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婉转  第一百三十六章·凤九州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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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朔城外。
    军帐里的男人身姿修长挺拔,银白的铠甲泛着冰冷的光彩,黑发束起,干净利落,一张可以称得上是美艳的容颜淡漠平静,手里的弓箭犹如一道弯月,修长漂亮的手搭在弓上,瞄准了远处的靶子。
    只是一瞬,看不清如何放的箭,一声凌厉的破空声后,靶心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空孔,力道之大,竟生生洞穿了。
    漠然将箭丢去一边,那双狭长美艳的桃花眼微微一挑,看向了来人,漆黑如墨般深邃却异常魅惑,带着风流的诱人,“还有几日能攻下紫朔城?”
    那人心底暗叹,几日了,都是这一句话,别的殿下像是越来越懒得开口,一双继承了先离后美艳绝伦的眼睛分明那样勾人心魄,风情万种,却冰冷残酷,丝毫看不见一丝柔弱。
    翊王殿下,当真像是个妖精。
    并非是形容女子的,而是他心思太过难猜,即使上一秒低笑着接了舞姬的酒杯,下一秒却是无情的杀戮。
    他喜好歌舞声乐,手下人找来大批姿容俏丽,身段柔媚如水的女子,日日笙歌,他却总好像透过她们看着什么人,身体还在这里,灵魂却飘远了,瞳孔没有焦距,像是看死人。
    他是没有心的人。
    “三日。”离陌嗓音不急不缓,却冷的彻底,那人轻颤一下,犹豫一会道,“殿下,臣……”
    “做不到便死。”离陌的嗓音沉冷,旋即顿了顿,忽然软下来,“让你去打听的事可有消息了?”
    那人迟疑一会,道,“殿下说的可是楚美人?”
    话音未落,离陌狭长漂亮的眼睛骤然一眯,狠狠一沉,滔天的戾气像是要把他撕碎,“不许这般唤她,她是本王的女人!”
    那人脸色惨白,只觉呼吸都要停止,扑通一下跪下来,颤声道,“属下知罪,请殿下饶恕。”
    离陌眸子黑暗暗的,像是有墨色的浓云翻滚着,带出几分杀意来,然而想要听她的消息胜过了杀戮的欲望,他冷寒,“说!”
    “姑娘,姑娘她如今住在未央宫里,陛下十分宠爱,”他急忙抬头看一眼离陌的脸色,见他只是站在那里面色沉拢,咬咬牙道,“只是听闻陛下从未留宿在姑娘宫中……”
    离陌眉一挑,露出个讥讽的笑,却是风流肆意到无可挑剔的耀眼,“他倒是没本王想象的那样蠢。”
    独宠一人,必然是要饱受关注的,何况宫廷有记事的,一查便知他在哪留过宿,若是他当真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夜夜沉迷驰聘在她柔媚到令人疯狂的身体里,她的性命便如挂在刀尖上。
    他深知离顾的城府,却还是无法抑制下去心里的妒忌,快要将他逼疯,修长漂亮的手握成拳,泛着青白色。
    他第一次恨父皇,为何选择离顾而不选择他。
    离顾与他都是嫡子,不过离顾长他三岁,长子为尊,于是他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俯视着他。
    其实原来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他只爱歌舞美人,不愿被牵绊,更乐见其成,可如今他开始深深地后悔妒忌。
