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最后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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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不在身边的这个月里,陆氏忙得天翻地覆,昼夜不分,手下的人跟着他们总裁每天加班到深夜,周六日照常上班,休假成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男人每天冷着脸工作,除了吃饭睡觉这些必要的日常生活,都埋在文件堆里,就像一个不停工作的机器,只要有一刻停下来就会想起他的脸,他的笑,他的哭,他的声音。
失去了若水的日子几乎是了无生趣,没有怀里的人,每晚都久久不能入睡,盯着手机里亲若水那张照片发呆,手上也戴着若水的手环和那个卡地亚,甚至连男人最讨厌的那些娃娃都会被男人抱着,回想着若水抱着这些娃娃的各种表情。
暗地里派出去找若水的人一无所获,他哥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想要让你永世都见不到一个人易如反掌,陆绯洺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人,那是在让他哥提高警惕,会不断的给若水挪地,那这辈子真的别再想见上若水一面了。
渥太华郊外的一个小镇里,即将落日的午后,若水抱着画晴漫步在这座静谧、清爽的小镇,感受着缓缓流淌的时光,看着画晴苍白的笑脸,若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伤,或许秋季本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季节,就算秋季在这个国度表现出来的并不是一种悲伤。
秋风拂动夕阳映照下变得火红的枫树林,红彤彤的枫叶轻轻打着拍子,奏出带有秋季特色的交响曲,这条羊肠小径不乏摄影爱好者,调整镜头扑捉每一个绝美的瞬间,突然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东方人怀抱着一个穿着长裙和小外套,清秀的东方女孩闯入了镜头。
那个东方的男生的眼眸里尽管藏着忧伤,但还是那么的吸引人,就像一个漩涡把人的目光吸引住,无法移开视线,浅浅的笑容更是添了不少的色彩,他怀里的女孩则是溢满幸福笑容,深情的和那个男生对望,铺满了金黄枫叶的小道上,逆着夕阳,风轻轻的撩起那洁白的长裙,女孩的乌发,是一种朦胧的、梦幻的美,摄影师急忙按下快门,仿佛按迟一秒,下一刻就不能再见到这样的美景。
若水抱着画晴在小道的休闲椅上坐下,“画晴,你喜欢我吗?”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嗯,一直都喜欢。”画晴羞涩的往若水怀里靠了靠,“嫁给我好吗?”若水掏出一枚画着四叶草的纯银戒指,那是刚来到这个地方时和画晴在逛街的时候画晴看上的,但是她看了一下价格就拉着若水走开了。
那时她还有力气走路,还能拉得动若水,现在虚弱得路都走不了,之前不跟她求婚是因为自己心里感觉配不上她,心里跨不过那个坎,他也知道画晴是不会答应的,可现在,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我没有更多的钱给你买更漂亮的戒指,但是这枚戒指包含了我对你所有的爱,你愿意戴上它吗?”
画晴在看见那只戒指的时候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听到若水的话,原本溢满笑容的脸变成溢满的泪水,最后她还是摇头了,她没法做到那么自私。
若水没有逼她,他知道她的顾虑,只要还有时间,他一定会让她答应的,他不想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够了,陆绯洺,你这算什么。”安以闵按住他倒酒的手,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借酒消愁的人,但现在他正在打破这种形象,“借酒消愁愁更愁。”
“不借酒又能如何,我睡不着,看着那空荡荡的房子,我的心好空,我好想他,一个月了,还没找到他,是不是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永不相见。”推开安以闵的手,倒酒,往嘴里灌酒,辛辣的酒到喉咙里,没有更醉,仿佛是更清醒,人儿的脸不停的在他脑海里闪现,于是乎,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一杯接着一杯。
安以闵没有再阻止他灌酒,忍了一个月才来喝酒发泄,真的不容易,随他好了,让他发泄一下,第二天醒来才会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半夜,安以闵扶着那个醉成一滩的死党回家,把他放在床上,准备转身离去,却瞥见墙上那幅被放大得快覆盖整幅墙的照片,照片上若水笑得很灿烂,男人亲在他侧脸上,看上去很幸福,“你快点回来,再不回来,那个人会死的。”望了一眼床上醉死还满口“若水,若水”的叫的男人。
若水每天都跟她告白求婚,开始画晴死活不答应,虽然在画晴的心里早已答应了千万遍,她从小到大的心愿是要当若水的新娘,不是为了那娃娃亲,而是她真的爱若水。
今天若水抱着她绕着湖边走了一圈又一圈,看那枫叶飘落在湖面上,点缀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泛着星星点点的红,若水放下画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依偎站着,在她面前摊开手掌,“画晴,你真的不要这个戒指?”
