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乱世红尘 五十、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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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守卫远远瞧见一骑飞驰而来,大声喝问:“来者何人?大内禁院,速速下马。”
“我乃剑兰公子封无心。”封无心手执当日李治给的腰牌弛到近前勒了马缰:“速速引我晋见陛下。”翻身下马,摘了斗篷阔帽露出头脸。
“果然是剑兰公子。”守卫领队连忙迎上:“陛下仍在东宫,公子快随我来。”
不耐烦守卫领队速度,封无心一把抓他小臂飞掠而进,转眼已至东宫门前。丢手放开领队,示意他快些进殿通报。
麦兜早知他会回来,见他现身跌撞着扑过去跪了:“公子,你可回来了,殿下,殿下怕不行了。”
封无心拉起麦兜,柔声说:“快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这般好哭?”帮他擦了眼泪:“先去将萨克斯拿来,快去。”
“宣剑兰公子封无心!”得了宣,封无心大步迈进寝殿,双手握了微躬了身子:“金沙龙王封无心有礼了。”
“哼!”李世民见他不愿拜自己只哼了一声:“秦商何在?”心想他今日不同以往,袭了封地仙爵,也是正经龙王了。又顾忌李治的病况,只得隐忍不发。
封无心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望向躺着的太子:“今夜不至,明日必到。”
李世民也不表态,指了下榻上太子:“你瞧瞧吧?”
得了许可,封无心再无顾虑,几步迈过去搭了脉息,沉吟少时:“我这就施法为太子续命。”
只见他伸出两指点住李治眉心,一青一红两到祥光透体而入。顷刻整个寝殿泛起碧涛水波,迅速向床榻聚集,不消一刻形成一道水柱,将俩人浮托至半空。
李世民也算见多识广,此时也有些心惊。琢磨着这妖孽法力高强,再不是普通凡人能对付得了。又思及太子他日登基为帝,掌控大唐江山之主只怕再非李姓。
瞻前顾后想了一番,心中杀机以起,却苦无良策。想这妖孽在此,太子定会获救,趁他施法自己回了养心殿。
回到殿中,李世民身心俱疲,却无心睡眠,只歪在椅上托头思付。
却说这两日因太子病重,政务冗积,负责伺候笔墨的武媚娘还忙着将奏折分文别类,也未离去。
见陛下回宫一脸淤塞,稍微打听东宫现状,心中已有计量:“陛下可想进些宵夜?”
“夜深了,怎么还在?”李世民睁眼看她:“这几日倒把你累着了。”
“臣妾不累。”武媚娘扶着李世民脑袋靠向自己胸前,手指熟练的按摩着头部穴位:“陛下为剑兰公子忧心罢?”
李世民便道:“那孽畜习得一身高深法术,又封了仙爵,早已不是从前东宫男宠。”
武媚娘柔言:“陛下日夜忧心大唐江山,劳心劳力。太子殿下极重孝义,又年轻,陛下不必太过忧心。”
“正是因为太子年轻,朕才忧虑。”李世民知武媚娘是个有心思的:“就怕他日后被那孽畜迷了心智,我李姓江山……”后面的话不说,武媚娘心中也明白。
“陛下不可多思。”武媚娘淡淡的说:“时候也不早了,别误了明日早朝。”
武媚娘见李世民沉吟不语,只得告了退,走出养心殿便听闻悠扬乐曲声:“皇宫禁苑,太子病重,谁这么大胆深夜奏乐。”
身旁的宫娥便回:“是那剑兰公子,以乐曲为太子医治心病。”
李世民苦思良久,突然精神一振:“卢公程咬金昨夜跟朕提及那妖孽来处……”想了一阵写了秘昭,唤了人来吩咐:“火速送去天牢给死囚修罗,叮嘱他若办成此事,朕免他全家性命。”
武媚娘见养心殿烛火一直不熄,心知李世民会有后着。借口想吹下夜风,故意徘徊在出宫的必经只路旁。望着匆忙离去的侍卫微微皱了眉头:“跟着他。”低声吩咐:“千万小心。”
夜心留在身边最信任的侍卫去后,武媚娘松一口气:“八字箴言,害苦了媚娘。”
再说那秦葵,使气冲出梳风小筑只觉得五内俱焚,心痛难当。
秦葵是采花贼,对贞节视若无睹,欢好之事更不为重。所以这两年,封无心做男妓跟孟呈之下江南,他毫不在意。因为他清楚封无心心思不在那人身上。
该采花的时候继续采,该玩乐嬉戏便放了心性去玩。俩人私下独处顶多吃吃豆腐,寻个开心。不是他不想,他是在等,等封无心接受自己的情意。他要的,是那一份甘心情愿。
他可以为封无心救任何人,但李治不行。为何不行,他可以找几百个理由,例如洪诗能永远陪着兄长避世,再例如李治生性阴毒等等。
最重要的,他明白只要李治还活着,封无心就不会接纳自己。可是他未料到,封无心居然用身体与自己交换,逼他去救老相好。
憋着一肚子火满腹委屈四处乱逛,待看清楚眼前的宫墙碧瓦,禁不住狂笑出声:“秦葵秦葵,你自认洒脱不羁,游戏人间,却终逃不过一个情字。”
报了秦商的名号被守卫引进宫,便听见萨克斯的声音。
秦葵驻足而立:“他一直在吹?有多久了?”
守卫便答:“一个时辰是有的。”
秦葵默然一阵,才说:“走罢。”跟着守卫去了东宫。
迈进寝殿,一眼便望着抱着萨克斯吹奏的熟悉身影,干咳两声乐曲顿止:“你来了,我知你会来。”
秦葵白他一眼:“我先瞧病人。”切脉观色后,秦葵闷着头没说话。
封无心将萨克斯交给麦兜,小心翼翼的问:“怎样?”
“不怎么。”秦葵没好气的说,又扭头迎着一名看似有职位的宦官:“告诉陛下,秦商已入宫救治,圣旨是时候写了。”
那宦官急忙作揖:“是,是,奴才这就去禀告陛下。”
暗夜中,一骑飞快出了皇城,直奔右龙虎军驻地飞驰,正是派去听命于武媚娘的那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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