    为何他总这般不在意,不争取,到头来,连心爱的女人也被抢走。
    疯狂的阴暗面开始滋生,他微微抬起头,眼睛不见清明了,浑浊的暗,像是久处于牢狱的囚犯,看见光明,却退了回去。
    他不会再这样蠢了。
    未央……微微低下曲线精致倨傲的下巴,狭长漂亮的眼睛泛起了一片令人心驰神往的柔情,轻轻挑起,便是美艳至极,刹那盈满了魅惑,深沉的欲望毫不掩饰,混着那冰冷刻骨的颜色,忽然沉没。
    掌心一握,手里的箭被碾成粉末。
    “你是我的。”
    ——未央宫。静静站在窗前,我望着外头的大雪,轻声唤道,“丁当,把我的衣服拿来。”
    丁当脆生生地应,“回娘娘,东西都准备好啦。”
    “随我来。”我转身,红衣猎猎,像极了妖冶的花。
    ——离宫,御书房。
    刚踏进书房,便见他在浅眠,好看的容颜格外迷人,清冷漂亮的眼睛微微闭着,修长的指尖还搭在奏折上头,眉眼略微疲倦。
    红裙飘飘,我将手里的银盘轻轻放下,提起精致的裙摆,在他身边跪坐下来,微微垂眼,便清晰地看见奏折上的内容。
    腕间的金镯叮当作响,离顾猛然睁开眼,我抬头对他浅浅一笑。
    离顾有刹那的怔然,我把盘里的点心端出来,精致玲珑的琉璃玉盏泛着晶莹剔透的颜色,映着他微微有些迷离而动情的双眸,我低下头,素手抵着玉壶,酒犹如细小的瀑流落入盏中,空气里顿时弥漫了馥郁的酒香。
    离顾犹如处于梦境里,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不似平日的长发如瀑美艳漂亮,挽了起来,简单的发髻却将那张精致的容颜衬得越发明净和动人心魄,一缕发落到脸颊边,映着莹白的耳垂,显得楚楚可怜而娇艳。
    上了妆,浅浅的,却精致无比,更是衬得那双媚眼如丝,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垂下来,像是河畔多情的垂柳,水波荡漾,脸颊如桃花泛浅红。
    今日的她,格外柔情似水。
    视线越发灼热,却没有见到平日里女子清淡而不闪不避的视线,只是乖巧的,贤淑至极,把玉盏端到他前面,柔声道,“不要累着自己了。”
    离顾失神片刻,他的城府像是在此刻嗅到了什么不好的预感,但却顷刻崩塌掉,看着女子端着玉盏的纤纤素手,漂亮而细长,腕间的金镯更显风情。
    下一秒,径直近身含住了盏沿,连带着女子娇嫩莹白的指尖也没入唇里,我惊呼一声,咬了咬唇没说话,只觉得酥痒至极,低声告饶,“离顾……”
    他只觉得浓醇的酒香混着她身上勾人的媚香,快要将他逼疯,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致命而诱惑的鸠毒,浅尝一口,便深陷而无法自拔,甜美魅惑,几乎奢侈。
    “怎么戴上了?不是说不想戴?”良久他才松开唇,哑着嗓子,看着我腕间他赐下来的金镯,看似漫不经心,漂亮的眼睛里却是隐隐的得意。
    我垂下眼,低声细语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柔情,“又闹我。”
    他难以自持,修长漂亮的手微抬,将我搂入怀里,我伏在他的胸膛上,眼睫轻颤,却没有动弹,静静地偎着。
    离顾微微低头狠狠嗅了口女子发间魅惑的香气,嗓音沉哑撩人,“今日怎的这般乖?”
    我轻轻摇头,又点头,却是笑了,娇软着嗓子,柔情似水,“你不喜欢我这样吗?”话音微勾,带出几分诱惑来,如丝媚眼氤氲着妩媚的雾气,犹如妖精洗去铅华的露骨。
    怎么会不喜欢?
    离顾定定地望着那张魂牵梦萦的精致容颜,却是低声诱惑。
    “那你今夜可还要赶我?”
