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地推老木门发出的尖锐地响动，罗明妈被这一声给惊醒了，“哦，阿珍啊”。“哎，嫂子”阿珍端着盆热水放上床头的凳脚上，看她嫂子身子蠕动地想要起来，赶忙说着：“嫂子，你就别起身了，我给你擦擦”。
    罗明妈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让小姨子给伺候着，忍着痛楚艰难地弯起身子，倾斜地倚靠在床杆子上，“不用麻烦了，等下我自己可以”她说着话都有点吃力。阿珍好像也听不进她嫂子讲话似得，沥沥水、挤挤干毛巾便坐上床头拉过罗明妈的手，仔细地给擦拭着，“嫂，这温度还可以吧？”
    “恩，挺好的”罗明妈附会道，也不想在碍着面子拒绝了，因为的确是让她舒服了很多。可又转而想到刚才石头那样子，便问：“你和石头怎么了？”不问还好，这一问，阿珍的眼泪像是开了闸地水龙头似得啪嗒啪嗒地滴落在罗明妈的手上，其实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在乎自己怎么解决怎么看待这些事情了。
    罗明妈不是多管闲事替人瞎操心的主儿，说到底再怎么是多亲近的亲戚，罗明妈都不是很愿意打听或者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她骨子里还是有点清冷地高傲，不愿意被这些个芝麻绿头的小事费心思，就是冷漠呗。可瞧见阿珍的样子，自己受了委屈还得因为自己男人的过失过来照顾自己，看着心里倒是既觉得可怜又同情还有点关心关心她生活状况的感觉，就问出口了。
    “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头都痛了”罗明妈虚弱地拍拍阿珍还在擦拭自己胳膊的手，“有啥事就慢慢说，总可以解决的”
    “恩”阿珍擦擦眼泪，“我没事儿，你头还疼么？”罗明妈晃晃眼皮子没说话了。
    阿珍又拿毛巾过了次水，慢慢地似有非无地说道：“石头……石头，外面……好像有人了”夹杂着淅沥地水声好像都没有什么情绪在里面，倒是她忽然间地说出口听着有点平淡地意味，却又让罗明妈感觉出来她其实是有多么地无奈。
    “你怎么想？”罗明妈问。
    “啊？”阿珍显然是被问得有点儿懵了，什么怎么想？能怎么想？叹了口气说着挺哀怨，“能怎么想呢？我只有受着”说罢，又是雨点落下斑斓。
    看着阿珍，罗明妈有点儿不忍心，宽慰她，“你说他好像外面有人了，但你这不是没有确定吗？要是没有呢？你这不是白伤心了？”
    阿珍抬头望着自家嫂子，突然间有丝丝地暖意上头，仿佛外面地阳光是直直的照射在了她嫂子的脸上那么地明亮、那么地温柔，连着自己的破碎的心都暖洋洋得貌似有了点希望般地乞求地眼神望着罗明妈，期待她继续说下去，说那些她自己所愿意听到的，哪怕是自欺欺人呢。
    “我想石头不是这种人，这些年，他赚的钱不都是你管着呢吗？你还有什么怕的？”连着一口气说上话多了，罗明妈有点儿喘了，难受地捂着嘴咳了咳，又像是喉咙还阵瘙痒没有咳舒服样地又使劲儿地咳了几声。鲜明地夺人眼球地，它总是象征着一种特质一样病入膏肓得标志，从嘴角边流至五指间缝中把原本就纤细地手指指股间填得满满地，却又垂涎欲滴地流荡在指关节处环似平静。这种可怕的颜色有种魔力地让人害怕和震惊，“嫂！你这是怎么了？！”
    阿珍都顾不得他嫂子讲得什么了，显然又被再一次地吓傻了，连忙是要往外冲去叫人，“别叫！”
    “咳咳！阿珍！”罗明妈用尽全身力气去叫住阿珍，她不想罗明担心更加不想事情变大让还在上学的罗逸牵挂，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阿珍反应及时转过身子说，“嫂，你别吓我，是不是……是不是刚才给撞到头的缘故？”
    说完话她又有点后悔，但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她，深怕罗明妈说出来让她头晕目眩的话，她望着她的两片唇想要从里面听到点什么信息，但又没有，她大嫂只是摇摇头而已。轻微地动作使她松了口气，天知道她有多么地害怕是自己男人的一时推撞让她大嫂撞坏了脑子吐了血，他们家这下可不知道要怎么过这个欠着别人的日子，好在，好在菩萨保佑。
    “嫂子”她轻轻唤了唤闭目的大嫂，“我没事”缓缓气，“你不用担心，我休息下就好了”。阿珍是个乡下人，她不懂什么，但也看得出她嫂子很难受，“我给你倒点儿水喝”。她匆匆地跑到外屋子找杯子倒水，找了圈都没见有，只得拿了个小碗盛了点热水，也没见罗明在屋子里。罗明妈喝完温水真的也是气顺了点，舒服了很多，“天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嫂子”阿珍犹豫着，抿抿唇询问：“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