁开一条缝隙,看着光晕之中为他认识包扎的穆暮,那样子就像光晕之中的天使。
他的穆暮不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是那么可爱善良。
一切包扎完毕之后,穆暮摸上那伤口周围。为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装作无事吗?
可触手之处,穆暮感觉到手下的肌肤有一刻的僵硬。
穆暮心下一惊,放开。
轩辕浩天心中大呼,穆暮只是摸了下而已,他露馅儿了。他想要坐起来坦白承认吗?可他又听见穆暮低声道:“我真是多疑,我那么清理伤口都没动一下。人怎么可能会是醒的呢?”
轩辕浩天:“……”
继续装。
他站起来走近轩辕浩天,注视着他的脸,“不知醉在那条河呢?老酒鬼,你要是以后还这样醉酒败家,我把你背到长江扔掉。”
穆暮记得,他们相处温馨的时候,穆暮曾经告诉过他,他们老家的流传的一则八卦。
一个女人嫁人,可他对男人说:“你,我啥都看得上。就嫌弃你家老妈。你看咋办?”
男人结果为了去老婆,很不孝的把老得走不动妈妈背河边扔掉。
结果,那时轩辕浩天冷着脸配合的问:“为什么?”
他记得他当时的回答是:“因为扔河里淹死,省事……这个故事是告诉人们要孝顺,不能有了老婆忘了娘。”
“还好。我妈妈在我没成年就不在了。你不用担心。”
想想当时轩辕浩天的反应,不论是现在还是过,穆暮都是冒头黑线。先不论他自己是个男人。再说,他有要轩辕浩天不孝吗?这是哪门子的脑回路。
想起当初那炙热的怀抱,那紧窒的手腕。穆暮抚上轩辕浩天的眉宇,那里随之轻轻颤动了下。穆暮像没看见似的,“好好爱惜你自己……只要等我成人,带着你看夕阳还不至于让我丢人,我就兑现以往的承诺。”
穆暮他在冒险,他在赌轩辕浩天认出他了。也在赌此人真的是醉得不省人事。
他不敢想象,要是轩辕浩天没认出他或者轩辕根本就没醉的结果是什么?
他说完就不敢确认的,逃离了现场。
而轩辕浩天听见这话,震惊了。
穆暮这是……
穆暮说兑现承诺?
是他想的那样吗?是那样吗?
等轩辕浩天反应过来,睁开眼睛之时,却发现哪有穆暮人影。
这是做梦?
可药箱和包扎所用的东西,还留在身边。
轩辕浩天站起身想去追,“砰!”的一声。一个穆暮没放稳的酒瓶倒了。
那异常的声音提醒了他。他现在还在装醉。
现在去追,又该如何解释?
反正穆暮现在是他的养子,来日方长。
想着此处,轩辕浩天又开了一瓶拉图,当雄浑刚劲,浓郁醇厚溢满口腔。
轩辕浩天看着酒瓶笑,他好像又做了一件穆暮所谓败家的事。看来以后要改进。
这时他做梦也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那个勤俭持家的穆暮一去不复返。随之而来的是嚣张,放肆,又邪魅的冷情少主。
而这时,他只是猛灌了一口红酒低喃道:“为了庆祝,这是最后一次。”
而说完就逃出去的穆暮,他直奔阳台,吹着冷风。他不知为什么,在他想给轩辕浩天一个肯定的答案之时,会涌上无尽的不安。所以他最终对轩辕浩天只给出了模拟两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