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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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花如锦,女扮男装出远门。避开邻里亲和戚,瞒过路上相识人。走过五里青松岭,来此已是草桥亭。。。。。。”
茶楼里,有钱人家的公子坐在二楼雅座本说着闲话,听着这唱词便安静下来,看着楼下台上唱戏的人;有些闲钱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张小方桌边,也不聊天,只喝着茶,吃着桌上的几碟小吃,专心的听着戏;没钱的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闭眼听着戏,茶楼里的小厮也不赶,都只停在桌边听戏,偶尔有喊添茶的才会应一声。本是最热闹的地方,却偏偏有了些闹市里不该有的安静。
叶一抬脚进入茶楼时,被这诡异的画面吓了一跳,怔了片刻方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下一刻,他便被唱台上传来的珠圆玉润的嗓音吸引住了,循声看去,只见台上有两袭人影,一粉一蓝。因距离稍远,他看不清台上人的面容,只觉得这嗓音是极好的,往日到是没有听过。
“呦,叶二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了。”茶楼掌柜用袖子擦着额头刚刚因跑步冒出的汗,憨笑着,“今个儿人有些多,若是怠慢了还请二公子海涵,海涵。”
“前些日子犯了错,被老爹关禁闭了。”叶一有些不快的环顾了一下茶楼,最后把目光定在戏台上,“这个戏班子怎么之前没见过?”
掌柜子一边弓腰引路,一边轻轻扫了眼戏台,嘴巴不自主的咧开,笑了笑:“这个戏班子是七天前来的,求着我给他们个生活的路子。我原就有个戏班,本想拒了,可赖不过他们苦苦哀求,就想着让他们唱一天看看。嘿,哪晓得,才唱了一天,这名声就传了出去,特别是里面一个叫陌弦的花旦,这有不少人就是冲着他来的。”上楼梯时,掌柜子特意顿下来指了指戏台上穿粉衣的戏子,“喏,就是他。长得出众,嗓音也是特别好。这一整个戏班子啊基本就靠他一人撑着。哎,听班主说啊,他们当初在柳阳镇里定着场子,可是有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想把这陌弦买回家当小妾,陌弦又不愿,他们不想得罪富户,只好迁到这里来求个安生。。。。。。”
叶一顺着掌柜子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见台上那一身粉衣的戏子。芙蓉如面柳如眉,眸似一泓清泉,细看却又并无波澜,浅笑如春。体态轻盈,却又不像女子那般娇弱,较之多了一份英气,又没有男子那般的爽朗,较之多了些含蓄。台上四人,只他最为夺目。“不错。”叶一点点头。也不知这不错夸的是人还是戏。
“二公子,请。”掌柜子将叶一引到雅座,又亲手沏了茶倒入杯中递过去,“二公子此番来可是有什么事?”以往叶一来这儿总会带着些好友一起,几人喝着小酒侃着闲话,今日却只有他一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是这位小少爷,他得伺候好了才行。
“怎么,小爷没事就不能来了?”叶一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您来到我们这里,我这是蓬荜生辉啊!”掌柜的立马赔笑道,袖子小心的擦着额角的冷汗。
叶一大爷似的靠在椅子上,手中摇着扇子,目光看着楼下唱戏的人:“不过这次来倒真有正事。下个月我家老爷子过寿,他老人家爱听戏,我寻思着找个戏班去府里给他演一出,让他高兴高兴。他这一高兴起来,小爷我的日子也好过些不是。”最后这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掌柜子没听清,只是看他眸子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掌柜的也开心,他又能赚一笔了。
叶家是清阳城有名的大户,靠经商为生。当初叶家也只是一家小户,可正好赶上开朝皇帝举大旗,在他落魄时将全部资产捐给了老皇帝,助他打下了江山。老皇帝感其恩,想封叶家老祖宗一个爵位,叶家老祖宗是个机灵人,知道靠着这点小恩换来的爵位也没多大作用,便婉拒了。老皇帝又不想欠恩不还,便大笔一挥,赏了叶家一个“第一商家”的牌匾。叶家也不是愚笨的,不会靠着这牌匾就乱来给老皇帝抹黑,一直都是正正经经的经商,不玩一些花花肠子。这之后,叶家不仅赚了金银,还赢得了好名声,算是在青阳城里彻底落了根。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掌柜的也不怕没有油水拿,当下便干脆的应了,带着叶一去了后台找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