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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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子,你弟弟这周又不回来?”郁珉写在纸上问罗明。罗明点点头,望望家那里的方向。郁珉看到他失落的眼神,真想抽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罗明家的情况他还不清楚吗?问得都是多余的。
他弟弟罗逸是和他一个年纪的也是一个学校里的校友,可是他们从来就没有打过交道连起码的一句打招呼都没有。倒不是说罗逸这个人是多么的高傲,只是他专注于他的学业了,你不得不承认,他是全年级公认的好学生,是老师眼里未来的栋梁,是学校培育的人才,是毫无疑问轻轻松松就可以考上J大的高材生。
他的优秀让他的人缘并不是那么地好,再加上他真的是太过于在意他的学业导致了他根本就注意不了学习以外的其他人和事情。所以,也可以这样说,由于罗逸太在乎学业了,他回家的时间也少的可怜。
其实,在他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和环境中,真的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可以走,这种强烈而渴望成功的信念只有读书才能够走出来的道路,只有不懈努力地去读书、考大学才是真正得出路,至少你走出了大山,走出了这个落后的乡村。
可是多年以后,郁珉一直在懊悔为什么他的当初在看到罗逸的志愿表的时候,没有去改改自己的志愿表。如果那一天他去交志愿报的时候在楼道里改下,是不是他和罗明的命运也随着那张志愿表一样改变了他、改变了罗明?但,他没有。
就是没有,他也没有遗憾,罗明本就该拥有更好的东西,他不遗憾因为他的丢失让罗明的未来更好了,他遗憾的是自己丢失了曾今本就该属于他的那个笑容、那份温暖、那个人。
山间向上望去的霞光照射在山陵上,远远地天上泛起着暗红地、藏红地、浅红地、橙黄地、淡黄地云层,层层叠叠不同颜色的云朵绘制在一起好像天空本就是这样五颜六色的在油画里一样不真实地印在人的眼里。
仿佛透过那五彩斑斓地云层中你能够看到未来,看到那个遥远的、一个可以有自己一片云彩的未来,它始终都是为你照耀在周围,那么美丽,那么让人心醉,你渴求着追逐着它的颜色,为的只是它点点的闪耀留在心间。
郁珉看着这样的晚霞醉了,太美了,美到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景色的美还是它的光亮照在罗明脸上的美的柔和,就是这样静静地享受着这个仅仅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幸福感。当他西装笔挺地站在天台上,享受着所有他这一生为之骄傲和奋斗的金钱、名誉地位和美好生活的时候,他都没有像这一刻给他的幸福感强烈和扣人心窝。人还是要拥有自己最刻骨铭心的东西才是真真正正地幸福,他最后是这样总结了这种感觉。
那个周六,他陪罗明坐到他自己老妈满村子来找他回家吃晚饭,也是那个晚上,他和罗明道别说近期回不家了,学校也不让学生回家了,要准备去省里面考试了。罗明知道,他的弟弟也是这样的,所以他只是笑笑地回应郁珉。
这种淡淡地理解般的笑笑还是打在郁珉的心里,有点痛。郁珉还来不及要做点什么就被他老妈的拉回了家,罗明也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走回家去了。周六,他回家,他一个人,每个月的有一天周六他母亲都要去次省里,买点儿东西,他有几次想跟着去帮忙。他母亲总是没让,让他一个人在家里看家。
所以如果弟弟没有回来,一般在这一天他回家都是冷冷清清的,虽然母亲是会在灶头上蒸好馒头,凉好豆角,可没有人烟的灶头还是觉得冷清的不可口的饭菜。罗明拿起微凉地白馒头吃起来,他还是不怎么喜欢在白馒头里夹酸豆角,硬硬的酸辣酸辣地一点也不好吃。
他情愿干巴巴地啃白馒头,倒是馒头里面还有点丝丝地甜味挺过瘾的。嚼吧完白馒头,罗明没有什么事情干,在月光下面洗漱完了蹬鞋子上床看书去了。
大概今天一天他累了点,没看几行又是躺在床上看的,看着看着就眨巴着合上眼睡着了,连他母亲是半夜里回来的他都没听见动静声,直到是第二天的早上,鸡打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