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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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燥热,白尧在床上辗转难眠,宫人墙角的窃窃私语都能把他吵醒。白尧躺在床上瞪着顶帘。
宫人小心翼翼的敲门声虽惹人烦躁白尧还是应了。“帝下,西苑的鸟儿昨夜突然全死了”白尧翻了个身死了就死了这点小事还来惊动他,“大祭司那边已经过去了”。白尧一听破苏已经过去立刻起身穿鞋,吓着候在门外的宫人。
虽是深夜宫灯点得宛如白昼,白尧一眼看到青衣的破苏,喊了好几声破苏都没反应,白尧拍他的肩时破苏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破苏说这个世上他只信白尧一人,白尧心里暗爽得紧,面上绷着脸,然后破苏水墨般的眸含着温柔的暖意说,因为白尧是他的最重要的挚友,愿意为之倾覆所有的挚友。白尧僵硬的勾起嘴角“真是受宠若惊”。
破苏慢性子又不解风情,白尧却又是雷厉风行的急性子。白尧的玥妃偏好花香插了一屋子的桂枝,破苏远远的路过总会朝那边望。白尧让人在祭祀祠后园移植了百珠桂花,破苏一脸的疑惑,“祀园不宜种植桂树,为何要移来此地”,满头大汗的宫人填着土“帝下的意思我们那里能知道”。破苏的质疑传到白尧的耳里,白尧硬是把桂树养活了过半。
破苏的心思明显不在棋上,白尧多少有些恼,落下最后一颗黑子破苏的白子无路可退。破苏啊了一声“我输了”,白尧单手撑着头“你的棋艺什么时候才能有点进步”,破苏又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研究刚才的战局又发呆起来,白尧伸手把好好的棋盘弄乱“你到底在想什么,想春还是怎么了,看上那个我赏给你”。破苏抬头看他愣了好一会“你又生气了”。
白尧气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白尧总觉得破苏藏着什么他不知道事,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威逼利诱不行就换循循善诱,使劲浑身解数,破苏一直摇头不辩解也不作答。被逼急的白尧拍得棋桌翻倒“你什么意思,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别给我摆祭司的臭架子,信不信我废了你”。以白尧乱发一通脾气结束。
白尧扬言要废了破苏,白帝要废祭司,这可不是小事,朝上朝下各怀鬼胎的人都各显神通的打探白帝的意图。白尧和破苏若说要好也不见得,若说不好也不像,虚虚实实,帝王的心思总是很猜的。但是可以确定白尧不是一名暴君,他不喜杀戮,可以算上是一位仁慈的明君。这样的白帝有要废了祭司这种昏庸的想法,是白尧昏了头还是破苏干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白尧不表态,模棱两可的态度又让人揣测。而此时偏苑有一个人兴奋异常。桑丘钦时一大早收拾妥当,今天是一个重要日子,即将实现抱负的兴奋让他的心雀跃不已,他将成为一个大家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大家。
白尧明知以破苏的性子不可能妥协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手上的书似乎豆大的字都在咧着嘴嘲笑他。“帝下,占星司桑丘钦时求见”,被打断思绪的白尧托着下巴含糊的应“哦,好,叫他进来”。
桑丘钦时伏身请安,白尧挥了挥手让他免了。“最近天象可有异常”,“回禀帝下,星宿异动,以北极为中枢,东、西两藩共十五颗星同时出现不同程度的黯淡,四象、四兽、四维、四方神中四象……”。“好了,直接说是吉是凶”,白尧摆了摆手。桑丘钦时又压低了身体“大凶之兆”,“怎么个大凶”,白尧正了正身体。
桑丘咽了咽口水“帝下当知,祭司与帝王星依傍而居,祭司这颗星宿的光辉却几乎掩盖其余围绕帝王星十五颗星的光芒,祭司本乃帝国之幸,帝王之幸,但是祭司星位现红芒,红芒会影响帝王星异变,祭司一天不陨落,帝国恐难保千秋万代”。此言一出,周遭安静。
桑丘跪在地上冷汗侵湿后背,白尧手指一下一下敲桌的声音在静寂的夜叩人心扉似的让人慌乱。
“星司辛苦,先退下吧”。桑丘钦时矮身退出寝殿后胸膛的心快要跳出心口。从今以后,他要让世人提起桑丘两个字都称道不已,预言大家,星象大族。一夜无眠后,帝都那边没什么动静,桑丘不免有些着急。
桑丘捏着大侄子的圆脸“小子你以后会感谢姓桑丘”,桑丘的娘子扔给他菜篮子“哟,到底什么事那么高兴,给我买菜去”,桑丘钦时也不解释吹着口哨出了门。
卖菜的大娘都忍不住问“哟,有啥喜事瞧你高兴的”,桑丘挑着萝卜“我呀……”说着光屏闪了一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是不是祭祀要开始了,桑丘家的听说你是当官的,你见过大祭司吗,什么样的”,桑丘钦时有些泄气“就那样吧,和我差不多”,“瞎说,大祭司能是你这样的,听人说仙人似的”,大娘那憧憬的眼神,桑丘钦时瘪了瘪嘴“祭司算什么,我可是进可推祸福,退可测盛衰的预言家”,大娘一脸了然的敷衍“是,是,萝卜你还要不要啦”。
桑丘钦时,桑丘家世代观测星象。可叹桑丘钦时能测到偌大白色帝国的命运却不能测到桑丘和自己的命。
白帝尧二十四年桑丘被灭族,十族之内屠尽杀光,桑丘的血染红光屏外的护国河,桑丘这个姓从此在白色帝国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