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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此刻的脸定是苍白如雪,眨眨眼,天地一片昏黑····
    陆茗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后来有了寰儿,我也就不愿去想那些事了,原以为他能念在我多年受苦的份上,给我和寰儿一个归处,但是,你却回来了,还把寰儿从我身边抢走····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这对恶心的父子··”
    他又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狠狠地扔在地上,一脚踩上我的脊背,我甚至听到了肋骨碎裂的声音···
    但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是在想,若他说的是真的,若是真的·····
    身上因为药物的原因,并不觉得很痛,我的心情反而变得异常的好,好到甚至微微地笑了起来,陆茗烟看见我的神情,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更是疯狂地对我拳打脚踢,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陆茗烟停下了动作,随即听到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
    “公子,那位大人知道灵王在咱们手里了,派人来要将他带走!”
    陆茗烟轻哼一声,眼里一抹狠戾之色,“竟把主意打到我这里来了,想得美··”
    说完推门而去,又立刻关上。
    我感知了一下全身,肋骨断了两根,内脏也受了伤,全身上下青紫无数,但最麻烦的,恐怕是脸上了,被他的指甲划来划去,怕是要留疤,对自己苦笑一下,从头上的发冠摸下一颗明珠,轻轻捏开表层,里面是一颗药丸,还好他们没把我脱个精光,混着血吞了进去,小腹内渐渐发热,这是我离开北落星门时怀薇给我的,但嘱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使用,这药能在短时间内聚集灵力,但之后的反噬也是异常痛苦。
    管不来那么多了,我必须和外面取得联系,药力渐渐上来,我恢复了些许力气,勉力用凝聚起的灵力在体内调理了一周,我摇晃着站起来,走到门边,凝神一听,外面果然有人守着,虽然人数不多但功夫不低,我的云中剑已经被他们搜走了,唯有头上的簪子。
    把簪子抽了下来,任头发披了满身,我猛地推开门,那两个侍卫显然吃了一惊,还未反应,我的金簪就已**其中一人的胸膛,另一个这才反应过来,挥剑向我劈来,但却不敢对我下杀手,招式虽猛,却并未伤我半分,我于是更加无所顾忌地向他攻去,十几招之后,我的金簪也稳稳地插入了他的咽喉。
    而此时的我却也撑不了多久,脑子一阵发晕,喉头一甜,看来那药效快过了,我扶着墙走到院门边,正要伸手去推门,那门却猛地在我面前打开,陆茗烟满身是血,持剑站在我面前,那剑上还有未干的血滴。
    “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随即猛地朝我挥了一掌,我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
    我是被冻醒过来的。
    身下一阵颠簸,频率越发密集,睁开眼,自己躺在一辆狭小的马车上,看来他们学乖了,把我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一身里衣,貌似他们还不想我死,身上的伤都上了药裹了纱布,不过十分潦草,看得出是急急行事,料峭的春风从马车四周的缝隙吹进来,我此刻已无半分灵力护体,自然是冷得直打哆嗦,麻药的药性已经过了,此刻全身上下无不是锥心的疼,身上虽有了力气,但仍是移动不了半分。
    灵力被束缚,撩开衣袖,腕上果然有一圈黑色的灵枷,从前我和镜冥被罚,戴的是银色的灵枷,那只是锁住了灵力,对身体却并无伤害,但黑色的不同,黑色的灵枷还会渐渐消耗掉佩戴者的灵力,不知戴了多久,还好我现在也没什么灵力让它去损耗。
    撑着身子坐起来,掀开窗边帘子一角,天色渐晚,马车四周都是骑着马的黑衣人,似乎有几个还受了伤,他们速度很快,但步调有致,显然是经过训练的,这些年陆茗烟人在深宫,怎么会培养出这么些人?就算他有所动作,难道父皇没有发现?
    还是他根本,就是别人精心安排在父皇身边的一颗棋子···
    还记得在他与侍卫交谈中的“那位大人”,也许他正是“那位大人”的人,只是劫了我后,为了其他目的,不肯把我交出去,那天他剑上染血,应该是杀了“那位大人”派来接我的人吧,而今正是在逃亡无疑。
    这下我忽然放下心来,怕就怕在他将我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十年八载,但只要他有行动,那就越有纰漏,看来刚才在我昏迷时,他们已经和追来的人交上手了,所以才急着带着我转移,不知最先找到我们的,是“那位大人”,还是父皇呢?
    马车行了大半日,停下来时天已黑尽,有人将我从马车上扯下来,我随意扫了一眼四周,只看清这里像是个农庄模样,头上就被罩了个黑袋子,被人推着七弯八拐,最终进了一间房,眼前突然一亮,有人掀开了我头上的袋子。
    陆茗烟站在我面前,经过不知多久的奔走,他的衣衫已沾满了尘土,眼睛里尽是血丝,眼前的他和那年在梅亭里焚香弹琴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我此刻也是十分狼狈,披头散发,身上沾满了血污,但见他看我,依旧不甘示弱地回瞪一下,果然,他的手又高高扬起,一个巴掌朝我扇了过来,我侧头躲过,但还是被他顺势一推,跌坐到了地上,他双眸一转,盯着我如同一只盯着青蛙的蛇,眼睛微微眯起,
    “殿下真是好手段,受了那么重的伤和药还能够逃出去,不知现下,把这双腿打断,还能不能再跑?”
    他边说着边向我靠近,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他抓住我的下巴,使劲地揉捏,“这张脸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很生气啊,就算被弄花了还是这么惹人厌,你说,这样的脸,这样的身子,就算被割了舌头,废了四肢,送去南风馆,应该还是有不少人会笑纳吧,啧啧,怪不得,连陛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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