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篇第二卷·山水两茫茫 第十章 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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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害死猫”,谚语自有谚语的道理。
好奇心非但会害死猫,人若是太好奇,也难免会丢了性命。所以若非必要,小楼从来不多问,不多说。
“楼主难道不好奇么?”那瘦子抱拳,目光却从拳上越过,微微眯起,细细打量着小楼。
小楼又慢慢抿了一口茶,似乎不觉瘦子探询的目光,语气中颇为赞赏:“久闻紫虚真人内功深厚,茶品更是上佳。今日一尝这君山银针,果觉名不虚传。只可惜此时没有炉子,否则这上等茶叶应以雪水煮之方能不贬其价。”
瘦子一愣,这小楼中人在他眼中都是怪人。
刚刚在地牢中,那个柳一梦分明已是刀俎之下的鱼肉,还能轻松万分地开玩笑。他实在没见过有人被胖子的双锏架在脖子上,还能谈笑风生的。更奇怪的是这个楼主,明知这是陷阱还一脚踏进,此时不问缘由,却大谈煮茶之道,实在奇哉怪哉。
他亦不是初入江湖的小毛头,自然知道这种临危不乱的人是危险的。但是和老大比起来,面前这人却还算不得可怕的,一想起老大,瘦子的神色便有些不自然,方才若不是老大非逼他来见客,他还是宁愿留在地牢中看守那两人。
“是是是,楼主说得是,想必真人此时一定已在洞庭备好茶宴等您一同品茶了。”
“既然如此,那么紫虚真人应当将我当作客人才是,”小楼眉头一皱,双眼亮了许多,悄然释放些真气,迫道,“为何将我朋友关押起来?”
瘦子脸色煞白,并不是被小楼吓住了,而是觉得喉咙似乎被人扼住,可那青衫公子分明丝毫未动,依然坐在那里。他的脸色由白转红,脖颈与额上青筋暴起,似乎真的被人掐住了命脉,口中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方才那个挽着双髻的小丫头进来了,她低着头道:“洞主,已为方才两位客人安排好房间。”
说罢,她抬起头来,见自己的主人似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吊着,以为有些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吓得往后退,还没退两步,便被一凸一凹的竹子绊倒。她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瘦子。
小楼听到丫鬟的汇报,这才将茶杯放下。与此同时,那瘦子脖子上看不见的绳子突然被剪断了一般,他也和那丫鬟一样跌坐在地。
小楼再不理他,转头向那丫鬟道:“带我去见他们。”
丫鬟嗫嚅着嘴,似乎不敢反抗,她又瞧瞧瘦子,征询主人的意见。瘦子不耐烦地摆摆手,允了她。
丫鬟便站起身来,也不敢抬头看小楼,道:“公子随我来。”
“竹篮”上空间有限,已不是寸地寸金可形容。甬道很窄,只容一个人通过。丫鬟在前,小楼在后。
丫鬟似乎还十分畏惧小楼,只低着头往前走,什么也不说。
小楼却刻意走得很慢,道:“我们此去岳阳,大概需要多久?”
丫鬟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回公子,若没有遇上雨水,五天便可到了。”
“这倒比骑马快了许多,你们往常出远门都以这个代替马匹马车么?”
“回公子,真人很少出洞庭,若是出洞庭,都是架这‘海鸟姑获’出行的。”
小楼微微眯起双眼,他自是听过“海鸟姑获”的,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还能登上这传说中的飞天之器。
若是如此,他倒也不急着将云苓和柳一梦救出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楼突然问道。
丫鬟微微一顿脚步,答道:“回公子,主人称奴婢做并蒂。”
小楼眉头稍展,这番话说下来,竟比刚刚与瘦子说的话还多了许多。小楼向来不多问、不多说的,一番问答下来,他似乎又发现了许多事情。
小楼点点头,还想说什么,但房间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