画晴目光有点迟疑有点不舍,就像小孩眼巴巴看着别人手里的糖,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最后她还是摇摇头,若水合上手,扬手往湖里一甩,在湖中溅开一个小小的涟漪,“你干什么?”画晴踉跄着脚步,走到栏杆边扶着,望着那消散的涟漪。
“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想留着它。”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要,我只是,只是。。。。。。”不敢要,画晴无力的倚着栏杆坐在地上,泪眼朦胧,她看不清若水的表情,我不想自私的霸占你,不想给你负担。
若水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抚上,放开,那个应该沉到湖底的戒指赫然戴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画晴,答应我,好不好?”抱着她窝在自己的心口。
画晴耳边传来的是她爱的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手摸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她知道自己不能戴着的,但是要摘下它的手在碰到戒指那刻根本就动不了,不想把它摘下来,不想,我可不可以就任性那么一次,自私一次。
“我,答应你。”画晴含泪看着他,声音里的哽咽带着激动,若水听到这话,把她搂得更紧,心里百感交集,是感动,是悲伤,是不舍。
这天,画晴早早起床,林莹拿来一条设计简洁大方的婚纱,提着化妆箱过来她房间,给她换上婚纱,挑了一个漂亮的假发给她戴上,再帮她化了个淡妆,“看,新娘子有多漂亮。”镜子里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褪去了女生的青涩,更添一些女人的味道,画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浅的笑了笑,“谢谢你,林莹。”
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在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一直在照顾自己,一个月里已然和爽朗的她成为好朋友,若水和她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很惊讶,像是早已认识却又装作是第一次见面的人那样和她握手,虽然画晴有点好奇,但是她没有问若水,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若水不愿意告诉她,也没必要追根问底,他有自己的世界。
“画晴,好了没。”一身白色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玫瑰的若水在外面敲门,门只开了一条小缝,看不到画晴,对上的是林莹的笑脸,“新郎官,你要给利是才能进门,这规矩你懂的。”摊开爪子向着若水,林莹要当画晴的姐妹兼伴娘,按农村的习俗,接新娘是要给姐妹红包的,不然不能进门。
画晴听到门那边林莹堵着若水在门外讨红包,想象着若水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忽然头痛一闪而过,画晴摇了摇头,接着心跳好像突然加快,快得不正常,脸色又惨白了几分,她深呼吸几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拿起粉饼扑了扑,遮掩一下自己那惨白的脸。
“是是是,给。”若水掏出厚厚一叠的红包放在林莹手上,“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好吧,你进去看看她,等我数完了才能带她走。”若水成功的进到房间,画晴一袭白纱背对若水,看着镜子里的画晴,站在那里发呆,画晴也笑着看镜子里的若水,两人谁都没动静,眉目里尽诉此刻的心情。
“江若水,你耍我啊。”林莹从外面冲进来,很没眼色的打破了两人的眼神交流,“里面怎么不是毛爷爷?”若水塞给她那红包里面尽是黑执事的卡片。
“你不想要就拿回来呗。”若水扭头对这个大女孩戏谑道。
“谁说不要的,不要白不要。”把那叠卡片藏到身后,生怕若水抢回去,没人会将一个电脑鬼才和一个疯狂动漫迷联系到一起,“那你数完了,我可以带人走了吧。”
“当然,再等下去只怕你的新娘等不及了。”她的话一出,惹得画晴一阵脸红。
礼堂里,神父为他们证婚,观礼的人并不多,除了林莹是认识的,其他的则是一下路过礼堂的观光游客,还有些虔诚的基督教徒,一身白色西装的若水单膝跪下给坐在轮椅上的画晴带上戒指,激动得流泪的画晴也给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套上戒指,尔后若水亲吻在她的泪眼上,礼堂里发出阵阵的欢呼和掌声,有不少的人游客也举起相机记录下这绝美的一刻,林莹在一边欢呼一边擦眼泪,就像是她把女儿嫁出去那样伤心。
若水带画晴和林莹到房东大叔Adam (亚当)的店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亚当太太还亲手做了一个蛋糕庆祝他们的结婚,晚餐过后,若水抱着画晴放到床上,他慢慢的凑到画晴的唇边,吻上她的唇,先是四唇相接,后来若水大胆了点,拥着画晴深吻,画晴也忍着头晕目眩回应他,只是若水的脸在她眼里越来越模糊,最终渐渐看不见他溢满幸福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