    我眼睫一颤,抬起眸来看他,纤纤素手抚上他结实性感的胸膛,慢慢摩挲着,带着挑逗的暗火,一路向下,在关键位置却停了,媚眼如丝地挑起来看他,猩红的指甲带着暧昧的颜色,在那无数女子渴求的邪魅之景上肆意抚弄。
    莺啼软语地喃,“臣妾自然是要好好伺候陛下的……”
    ——是夜。
    腰间是离顾修长的手,牢牢地揽着,他其实倒是没想要做什么,只是这样静静地,两个人都不说话,消磨着时光。
    我垂着眼,离顾的吻爱怜地落在额心,眼睛,温柔的,我长睫轻颤。
    夜深人静,即便他什么也不做,男性的滚烫气息却还是扑面而来,浓情蜜意里带了魅惑,炙热而不容反抗,像是要融化心里的坚冰。
    我红唇颤抖着,终于狠下心来。
    “离顾,你让我走吧。”
    那么多柔情似水,都是假的,等的这一句话,终于说出了口。
    男人猛地一僵,随后我只觉得空气一寸寸冷下来,离顾清冷漂亮的眼睛骤然眯起,冷寒地盯着我,一会便狠狠沉下去,落成了无边的黑色,令人心惊。
    “再说一遍,未央,我没有听清。”嗓音却格外温柔了,带着致命的魅惑,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我咬了咬唇,淡声,“你让我走吧,我走了以后,夙殣便不会再对你动手了,离陌也会撤退的。”
    离顾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是为我来的,是不是?”我倦懒,“即便你不说,我都知道的,你这些日子这样忙,想来是他……”
    “你知不知道如今你是谁的女人。”离顾的声音骤然冰寒,我一声不吭,离顾低沉磁性的嗓音此刻却冷到了极致,“现在我才是你的丈夫,可是我太过宠你了,让你什么事都敢想了?!”
    我深吸一口气,想要解释,离顾的眼睛越来越沉,戾气慢慢地汇聚,把那双本来清冷漂亮的眼睛染上几分残忍而无情,“你觉得我会输,是不是?”
    微微俯下身子来,不留缝隙的暧昧紧密贴合,却冷的彻骨,“还是你从来都想再回去夙殣身边?”
    我的脸色骤然苍白,唇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净,颤着,眼睛睁着,却好像失去魂魄。
    血液犹如凝固,冷的刺骨。
    “你怎能这般辱我。”
    轻声喃喃,离顾眼里的坚冰还未融去,却已经被女子毫无血色的脸颊狠狠撞击了一下,心猛然一抽痛,才发觉他到底怎样狠狠地撕开了她的伤口。
    可是,他那么疼,那么怒,气到口不择言,却又不舍得再粉碎她的所有信仰。
    “对不起,未央,原谅我……”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敞开的裙口,身下的女子却如精致的傀儡娃娃,没有一丝灵魂般,一动不动,他心里怒着,却没法再对她说一句狠话。
    “你信我,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他的嗓音不容置疑,带着残酷的狠厉,又柔情下来,“你要再惹我生气了好不好,莫要再说这种话,莫要对我这般冷漠……”
    “你知我爱你的……”
    我睁着眼睛望着窗外,低声喃喃,“没用的,你斗不过他的。”
    夙殣那样无情冷酷的一个人,即使是在床榻间颠鸾倒凤也能控制自己的情欲,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也能舍弃掉,只因为他在密谋着杀掉我亲近的人,那些阴谋诡计一不小心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政治斗争,他却好像从来不疲倦,他是生来属于权力的。
    他又怒了,低下头来冷寒,逼着我与他对视,“你觉得我会输?你还是向着他是不是?!”
    望着他犹如一个小孩子,明明说着这样冷血的话却满是被忽视的不满和怒气,修长漂亮的手探进裙底,我猛地一颤,声音也颤了,“我是不想你死!”
    “我死了,你可会伤心?”离顾眼眸轻眯,涌出几分讥讽,“你是巴不得我失败然后再去发慈悲求夙殣放我一马吧?”
    无法抑制的,心底涌上一股委屈,我眼眶都红了,瞪着他,“离顾,你不要太过分了!”
    见着女子梨花带雨的薄怒模样,还带着委屈,他冷着脸,却又到底忍不住,狠狠揉上女子的雪白双峰,嗓音残酷,“委屈吗?你记着这种感觉,便不会因为我太宠你而这般得意忘形了!”
    “我没有!”我半羞半气,眼泪都要掉出来,“你敢!”
    离顾轻笑,却是没有半分退让,“你看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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